净世书院的莲池边,新开的净世莲已经缀满了花苞。
清晨的风裹着桂香钻进衣领,我看着小棠踮着脚数花苞:一朵、两朵……凌师父,等花全开了,我们是不是能把种子分给其他守护点?
当然。我笑着摸她的头,到时候,整个大陆都会有净世莲的香气。
小星抱着净世莲的图谱跑过来:凌师父!南疆的林雪师姐来信了,说雨林里的守护藤长得特别好,还结了新的净世莲果!
我把图谱接过来,指尖拂过上面熟悉的莲花纹路。老瞎子当年画的图谱,现在传到了林雪手里,又从南疆寄回书院——这大概就是守护的循环吧。
午后的茶盏刚端起来,阿雪的急报就撞了进来。
北关的巴特尔师兄……出事了。她的声音发颤,守护点的弟子说,巴特尔师兄最近变得很暴躁,昨天居然出手伤了人!
我捏碎茶盏,瓷片扎进掌心:混沌邪帝的残魂又动手了。
巴特尔是北关的守护点负责人,当年跟着我守过戈壁,性格像草原上的烈马,从来不会乱发脾气。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失控,绝不是小事。
备马。我扯过披风,带小星和月瑶一起去。
北关的风里带着草腥味。
守护点的帐篷里,巴特尔被绑在柱子上,双眼通红,嘴里喊着:滚!都给我滚!我不是废物!
巴特尔师兄!我冲过去解开绳子,是我,凌七!
他抬头,眼神里的疯狂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凌盟主……我刚才……我刚才看见那个黑衣人了……他说我守护的草原被混沌污染了,说我是个失败的守护者……
我握住他的手,净世之力顺着脉络流进去:看看你的守护星。
巴特尔抬头,天上的守护星正亮着,像草原上的篝火:它……它没暗。
那你就没输。我捡起地上的弯刀,混沌邪帝最擅长的,就是放大你的恐惧。你只要记住,你守护的草原,从来都没让你失望过。
我们把巴特尔带回书院。
小星用净世莲的露水帮他净化,月瑶调配了安神的草药,我则坐在他身边,讲当年老瞎子的事:我师父当年也被混沌邪帝侵蚀过,他说,守护者的脆弱,从来都不是弱点,是让我们更强大的理由。
巴特尔三天后醒过来,手里攥着草原的泥土:凌盟主,我想回去。我要告诉那些弟子,我没输,我还能守着草原。
我笑着点头:我送你回去。
回到北关,草原的风里飘着净世莲的香气。
巴特尔站在守护点的莲花池边,看着新种的净世莲:凌盟主,这花是从书院来的?
我指着莲花,每一朵莲,都是守护者的希望。
巴特尔蹲下来,摸了摸花瓣:我会把它种满整个草原,让每个牧民都能闻到莲香。
离开北关时,夕阳把草原染成金色。巴特尔骑在马上,挥舞着弯刀:凌盟主!等我种出满草原的净世莲,你一定要来看!
我望着他的背影,想起老瞎子的话:守护不是一个人的孤军,是千万个人的并肩。
夜晚,我站在书院的星坛。
小棠抱着净世莲的种子跑过来:凌师父!南疆的林雪师姐说,要把净世莲果分给所有守护点!
我接过种子,明天就让阿牛带着种子出发。
阿牛搓着手:凌师父,我……我怕我做不好。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守护不是要你变成超人,是要你把希望传给下一个人。
阿牛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我要把种子种在每个守护点的院子里,让他们每天都能看见希望!
春天来临时,北关的草原上开满了净世莲。
巴特尔寄来的信里说:牧民们都说,莲香能驱散心中的恐惧,现在连最胆小的孩子都敢去草原上玩了。
南疆的林雪也寄来消息:雨林里的守护藤结了更多的净世莲果,我们把种子分给了山脚下的村民,他们说要把莲种在自家的院子里。
我站在净世莲池边,看着满池的莲花。小星、小棠、阿牛……所有学员都在身边,他们的脸上带着笑,像极了当年的我们。
老瞎子的声音在识海响起:臭小子,你看,这就是守护的样子。
我望着满山遍野的莲香,轻声说:不,是我们所有人一起,把守护种在了大地上。
远处,各地的守护点都飘着莲香,像无数条丝带,把整个大陆连在一起。我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我们守护的信念不灭,净世莲的香气,就会漫过山河,照亮每个角落。
因为,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是千万颗心的相连,是千万双手的传递,是千万朵莲的共同绽放。
我们会一直守护下去,直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