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损失什么，呵……”寒凌夜冷笑一声。
“其他事兴许我可以答应，但是这件事，不行！”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
寒老爷子见寒凌夜软硬不吃，便又来气了。
为此，老爷子又在电话里训斥了他半个多小时。
说他现在变得怎么这么冷漠无情，自己家人都不管不顾，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说他做事不要太绝，现在年轻冲动，以后有他摔跟头的时候等芸芸……
期间寒凌夜始终面色平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的话语。
等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越来越小，他知道，这是说累了。
寒凌夜这才才淡淡的开口，语气中皆是嘲讽：“还真是有爹妈的孩子，无论多大，都有糖吃啊！”
寒老爷子闻言，顿时噎住了，脸色涨的如同猪肝一般，刚要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尴尬，空气似乎凝固了。
寒凌夜轻笑一声，再开口时，语气变得冷冷的。
“爷爷，南边那块地是驰云集团下半年的重要项目，关乎到整个集团，不是我说让就能让的，这点儿您比谁都清楚！”
他的眼睛没有聚焦的注视着面前的一个点儿，“但即使这样，您还是打来电话指责我，至于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您心疼三叔，我无话可说，但是……您也不要忘了，寒立峰也是您的儿子，而我是他的儿子，您的亲孙子，有些事情，我不想做的太过。”
寒凌夜说完停顿了一下，反问：“您说呢？”
寒老爷子沉默几秒，最后冷哼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寒凌夜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外面车水马龙，喧嚣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而他一人站在空旷的办公室，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微弱空调运转声，映衬出他内心的孤寂与冷静。
中午，曹兴杰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开车去了协诚医院。
医生办公室里，曹兴杰西装革履的坐在那里：“那小姑娘什么情况？”
医生将检查报告递到曹兴杰面前。
“她身上的伤倒是没有大碍，烧也退了，今天早上一早就醒了，但是在跟她沟通过程中，我们发现她的智力有些受损，所以，她的家人现在也没有联系上。”
曹兴杰正低头看着手上的检查报告，听到医生的话，瞬间抬起头，看向医生，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开口反问道：“智力有问题？”
“嗯，我们找神经内科的医生给她看过了，她的智力应该在小时候受过损伤，但是具体原因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医生将情况一一做了说明。
“而且她的身上还有很多旧伤，我们怀疑她在长期受到虐待，人是曹先生送来的，所以，在没有联系到他家人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给你打去了电话。”
曹兴杰再次低头，将目光落在了那几张检查报告上。
“我也是在路上发现的她，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这样，你先带我去见见她吧。”
“好。”医生回答。
曹兴杰被医生带到病房的时候，苏婉糖正安静的坐在病床上低着头吃午饭。
医护人员都知道了苏婉糖的情况，所以小护士声音柔软的给她介绍：“苏婉糖，昨天就是这位先生送你来的医院。”
苏婉糖昨天被丢在路边后，本来是想着自己找回家的路。
但是她走了好久，越走越远，最后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天又下着那么大的雨，她怎么晕倒在路边的都不知道。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听到护士说是这位先生救的自己，她赶快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扬起因为高烧还有些泛红的小脸看向曹兴杰。
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声音软软糯糯的：“谢……谢谢大哥哥。”
原本苏婉糖在没有开口的时候，是看不出她跟常人之间的不同之处的。
但是一开口就暴露了，这说话的语气……肯定不是她这个年龄能发出来的。
苏婉糖瞪着两个圆圆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很是可爱。
曹兴杰目光复杂的落在苏婉糖身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我听医生说，你叫苏婉糖是吗？”
苏婉糖的脸色还是有些惨白，想来应该还是不太舒服。
她听到曹兴杰问话，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曹兴杰又问道：“你怎么会晕倒在路边？”
苏婉糖一听，原本扬起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撅着小嘴，脸上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我给李阿姨倒水，太烫了，李阿姨生气了，就把我赶出来了~”
苏婉糖说话断断续续，不连贯。
但还是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她应该是给她口中的李阿姨倒水，李阿姨嫌水太烫，一生气，就将她赶出了家门。
曹兴杰虽不知苏婉糖口中的李阿姨是谁，但是从这件事中，他猜测，这个李阿姨可能就是经常欺负苏婉糖的人。
不然让一个智力有缺陷的人倒水也就算了，还给赶出来，是个人都做不出来的好吗。
曹兴杰看苏婉糖的眼神更加怜惜，语气也不自觉的放缓，接着问道：“那你家人的电话你记得吗？”
苏婉糖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声音很小，一看就是对陌生的环境或者陌生的人有些抵触的。
“不记得……”
苏婉糖对数字这方面不敏感，爸爸的手机号她记过好多遍，每次都记不住，最后也就算了。
“家住哪里知道吗？”曹兴杰继续问。
苏婉糖观察着曹兴杰脸上的表情，不好意思的再次摇了摇头。
……
“那你爸爸叫什么，你应该知道吧？”曹兴杰有些无奈的问道。
苏婉糖一听，原本有些失落的眼眸，立马亮了。
“这个我……知道，我爸爸叫苏启强！”最后三个字说的很坚定。
苏婉糖知道自己不聪明，刚刚这个大哥哥问她的问题她都不知道，但是爸爸叫什么，她是知道的。
于是说完，她眼睛亮亮的看着曹兴杰，像是在求夸奖一般。
曹兴杰没有看懂苏婉糖的意思，他还在思考着怎么联系她的家人。
A市这么大，只知道个名字也等于大海捞针。
曹兴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面色温和的看向苏婉糖：“你先吃饭吧，我去跟医生聊一下你的情况。”
说完，他朝站在一旁的医生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病房外。
“她现在这个情况也问不出什么，只能报警了。”曹兴杰对医生说。
医生点了点头，也赞同他的话。
“好吧，但是曹先生，小姑娘是你送来的，报警的话，你得在这儿等警察来了一块处理了。”
流程曹兴杰肯定都清楚的，他刚要点头同意，西服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曹兴杰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朝医生投了个抱歉的眼神，转身立马点击了接听，压低声音道：“爷！”
寒凌夜听到曹兴杰故意压低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还在医院？”
“是的爷，情况稍微有点儿复杂。”曹兴杰低声解释。
寒凌夜闻言沉默半晌，开口问：“多久能处理完？”
曹兴杰见寒凌夜都这么问了，那肯定是有事的。
赶紧回复：“还不清楚，爷，你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半小时后我要出去！”寒凌夜毫不犹豫的开口。
曹兴杰目光朝病房内正在吃午饭的苏婉糖看了一眼，思考一瞬回答：“好的，爷！半小时后我去接你。”
电话挂断，曹兴杰眉心有些纠结，但想来也知道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