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是其他几位沉湖矿场弟子的证词,?确实印证了?小元师妹所述。”
就在众人要求执法堂放人时,先前那名去往矿场的弟子,从储物袋拿出了一本金色卷宗,递呈给了严正阳。
林凡见?此情景?,心中也是一惊,?暗道?这执法堂真不愧是掌管宗门律法的堂口,做事这般天衣无缝。
不仅为他准备了人证与物证,现在甚至还有第三方证词。
林凡心想,这执法堂既然能这样轻易为一个人洗脱罪名,那若是要存心陷害的话,?岂非?也易如反掌?
不过他现在无心细想,此刻他的双眼正死死盯着那本金?色?卷宗,因为严正阳接下来的宣判,对他极为重要。
“嗯。”
这时,严正阳听闻自己这位弟子所言,便点点头,?随即?从他手中接过那本金?色?卷宗,开始翻阅。
......
大约半盏茶后
严正阳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合上?了那本金?色?卷宗,接着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
“经过执法堂多方查证,及诸位今晚旁听,如今人证物证皆在,原沉湖矿场领事马德才之案,凶手仍为王寒、陈小荷五人,与传道峰弟子林凡并无关系,此事纯属意外。?现本掌事宣布,林凡无罪!此案为最终结果,今后若无切实证据,任何人不得再以此事污蔑林凡。?”
说罢,严正阳便对林凡左右那两名执法堂弟子点了点头。
二人见状,便松开了林凡,随后各自抬手,将禁锢在?其?手腕上的那两个金色圆环收回。
?圆环一去?,林凡瞬间感到丹田中的灵力恢复流动,双脚的沉重感也随之消失,整个人恢复了行动能力。
此刻,他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先前他只是被夏侯婧强行救走,但马德才那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生怕哪天会被翻旧账,再次被抓。
虽然当时,他确实动了要?马德才?消失的念头,但人最终?确?非他所杀。
况且若非马德才那样逼迫,?他不过是用下药自保,试图借此与其谈判罢了。?
若是因为这样就要给自己定罪,那死去的陈铁,又有何人为他伸冤呢......
如今,经过执法堂这番当众判决还他清白。
那意味着林凡今后便能挺起腰板做人,不必再担惊受怕。
更重要的是,他往后便可安心待在这玄云山,继续积累资源。
?至此,?就算林凡突然失心疯,自己跳出来认罪,估计大家也只会当他是?在?说胡话罢了。
“好!严师叔果然公正!”
“就是!先前还听闻执法堂惯用严刑逼供,如今看来,传言未必属实,还是很讲道理的嘛!”
见林凡洗脱罪名,围观的弟子们纷纷称赞。
不论正式弟子如何想,这些传道峰?的?执事弟子对此结果是十分满意的。
这样一来,日后与其他堂口弟子谈及此事。
他们便可自豪地说,连执法堂对他们传道峰弟子也是客客气气,不敢胡乱冤枉。
今后在外门行走,身为传道峰弟子,腰杆也能挺得更直。
所以林凡这件事,看似是他个人得失,实则关系到整个传道峰的集体荣誉。
就在众人为林凡此事感到圆满之际,只见远处的夜空中,飞来一紫两青,三道剑光。
不过片刻,三道剑光便落在广场之上,显露出?为?首一位美妇人和两名青年男子的身影。
?那?美妇人,正是在玉衡峰与冷峻青年交谈的温宁。
此刻,这三人散发的修为,顿时让场中之人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这三人德修为,全是筑基巅峰!
尤其是那温宁,似乎距离结丹,只有一线之隔了。
要知道,外门之中只有李风权才是这等修为!
这时,就见严正阳和马问天几乎是同时提步上前,恭敬行礼道:
“玉衡峰弟子,严正阳,见过温师姐,鲁、崔两位师兄!”
“开阳峰弟子,马问天,见过温师姐,鲁、崔两位师兄!”
“嗯。”
温宁只是微微点头,神色平淡。
另外两位青年?则?默不作声,显然是以她为首。
“这几位师叔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
“嘘!肯定是内门来的!”
对于突然出现的三人,场中弟子窃窃私语起来。
声音虽小,却逃不过温宁的耳朵。
她扫了一眼林凡和周围的弟子,语气平淡地开口:
“戌时之后,是本门规定的修炼时间,你们不必在此聚集了,都各自散去吧。”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听闻此言,众弟子顿时面面相觑。
先前他们敢顶撞马问天的压力支持林凡,除了人多势众,很大程度上是因严正阳在主导局面。
如今来的三人修为这样高深,连两位掌事师叔都对他们毕恭毕敬,一看就知道是大有来头......
于是,众弟子也不敢违抗温宁所言,便纷纷开始散场。
他们觉得反正?精彩的场面?也看过了,还留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
场中的林凡见?此?情景,也立刻汇入人流向七星峰走去。
既然有脱身的机会,那他实在不想再留在此地,以免节外生枝徒增变数。
这时,严正阳也向林凡身旁那位灰裙女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离开。
女子会意,悄然隐入人群,随着众人向山下走去。
......
待众弟子散去后,整个传道峰广场上,只剩下温宁三人与严、马?这?五位筑基修士。
温宁略作停顿?,对严正阳平淡道:
“将你执法堂掌事令牌交出,?事后?自行回到内门,与峰主解释先前的种种吧。”
听闻此言,严正阳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随即毫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一块墨玉令牌,奉给温宁:
“谢师姐宽宥!正阳知错!”
其实在马问天前来告知他要去传道峰捉拿林凡后,严正阳就已明白自己这执法堂掌事之位是保不住了。
因此,在揣摩到玉衡峰意图后,他提前解决了林凡之事,并借此敲打马问天。
期望通过再次表忠心,换取玉衡峰的宽大处理。
此刻,听到这位代表峰主意志的温宁如此说辞。
严正阳这才心下稍安,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只要能求得峰主饶恕,至于掌事的名头,已不重要了。
温宁看着严正阳手中的令牌,眼眸闪动,随即素手一招,令牌便飞入她袖中。
随后她的目光,缓缓转向一旁脸色有些发白的马问天,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声音也冷了下来:
“马问天,你明知此子?乃?临霜师叔亲传弟子持峰主令牌保下之人,却还巴巴地跑到我玉衡峰来搬弄是非,你是觉得我玉衡峰耳根子软好糊弄吗?”
“还是......存心想挑起我玉衡与瑶光两峰不和,好让你开阳峰坐收渔利?”
温宁的声音不高,但却字字如锥,扎在马问天心头。
马问天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急忙辩解:
“师姐明鉴!老朽万万不敢有此心啊!是老朽!是老朽年老昏聩,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糊涂事!老朽知罪!恳请师姐在峰主面前,代为美言一二!求师姐开恩!”
他之所以没有提及,先前是奉玉衡峰主之命来处理此事的。
?实则是?随着此女突然现身,再结合严正阳先前的种种举动,他终于彻底看清了眼前的局势。
在这盘宗门高层的博弈中,无论是他马问天、执法堂的严正阳,还是那个微不足道的林凡,都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此刻若再不知进退,执意提及那件事,无异于自寻死路......
温宁见?他如此?,脸上正色道。
“峰主向来宽宏大量,?倒?不计较这些小事。”
接着她顿了顿,眼中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不过......你今日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削临霜师叔的脸面,瑶光峰那边可就不好说了......”
听闻此言,马问天心中一凛,立刻双手抱拳,语气斩钉截铁:
“恳请师姐代老朽向峰主陈情!若玉衡峰不弃,老朽愿以道心立誓,从此誓死追随玉衡峰!只要老朽一日身居执事堂掌事之位,所得资源必定如数上交峰内!从此绝无二心!若有违背,天地共诛之!”
温宁见他如此识相,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随即语气转冷,带着警告:
“记住你说过的话,若是将来你敢有什么想法,就别怪我不念同门之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