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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许仙与小白二人殚精竭虑、耗费无数心血终于研制出那应对可怕瘟疫的特效药包以来,时光已悄然流逝了数日。这些日子里,保安堂门前从早到晚都排着求药的长队,他们夫妇二人,连同小青与小玄,几乎是彻夜不眠地忙碌着,称药、配药、包药、发药,确保每一份承载着希望的救命药剂都能及时送到焦急等待的病人手中。苍天不负有心人,那场肆虐杭州、吞噬了无数性命的可怕瘟疫,终于如同被阳光驱散的阴霾,渐渐退去。杭州城这座美丽的城市,如同大病初愈的病人,开始缓缓恢复往日的脉搏与生机。

街道上,久违的、鲜活的人间烟火气重新升腾起来。人们脸上不再是昨日那种麻木的恐惧与沉重的阴霾,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对未来的希冀以及难以掩饰的轻松笑容。邻里相见,作揖问候,声音中多了几分劫难过后才愈发显得真切的关怀与情谊。

就在这时——“噼里里啪啦啦——噼里里啪啦啦——!”

一阵急促、清脆、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毫无预兆地猛烈炸响,如同平地惊雷,骤然打破了这份刚刚回归不久的宁静,更像是在为抗击瘟疫的最终胜利敲响了欢庆的锣鼓,瞬间点燃了全城的热情。

“爆竹除疫了!爆竹除疫了!快放爆竹啊!” 孩子们的欢叫声、笑闹声兴奋地夹杂在连绵不绝的爆竹声里,他们又怕又爱地捂着耳朵,小脸兴奋得通红,在弥漫着淡淡硝烟味和火药香的街道上奔跑、嬉戏、追逐。

“这场天杀的瘟灾总算过去了!真是老天爷开眼,许大夫积了大德啊!” 大人们也纷纷走出家门,互相拱手道贺,聚在一起感慨交谈,言语中充满了对恢复正常生活的渴望和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恰在此时,小白轻轻挽着许仙的手臂,两人缓步从依旧飘散着浓浓药香的保安堂内走出,融入了这片喧闹而喜庆的海洋之中。

百姓们一见到他们,立刻如同见了亲人般热情地围拢上来,纷纷拱手作揖,关切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许大夫好!白娘子好!您二位辛苦啦!”

“多谢许大夫救命之恩啊!要不是您,我家那口子恐怕就……”

“大家都是慕您大名而来的,您真是活菩萨再世啊!”

许仙见状,连忙谦和地不断拱手回礼,脸上带着疲惫却欣慰的笑容:“诸位乡亲父老过誉了,过誉了!医者本分,实在不敢当。大家安康便好,安康便好!今日爆竹除疫,往后都是平安顺遂的好日子!”

“小舅子!” 一声格外洪亮的招呼穿透人群,只见姐夫李公甫穿着公服,带着几个同样笑呵呵的衙役挤过人群,“我一早巡街就看到了,咱们保安堂这门口,队伍排得见首不见尾,真是兴隆得不得了!好兆头!好兆头啊!”

“李捕头来啦。医馆生意可别兴隆!” 小白微笑着应道,顺手替许仙理了理刚才忙碌时有些褶皱的衣袖。

“哎哟,弟妹,” 李公甫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医馆药铺的生意,就得兴隆!兴隆才好!兴隆才说明咱杭州城的百姓都健健康康的!”

“李捕头说的是!该当兴隆!该当兴隆!” 周围的百姓们闻言,也纷纷笑着大声附和,热烈祥和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人。

许仙在一片真挚的感激和祝福声中,不断向四周的乡亲们拱手道谢。而李公甫在喧闹中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紧要事情,他拍了拍许仙的肩膀,又对小白点头笑了笑,便悄悄退出人群中心,转身快步拐进了旁边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

巷子又深又窄,青苔湿滑,与外面大街上的热闹仿佛是两个世界。巷子最深处,一棵老树歪歪斜斜地生长着,枝叶虬结,遮天蔽日,一根枯枝上挂着一串造型古朴、绿锈斑斑的铜铃。树下,赫然矗立着一座工艺极其精湛、栩栩如生的石雕狐狸,那狐狸微微眯着眼,嘴角上扬,仿佛带着一丝看透世情的狡黠笑容,默默地守护着这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李公甫走到狐狸雕像前,脸上的嬉笑收敛了些,神色变得有些谨慎和恭敬。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留意,这才从怀中掏出几两散碎银子和一张叠得方正正、用料讲究的大红请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塞进了狐狸雕像底座一个极其隐蔽、仿佛天然形成的石缝里。

他的手指刚收回,旁边一座看似普通的石灯笼,那纸质灯罩竟无声无息、宛如活物般自行合拢,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瞬间将那银两与请帖无声地收了下去。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头顶老树上那串沉寂的铜铃“叮铃——” 发出一声清脆、悠长而空灵的鸣响,仿佛来自遥远地方的回应。

李公甫闻声,脸上露出一丝心领神会、大功告成的笑意,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转身,踩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这条幽巷。

几日后,李公甫果然如约来到许仙家的小院,嚷嚷着要帮忙修补这几日被秋雨打湿了些的房顶。他抱着一摞沉甸甸的瓦片,笨拙又小心地踩着竹梯向上爬。眼看就要爬到屋顶,他却突然手下一滑,“哎哟!” 一声,几片青瓦摇摇欲坠,他整个人也随着梯子猛地一晃,险些仰面摔下!

“姐夫!当心!” 正在下方给他递东西的许仙惊呼一声,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眼疾手快地冲上前,险之又险地接住了那几片滑落的瓦片,这才松了口气,将它们稳妥地放在屋檐上。

就在这时,“哒哒哒” ,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一声清晰的呼唤:“李捕头!李捕头!有您的信!”

“哎!来了来了!” 李公甫在梯子上稳住身形,心有余悸地应了一声,小心地从梯子上爬下来。一个穿着公服的年轻差役气喘吁吁地将一封印泥考究的信封递到他手中,便又匆匆转身跑开了。

李公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奇地就着天光拆开信封,抽出里面那张散发着淡淡异香的信笺,展开一看,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喜,他激动地挥舞着信纸,对着院里的许仙、小白、还有正在一旁晾晒草药的小青和小玄大声喊道:“小舅子!弟妹!小青妹子!小玄兄弟!快来看!快来看!天大的好消息!回帖!是回帖啊!宝青坊的回帖!!!”

几人闻声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活计,疑惑地望向他,不知道什么事让他如此兴奋。

李公甫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挥舞着信纸解释道:“前几日!就前几日我不是琢磨着吗?咱们保安堂生意兴隆,又替杭州城立了大功,赶走了瘟疫,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必须得请最好的、最红的戏班来,好好唱他几出大戏,大庆一番!这杭州城内眼下最火、最难请、最有名的戏班,头一份就是沙皮巷的‘宝青坊’啊!瞧瞧!他们居然接下帖子了!还回得这么正式!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

“宝青坊……”

小白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脸上的血色仿佛霎时被抽干,变得苍白如纸。她正拿着簸箕的手几不可察地剧烈一抖,几片干草药撒落在地。她的身体微微一顿,眼神骤然变得空洞,直勾勾地望向李公甫手中那封仿佛带着灼人温度的回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来自遥远过去的惊雷狠狠劈中,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极轻地、几乎是气声地、反复地重复了一遍这个仿佛带有魔力、能勾魂摄魄的名字:“宝青坊……她……竟然……”

“小舅子我跟你说,” 李公甫还完全沉浸在兴奋和得意之中,丝毫没注意到小白的异常失态,他仰起头,对着房顶上还在后怕的许仙继续大声嚷嚷,“那宝青坊的《待月西厢》!唱得那叫一绝!身段、唱腔、做派,还有那机关布景!保证你们都没听过见过!这次可是托关系花了大价钱才请来的!”

旁边正在看顾小药炉的小青注意到药汤再次沸腾,急忙掀开锅盖防止药汁溢出。她一转脸,恰好看清小白那异常苍白的脸色和失魂落魄的神情,心里猛地一揪,忍不住放下蒲扇,关切地凑近问道:“姐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小玄也立刻转过身,他那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而深沉,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鹰隼,静静落在小白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无声却迫人的询问。

“……今日天气,好生困人,红娘~何在?” 房顶上,许仙大概是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居然捏着嗓子,学着想象中的戏文腔调唱了一句,随即自己也不好意思地“哈哈哈哈,好!妙啊!” 笑了起来,为自己的笨拙模仿鼓了鼓掌。

小白被许仙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傻气的笑声猛地惊醒,从那段冰冷刺骨的回忆中挣脱出来。她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努力想压下胸腔里翻腾不息的心绪和惊悸,声音却仍带着一丝无法完全掩饰的微颤:“没……没事。许是……许是站久了,有些头晕。” 她飞快地低下头,避开了小玄那几乎能看透人心的探究目光,弯腰去捡拾掉落的草药,指尖却抑制不住地轻轻发抖。

小玄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分明感觉到,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无形的紧张。这个“宝青坊”绝非普通戏班那么简单。它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小白深埋心底、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愿轻易触及的尘封往事。

夜幕如期降临,华灯初上。宝青坊的戏班果然在城中最开阔的空地上,用令人惊叹的速度支起了华丽炫目、灯火通明的戏台。锣鼓笙箫之声齐鸣,悠扬婉转又带着一丝奇异的魅惑力,很快便吸引了几乎全城的百姓扶老携幼前来观看。戏台四周悬挂着无数盏精致的琉璃灯笼和彩色绸缎,将舞台照得亮如白昼,流光溢彩,仿佛仙境降临凡尘。

“今日呵~暮春天气,好生困人,红娘~何在?”

扮演崔莺莺的女旦嗓音清丽婉转,如黄莺出谷,她踩着细碎的台步,衣裙飘飘,步履盈盈,走向舞台上象征绣楼之门的精美布景。台下黑压压的观众看得如痴如醉,许仙和李公甫坐在前排,更是满面红光,笑得合不拢嘴,看得津津有味。唯有小白,虽身在台下,目光也落在戏台上,但细看便能发现她的眼神没有焦距,眉头始终紧锁,心神似乎早已飘越了眼前的笙歌曼舞,飞向了五百年前那段云遮雾绕、吉凶难测的过往。

台上,扮演张生的俊俏小生蹑手蹑脚地凑到“门”边,弯下腰,扇子插在颈后,做出一副急色又滑稽的模样,试图从门缝中窥探闺中佳人。岂料那“门”忽地从内打开,他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摔了个四脚朝天,引得台下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小白却对这精心设计的滑稽场面无动于衷,嘴角没有一丝上扬的弧度,依旧深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周遭的一切欢声笑语仿佛都隔着一层厚厚的琉璃。

“哟~来客人了?”

就在这时,一柄描金绘彩、极其精致的团扇忽然从门内伸出,精准地挡住了正欲爬入门内的张生。张生吓了一跳,慌忙手脚并用地后退。只见一位身着水红色绣金戏服、身段风流曼妙、步态袅娜生姿的女子款款走出。她以扇半遮面,只微微侧出一小边涂抹着胭脂的白皙脸颊,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声线娇柔甜腻,却莫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洞悉一切的威严和冷意。

小白的目光骤然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聚焦在那位扮演“红娘”的女子身上,瞳孔控制不住地微微一缩。

台下瞬间爆发出更热烈、更痴迷的叫好声和掌声。

“去~” 那“红娘”轻抬莲足,看似随意实则巧妙地轻踢了张生一脚,将他拨到一边,随即转身对莺莺翩然行了一礼,“小姐~您瞧呀,这清净佛寺,怎地来了如此一位莽撞冒失的客人呢?”

“哎呀!” 张生爬起来,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痴痴地望着莺莺,“却莫非是南海观音现世?救苦救难来了?”

“呔!休要胡说!” 红娘立刻上前,用水袖不轻不重地用力推了张生一把,柳眉倒竖,嗔怪道,“这是我们家崔相国家的千金小姐!再敢唐突,仔细你的皮!”

“啊呀呀!” 张生夸张地长吟一声,向前迈步,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莺莺,“世间~竟有这等女子!岂非真是天姿国色乎!” 当莺莺依着戏文,缓缓放下团扇,露出“真容”时,张生更是夸张地张大嘴,猛地向后一仰头,竟从口中“噗”地一声,喷吐出数道绚烂如彩虹般的七彩绸缎!

“好——!!” 台下喝彩声顿时震天动地,几乎要掀翻屋顶,小青也忍不住跟着众人大声叫好,使劲鼓掌。但她很快察觉到身边小白的异常,欢快的笑容僵在脸上。只见小白脸色苍白得吓人,贝齿轻轻咬着下唇,交叠放在膝上的双手在宽大袖袍中微微握紧,指节透出用力的白色。小青立刻收敛了笑容,担忧地凑近些,低声急问:“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真不舒服?我们回去歇息吧?”

小玄也默不作声地搬着自己的凳子又靠近了些,他的目光没有看向舞台,而是在小白和台上那位风情万种、掌控着全场气氛的“红娘”之间来回移动,眼神沉静如水,却透着一种全神贯注的警惕。

“台上那个扮作红娘的……我识得。” 小白的声音极低,如同梦呓,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微颤,清晰地传入身旁一左一右两位至亲的耳中。

“啊?” 小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姐姐你认识这戏班的红娘?什么时候的事?”

“她岂止是一个戏子……” 小白的目光依旧死死锁住台上那个巧笑倩兮的身影,仿佛透过那浓重的油彩和华丽的戏服,看到了其下隐藏的真实面目,“五百年前……为我亲手打造那支……那支珠钗法宝的,就是她——宝青坊的真正坊主。我只是万万没想到……五百载轮回,她如今竟会在这杭州城内,还经营着这样一个……一个看似普通的戏班……”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深切的、难以名状的忧虑。

台上,戏文仍在继续,已到了精彩之处。

“俺那里有~落红满地胭脂冷~休辜负了~良辰~美景……”

那“红娘”唱着,用脚轻轻一勾,便将那张生巧妙地送到了莺莺身边。旋即,一只制作精巧、羽毛鲜亮的机关喜鹊从台下滑出,灵活地“拖”着这一对才子佳人向前行去。行至红娘身前,红娘停下,竟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伸出手,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极其轻佻又无比自然地轻轻抚过“莺莺”扮演者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亲昵和审视,柔声曼语道:“瞧姐姐这个脸儿~啧啧,真是吹弹得破~我见犹怜呢~”

她话音未落,一个极其轻盈灵动的转身,手中团扇再次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面容。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在她脑后,竟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地浮动出一只通体赤红、眼神魅惑狡黠的狐狸虚影!那狐狸虚影的嘴角咧开一个非人的弧度,口吐人言,声音缥缈而诱惑,直接传入台下每一个人的耳中:“这书生~当真是有福~也~”

“好——!!!” 台下观众只当这是戏班最新奇巧绝伦的机关术和口技,喝彩声、惊叹声愈发高涨,如同狂潮。

旋即,书生与小姐相携走向幕后,舞台上的拉杆被隐蔽的伙计推动,所有灯光骤然熄灭,全场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充满了期待的张力。在一片黑暗与寂静中,整个舞台发出轻微而复杂的机括转动声响,开始缓缓地、平稳地旋转起来。

片刻之后,一座巨大无比、宝相庄严、金漆剥落的木质佛像,在幽暗的光线中缓缓移出,占据了整个舞台的背景。那佛像低眉垂目,表情似悲似喜,一只巨大的手掌心中,竟托着一座飞檐翘角、极为精巧雅致的亭子。一束柔和的灯光渐亮,精准地聚焦于亭中——只见那“莺莺”正端坐亭前,似在焚香祷告。而“红娘”则背对众人,于亭中点燃一炷异香,那香烟袅袅婷婷,并非直上,而是如同有生命般蔓延开来,笼罩了小半个舞台,平添几分迷离诡异的氛围。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待“莺莺”念完这脍炙人口的诗句,灯光再次骤灭。旋即,一束孤零零的、冷白色的亮光打起,照亮了愁眉苦脸、在“门”外抓耳挠腮、徘徊不已的“张生”。只见他头上的秀才襆头突然像发酵的面团一样,越胀越大,越胀越圆,最后竟“噗”地一声,一个亮闪闪、圆滚滚的“月亮”从他头顶猛地飞出,“哐当” 一下砸落在地,还弹跳了几下,引得全场再次爆发出无法抑制的大笑。

“待月西厢~下~” 张生抱着被“月亮”砸到的脚,单腿跳着,龇牙咧嘴地来到一扇“门”前。

“让我月~上来~” 他用力拉门却死活拉不开,便索性用背使劲一靠,那门竟猛地向内打开,让他直接摔了个大屁墩儿。“哎哟!迎风户~半开~她开门~待我~”

他又手脚并用地爬上一堵及腰高的“矮墙”。“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着我跳过墙来!”

他向前奔跑,而那“墙”竟通过巧妙的机关设计,迅速向后移动,最终他跑到“墙”的尽头,一脚踏空,“哎呀妈呀!” 一声摔了下去。

恰在此时,那佛像手中的亭子缓缓降落,正好停在摔得七荤八素的张生面前。张生抬起头,看到亭中一个背对他的、婀娜曼妙的身影,顿时喜出望外,也顾不得疼痛了:“小姐!小姐!果然是你来也~”

他急忙爬起,凑过去,用脸亲昵地、带着几分猥琐地蹭着那女子的背。

一束强光骤然打亮,精准地照亮了那女子缓缓侧转过来的脸——眉眼含春,唇角带笑,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将全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红娘”!

“咦——!” 她猛地转过身,柳眉倒竖,手中的团扇又快又准地“啪” 一下敲在张生的额头上,娇叱声又脆又亮,响彻全场:“好个不长眼的禽兽!是~我!”

台下顿时笑作一团,掌声、叫好声、口哨声雷动,气氛达到了最高潮。然而在这满场几乎失控的欢腾狂热中,小白只觉得周身发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台上那位巧笑倩兮、颠倒众生,却分明是五百年前故妖的坊主,心中波涛汹涌,万千思绪和不好的预感如同惊涛骇浪般拍打着她的心神。

小青和小玄一左一右紧挨着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却剧烈的颤抖。两人交换了一个无比凝重且充满担忧的眼神,再看向那华丽的戏台时,目光已充满了深深的警惕与审视。那漫天绚烂的灯火、精妙绝伦的表演,在他们眼中,已然蒙上了一层诡异而不祥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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