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其他人的乐观,阎解成却有些担忧:“爸,我还是有点怕。叶玄是大学生,嘴皮子利索,还懂法律。虽说这次咱们有证据,赢面大,可我总觉得不安,万一咱们输了,叶玄能善罢甘休吗?”
这话一出口,众人脸色微变。
他们都知道,向街道办检举叶玄这事,就算没成,街道办顶多批评两句。
不会有实质性惩罚!
然而!
叶玄可是睚眦必报的主,哪会轻易善罢甘休?
万一他趁机狮子大开口讹钱,街道办的王主任为了平息事端,说不定还真会向着他。
毕竟贾家和许家的下场刚过去没多久。
赔钱的赔钱,赔房的赔房!
万一真输给叶玄,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二大妈眼珠子一转,连忙开口道:“嗨,担心这个干啥!退一万步说,就算咱们输了,到时候一口咬定,咱们是为了还叶玄一个清白、帮他澄清负面影响,才找他对质的!咱们不认‘故意针对’这茬,他还能咋地?”
“说得对!”
刘海中深以为然地点头,“咱们就说为他好,他总不能因为‘别人为自己好’,就反过来讹咱们钱吧?这么算下来,咱们这事儿压根没风险,赢了,好处全是咱们的;就算没赢,也不吃亏!”
“对对对,咱们都是为了叶玄好!”
众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阎埠贵也彻底放宽心,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胸有成竹:“老刘,你多心了,咱们跟叶玄这趟交锋,压根没输的可能!我早琢磨透了,咱们有‘十胜’,他有‘十败’!”
“什么玩意?”
刘海中听不懂这些,满脸疑惑。
阎埠贵却愈发得意,鼻子都翘上天了。
他读过《三国演义》,知道郭嘉的谋略。
这会儿把“十胜十败”的说法套在自己身上,只觉得自己要是生在过去,也是个能辅佐诸侯的谋士,才华不亚于郭嘉、贾诩之流。
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他不自觉挺了挺胸膛,脸上满是优越感。
“三大爷,您快说说,咱们哪‘十胜’,叶玄哪‘十败’?”
刘光奇一脸期待,其他人也是如此。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慢悠悠道:“叶玄年轻毛躁没分寸,咱老成持重懂轻重,此道胜一也。
叶玄私收东西坏规矩,咱为保院子找公道,此义胜二也。
叶玄搅得院里鸡飞狗跳,咱能拢住街坊人心齐,此治胜三也。
叶玄遇事多疑没人信,咱待人实在有人帮,此度胜四也。
叶玄不知大会冲他来,咱提前筹谋全准备,此谋胜五也。
叶玄对人冷脸没情义,咱帮街坊落好名声,此德胜六也。
叶玄遇事计较不饶人,咱得理也不赶尽杀绝,此仁胜七也。
叶玄看不清院里形势,咱知道啥话能说啥事办,此明胜八也。
叶玄钻牛角没人听他,咱说的话街坊都信服,此文胜九也。
叶玄就两口子势单,咱两家十一口人多,此势胜十也。
咱有这十胜,叶玄那十败摆着,他今儿个指定栽这儿!”
阎埠贵还没说完,刘海中、二大妈、三大妈,还有刘光奇、阎解成等人,已经听得眼睛发直,这么一分析,他们只觉得这次稳赢,就算赌上家产都敢。
“哎哟老阎!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兴奋道,“咱们有这‘十胜’,还愁赶不走叶玄?”
此时,门外的墙根下,正蹲着一个人。
却是许大茂!
他原本闲着没事准备出去买包烟,恰好听到阎埠贵高谈阔论,一时兴起便偷听起来。
这会儿正捂着嘴,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阎埠贵这老东西,真是蠢到家了,真以为叶玄那么好对付?
还十胜十败,做梦呢!
等会儿他们跟叶玄掐起来,保不准得栽个大跟头!
没多会,听见屋里传来要散会的动静,许大茂连忙蹑手蹑脚往后退,刚要窜进中院,就被人喊住了。
“许大茂,你在这儿干什么?”
刘海中眼神警惕地盯着他。
许大茂心里一慌,面上却装得坦然:“这院子又不是你家的,我想走哪儿走哪儿,二大爷这也要管?”
刘海中看他神色如常,没往“偷听”上想,摆了摆手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那我能走了吗?”许大茂冷着脸反问。
“走呗!”刘海中冷哼道,“院子是公共场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许大茂冷哼一声,快步走进中院,接着一溜烟跑到易中海家,把方才偷听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易中海听完,不由得笑了:“这个阎埠贵,真是愚蠢!还搞什么‘十胜十败’,今晚可有好戏看了。”
“一大爷,您觉得叶玄晚上能怎么应对?”
许大茂凑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担忧,“说实话,这事儿搁我身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不会真让阎埠贵他们得手了吧?”
易中海摆了摆手,冷笑道:“没这么简单。叶玄太聪明了,不能以常理看待。虽说眼下证据都对他不利,但我总觉得,这小子反倒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许大茂皱起眉头:“要是叶玄赢了,那咱们岂不是白白帮他做了嫁衣,便宜这小子了?”
“大茂,这你就想错了。”
易中海笑了,“咱们是渔翁!阎埠贵、刘海中跟叶玄是鹬蚌,不管他们谁赢,咱们都是受益的一方!”
许大茂琢磨了片刻,恍然大悟:“一大爷,您这招实在是高,有三四层楼这么高!”
易中海面露得意:“大茂,你也是个聪明人。只要你跟着一大爷,我保证这四合院里没人敢欺负你,你在轧钢厂也能顺风顺水。”
“一大爷您放心!”
许大茂连忙表忠心,“我肯定坚定支持您领导咱们四合院,谁要是敢跟您唱反调,我许大茂第一个不答应!”
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大茂,难得你有这份心,我深感欣慰。”
许大茂见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哽咽道:“一大爷!我许大茂飘零半生,只恨没遇到能点拨我的人。您要是不嫌弃,我想拜您为义父!”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嘴角直接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