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开启的瞬间,整个西厢房剧烈震动起来。五人跌跌撞撞地退到墙角,看着那团从盒中升腾而出的黑雾在空中扭曲成形。蒲熠星手腕上的印记灼烧般疼痛,但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强烈的危险预警。
“小心!”郭文韬突然喊道,同时扑向黄子弘凡。几乎在同一时刻,黑雾中射出一道红光,擦着黄子弘凡的发梢掠过,在墙上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黄子弘凡惊魂未定地摸了摸头发:“我的发型!”
“别管发型了!”曹恩齐一把拽起他,“快跑!”
五人冲出西厢房,却发现院落已经完全变了样,原本铺着红毯的小路现在覆盖着一层灰白的雾气,两侧的纸扎人全都转向他们,画出来的眼睛流下血泪。
“回正堂!”火树突然喊道,“最危险的地方现在可能最安全!”
蒲熠星犹豫了一瞬,但手腕上的刺痛突然转向正堂方向。他点点头:“走!”
他们踩着诡异的灰雾冲向正堂。新娘和鬼童们似乎被黑雾牵制住了,没有立刻追来。正堂里,两具棺材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供桌上的聘书和纳采书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这里有暗门!”黄子弘凡不知怎么又摔了一跤,这次直接撞开了供桌下的机关。一块地砖下沉,露出向下的楼梯。
五人顾不上多想,鱼贯而入。楼梯尽头是个狭小的祠堂,墙上挂着“秦氏宗祠”的匾额。黄子弘凡最后一个下来,暗门在他身后无声关闭,将外面的诡异声响隔绝。
“暂时…安全了?”曹恩齐瘫坐在地上,声音还在发抖。
郭文韬检查着祠堂的出口:“暂时是。但我不认为能在这里躲太久。”
火树已经凑到供桌前研究那些牌位:“秦玉娥…这里全是秦家的祖先牌位。最新的是秦玉娥的父亲秦老爷。”
蒲熠星注意到供桌上摆着几碟糕点,看起来意外的新鲜。他刚要伸手,黄子弘凡已经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哎你!”蒲熠星想阻止却来不及了。
黄子弘凡嚼了两下,眼睛一亮:“能吃!还是豆沙馅的!”
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活蹦乱跳了一分钟,确认没事后才敢尝试。糕点出奇的美味,五人狼吞虎咽地分食一空,总算恢复了些体力。
“好了,复盘时间。”蒲熠星拍拍手上的碎屑,用他在密逃里常用的语气说,“我们现在有哪几条线索?”
郭文韬拿出那封纳采书:“秦玉娥,秦家独女,许配给杜家少爷杜世昌。但根据生辰帖,杜世昌在婚前就病逝了。”
“冥婚。”火树推了推眼镜,“古代习俗,让未婚而死的男女在阴间结为夫妻。但通常都是象征性的…”
“除非有人当真了。”蒲熠星想起他触碰红盖头时看到的片段,“我看到了些画面…秦玉娥是被活埋的。”
祠堂里一时寂静。黄子弘凡打破沉默:“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她的记忆里?还是真的穿越到了过去?”
郭文韬摇头:“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出去。火树,你在纳采书上还发现什么?”
火树展开那张泛黄的纸:“这里提到三书不全,怨气不散。我们已经有纳采书和聘书,还差迎亲书。但更重要的是…”
他指着末尾一行小字:“须得血亲见证,方得圆满。我猜我们需要找到一个秦家的活人做见证。”
“那个陈司仪!”蒲熠星猛地想起,“他说自己被困在这里…会不会就是…”
话没说完,暗门处传来轻轻的敲击声。五人立刻闭上了嘴巴。
“是人是鬼?”曹恩齐小声问。
蒲熠星的手腕没有预警,他点点头。郭文韬小心地打开暗门,陈司仪苍老的脸出现在门口,比之前更加憔悴。
“诸位公子果然在此。”他气喘吁吁地说,“新人已经发现老朽相助你们,现在整个秦家大宅都在搜寻我们。”
“你到底是谁?”郭文韬直截了当地问。
陈司仪苦笑:“老朽陈三,是秦家管家,也是…玉娥小姐的舅舅。当年没能救下她,一直愧疚至今。”
蒲熠星盯着老人的眼睛:“你能帮我们完成仪式?”
“能,但风险极大。”陈司仪从怀中掏出一张泛红的纸,“这是最后的迎亲书,藏在杜家棺材里。老朽拼死取来…”
火树检查迎亲书:“这上面说需要血亲点烛,新人交拜。陈老先生,您就是那个血亲见证人?”
陈司仪点头,眼中含泪:“玉娥怨气太深,寻常方法无法超度。必须让她明白,这桩婚事可以拒绝…”
外面突然传来剧烈的撞门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近。陈司仪脸色大变:“它们找到这里了!快,从祠堂后门走,去绣楼!玉娥的怨念核心在那里!”
五人跟着陈司仪冲向祠堂后方。蒲熠星落在最后,突然被郭文韬拉住:“等等,你看。”
郭文韬指向供桌下的小抽屉,刚才被黄子弘凡撞开后没完全关上。里面露出一角红布。蒲熠星拉开抽屉,里面是半截绣着鸳鸯的红盖头,上面用金线绣着“秦玉娥”三个小字。
“带上它。”郭文韬说,“可能是关键物品。”
他们追上其他人时,陈司仪正在解释计划:“…绣楼顶层有面铜镜,能将三书的力量反射到整个宅院。但需要有人引开新娘和那些孩童。”
“我去。”黄子弘凡自告奋勇,“我跑得快!”
曹恩齐突然挺直腰板:“我,我是你们man哥,我好感度高,我不怕!”
见气氛有点严肃,蒲熠星用一贯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对火树说:“火树,这次怎么不怕了?啊~你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吧火树~”
火树擦了擦眼镜:“我怕,但我更怕出不去真的会死在里面。”
黄子弘凡拍拍曹恩齐的肩:“厉害!那接下来man哥打头阵。”
曹恩齐的表情瞬间凝固:“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时间多说了,后院的撞门声越来越近。陈司仪推开祠堂后门,露出一条隐蔽的小路:“这条径通绣楼,老朽先走一步准备仪式。诸位公子拿到三书后速来汇合!”
五人刚冲出祠堂,就听见身后木门被撞碎的巨响。回头看去,穿着红嫁衣的新娘飘在半空,盖头下露出一张青白的脸,嘴角咧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