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妄嗤笑一声:“你那点见识也就配吃蜜糕了。我那儿的好东西保证你见都没见过,不过就你这小身板,怕是吃两口就撑得走不动道。”
“我能吃很多!”苏阳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大长虫夸我是饭桶,一次能吃三碗饭呢!”
苏妄轻啧一声,没再接话,心里暗忖:饭桶正好,好养活,省得还得费心思给他弄别的。两人又走了没几步,苏阳突然指着路边的树喊:“二哥你看!那果子红彤彤的,肯定甜!我摘给你吃!”
没等苏妄阻拦,这傻小子已经跟猴子似的往树上爬,炼气二层的修为爬树倒是利索,可爬到一半不小心踩空,整个人尖叫着往下掉。
苏妄眼疾手快地甩出一道灵力,不是软网,倒像块硬邦邦的板子,把人托在地上,语气里满是嘲讽:“你是没开灵智,还是不没长眼?这树歪歪扭扭的,也敢往上爬?摔断了腿,我可不会找人给你治,直接把你丢在林子里喂狼。”
苏阳揉了揉屁股,捡起地上一颗掉落的野果,献宝似的递过去:“二哥你看,我还是拿到一颗!你尝尝,肯定甜!”
苏妄有严重的洁癖,见状像躲瘟疫似的往后退了半步:“谁要吃你从地上捡的东西?这果子叫赤焰果,吃了能把你舌头烧起泡,也就你这没脑子的敢随便捡。”他说着,伸手把苏阳手里的果子打落在地,“赶紧扔了,别拿着碍眼。”
两人又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眼前的树林突然豁然开朗,一座宏伟的宫殿赫然出现在眼前。白玉为阶,琉璃为瓦,殿檐上的龙凤雕刻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周围萦绕的白雾里偶尔掠过几只仙鹤,倒真像传说中神仙住的地方。
最引人注目的是门楣上方的匾额,那是一块罕见的墨玉雕琢而成,通体漆黑如夜,却又透着温润的光泽。
【术门】二字以金篆书写,笔力遒劲,大气磅礴,每一笔划都蕴含着磅礴的灵力,隐隐有流光游走,既彰显着宗门的威严,又透着深不可测的术法底蕴。
“哇!二哥,这就是你现在住的地方吗?也太好看了吧!比苏家庄园还漂亮!”
苏妄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算你这傻小子有点儿眼力,别乱摸,这石阶是用暖玉做的,摸脏了我可让你赔,就你那三两重的骨头,全卖了都不够赔一块的。”
“哦哦好,二哥,我不摸,我就看看。”
苏阳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刚走到宫殿门口,广场上正在习武的弟子和三位男子就齐齐看了过来。
弟子们身穿金色长袍,拳风呼啸间透着利落,三位男子剑眉星目,身姿如玉,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力,一看就是修为深厚之辈。
“门主回来了!”
有弟子躬身行礼,目光落在苏阳身上时,满是诧异。三位男子快步上前,为首的永昌面容温润,眼神平和透着久经世事的睿智,刚要开口询问此行状况,目光不经意扫过苏阳那张带着傻气的笑脸,瞳孔骤然一缩,膝盖条件反射似的往下沉,眼看就要跪。
身旁的二师父乾枢反应极快,他剑眉星目,气质凌厉如出鞘长剑,见状立刻用胳膊肘狠狠碰了永昌一下,低声道:“失态了。”
对方猛地回神,硬生生稳住身形,后背已惊出一层薄汗,强装镇定。
三师父迟厌性子面容清俊,带着几分书卷气,此刻也没好到哪儿去,下意识就想躬身行礼,脸上的从容淡定快要绷不住。
苏阳乐呵呵地挥手:“三位大帅哥好!我叫苏阳,是二哥的三弟,以后请多指教呀!”
苏妄往前一步,对着三人单膝跪地,拱手沉声道:“弟子苏妄,有负三位师父所托。此次去苏家,本是想阻止苏向突破,却万万没想到那小白脸居然在那儿,还动手杀了弟子带去的所有人,弟子无能,未能完成使命。”
“小白脸?”永昌定了定神,疑惑追问,“妄儿,何为小白脸?”
“就是个长得特漂亮的家伙!”苏妄想起来就恨的牙痒痒,“浑身雪白,穿得跟披了层月光似的,最惹眼的是一头及腰白发,看着人模狗样的,下手却狠得要命!”
乾枢闻言,脸色微变,沉吟道:“我知道是谁了。此人名叫柳让尘,修为深不可测,性情更是杀伐果断。妄儿,日后再见到他,切记不要纠缠,有多远跑多远。”
迟厌蹲下身,伸手扶起苏妄:“起来吧,此次不怪你。你能从他手中活着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苏妄站起身,得意地指了指身后的苏阳,“嘿嘿,弟子也不是全无收获,这小子是个大傻蛋……”
“咳咳!”
话音未落,三人齐齐上前,一把捂住了苏妄的嘴,神色紧张得不行,眼神躲闪着不敢和苏阳对视。
苏妄扒开他们的手,不满地嘟囔:“师父,你们干嘛啊?我还没说完呢! 我把他拐过来,就是当人质的!他是苏向的亲弟弟,必要的时候用来威胁对方,肯定特好使!”
三位脸上的笑容越发讪讪,乾枢连忙转移话题:“人质之事不急,妄儿你刚回来,一路奔波,先带……呃,先带你三弟去熟悉下环境,好好歇息歇息。”
“是啊是啊,”永昌也跟着点头,目光落在苏阳身上时,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温和,“这孩子看着就讨喜,你们先去安顿,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迟厌也帮腔:“快去快去,妄儿,我已经让人备好了膳食,都是你爱吃的。”
苏妄这才满意地点头,一把拽住苏阳的胳膊:“走了,带你去开开眼,别乱跑,丢了我可不找你。”
“好嘞二哥!”苏阳乐呵呵地跟着他往里走,回头对着三人挥挥手,“三位大帅哥再见!”
看着两人的背影,三人齐齐重重松了口气。永昌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这妄儿,怎么把他给带来了?他可是……这对咱们日后的计划会不会有影响?”
“应该不会。”乾枢摇摇头,“他如今没有往昔的记忆,性子又单纯,咱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只要不触碰底线,不会打乱计划。”
迟厌眼神复杂:“不用担心,他投胎到苏家,早已没了从前的身份印记。只要咱们不是太过分,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