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众人移步府中演武场。
春日暖阳正好,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下来,落下斑驳光影,微风拂过树梢,带来阵阵草木清香。
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边缘摆着几排兵器架,刀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景兮束起衣袖,露出纤细却结实的小臂,摆出太女教的起手式,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故作镇定道:“来吧!”
苏砚卿也不含糊,身形一晃便欺至近前,动作快如闪电,招式利落却明显留了三分力道,不想真伤了她。
景兮起初还能勉强应对,凭着记忆中的招式躲闪格挡,可越到后面越吃力,苏砚卿的拳脚又快又准,招招直指要害,她渐渐跟不上节奏,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
一个不慎,胳膊被苏砚卿的掌风扫中,踉跄着后退两步,胳膊肘正好磕在青石板上,火辣辣地疼。
“夫君!”宋清韵立刻上前扶住她,见她眉头紧蹙,连忙拉起她的衣袖,只见胳膊肘处擦破了一片皮,渗出血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转头看向苏砚卿“砚卿,她哪里经得起你这般试探。”
景兮瘪着嘴,眼眶微红,带着几分委屈:“清韵姐姐,胳膊疼。”
说着便拉起衣袖,把擦伤的地方凑到宋清韵眼前,拉着她的手就往厢房走,非要她亲自敷药不可。
屋内,宋清韵取来金疮药,药膏呈淡绿色,带着清凉的薄荷气息。
她让景兮坐在床边,自己俯身站在她身前,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她:“让你别逞强偏,她从小习武,功底深厚,你输了又不丢人,何苦弄伤自己。”
景兮趴在她膝头,脸颊贴着她柔软的裙摆,嘟囔道:“谁知道她今天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下手这么重,明明说好了只是玩玩。”
宋清韵指尖一顿,无奈笑道:“好了,以后不许再比了,多大的人了,怕疼还要逞强。”
“亲亲就不疼了。”景兮抬头,鼻尖蹭了蹭她的下颌。
宋清韵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淡淡的兰花香:“好……唔”
话未说完,景兮便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将她的唇瓣拉向自己。
唇齿相依的瞬间,淡淡的药香与宋清韵独有铃兰花香交织,让人安心又沉醉。
景兮的吻带着几分急切与依赖,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小心翼翼地探入,描摹着她的唇形,汲取着她唇间的甜意,仿佛要将方才的委屈与思念都融入这一吻之中。
宋清韵起初还有些僵硬,渐渐便放松下来,指尖轻轻搭在景兮的肩头,回应着她的吻,气息渐渐变得急促。
良久,景兮才缓缓松开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眼底带着满足的笑意,呼吸有些不稳:“这样就不疼了。”
宋清韵脸颊绯红,气息微促,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起来了,她们在外面等着呢,别让人看了笑话。”
景兮却没有起身,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指尖无意识地摸索着她后颈处的符文,声音低沉而沙哑:“清韵姐姐……”
宋清韵别过眼,不敢看她灼热的目光,脸颊烫得惊人:“你、你别乱来,她们在等着我们呢,更何况我现在……”
她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
提到孩子,景兮眼底的情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珍视与克制。
她轻轻起身,扶着宋清韵的胳膊,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鲜活:“走,去找苏砚卿算账!竟敢把我弄伤,看我不跟她理论理论!”
宋清韵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要闹腾了。”
嘴上抱怨着,脚步却还是跟着景兮往外走,眼底满是宠溺。
两人回到演武场时,苏砚卿正给景杼揉着腰,指尖力道均匀地按压着她的腰肢,见她们过来,手下动作顿了顿。
景兮怒气冲冲走上前,叉着腰道:“苏砚卿,你今日吃火药了?这么兴奋下手这么重!”
苏砚卿挑眉,收回手道:“今天心情好,想松松筋骨不行?再说了,我已经留了力道,不然你这胳膊可就不是擦破点皮这么简单了。”
“你打我可是要杀头的!”景兮梗着脖子道。
她身为公主,自有皇家体面,岂能容人这般“欺负”。
苏砚卿转向宋清韵,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还微微嘟了嘟嘴:“清韵,你夫君要治我的罪呢,明明说过只是切磋的,我可没真伤她。”
宋清韵无奈摇头,拉了拉景兮的衣袖,温声道:“好了夫君,砚卿也没恶意,不过是切磋罢了。。”
“哼,告状精!”景兮撇撇嘴,却也不再揪着不放,只是往宋清韵身边靠了靠,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景杼扶着腰站起身,语气带着疲惫:“好了,天色不早,我们先回去了,免得夜路难行。”
宋清韵笑着颔首:“下次带着念昔来玩,园子里的芍药开得正盛,正好一同赏玩。”
“一定。”景杼应着,任由苏砚卿扶着往外走,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庭院深处。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景兮才挽着宋清韵的手,嘟囔道:“还是清韵姐姐最好,以后不许苏砚卿总拉着你出门,你是我的公主妃,不能她一叫你叫走。”
宋清韵失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都听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