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有晚夏嘛!”景杼眼睛一亮,冲屋里喊:“梓小姐,晚夏,咱们一起喝点?就当给梓小姐接风了!”
梓姐姐从屋里走出,手里拿着把刚绣好的团扇,温和笑道:“我都可以。”
晚夏站在梓姐姐身侧,脸颊微红:“我陪着梓小姐就好,公主和郡主安心喝酒,有什么事我来照应。”
能和梓姐姐单独相处,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景兮见状,对门外喊:“春桃,你去和清韵姐姐说,我今日在偏院,就不在她那就寝了,让她早点歇息。”
春桃应了声“是”,快步往正院走。
到了正院,春桃见宋清韵还坐在饭桌前,面前的碗剩小半碗饭,便回话:“公主妃,公主说她在侧院,今日不过来就寝了,让您早点歇息,不用等她。”
宋清韵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指尖泛白,酸意瞬间涌上来。
她强压委屈:“知道了。她……”想问“是和梓小姐在一起么”,却拉不下脸,只能摆手:“你下去吧。”
春桃退下后,屋里只剩宋清韵一人。
她望着凉透的饭菜,眼眶微热——她还傻傻等着景兮回来,却忘了“新人”在侧,哪还会记得她。
她放下筷子回内室。
刚洗漱完,就听见院外传来苏砚卿的声音。
宋清韵忙迎出去,见苏砚卿扶着腰站在廊下,忙上前扶她:“你怎么突然来了?怀着身子呢小心点。”
苏砚卿摆了摆手,喘着气问:“清韵,你看见小杼子了没有?那家伙下午说出去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又躲在哪偷懒了!”
宋清韵心里咯噔一下,没把景兮说的“侧院有人”和景杼联系起来,摇头道:“今日没见着郡主,会不会去别的地方了?”
她心里还惦记着景兮和梓姐姐,没心思细想。
“不可能!”苏砚卿笃定摇头,“我问过怡红院,说她往公主府来了!肯定躲在景兮这!”
说着就要往里闯,“我去找找,她肯定在偏院!”
宋清韵连忙拉住她:“别去了,阿兮今日在偏院,咱们贸然过去不好。郡主或许真去别处了,我让下人帮你找,好不好?”
她怕苏砚卿撞破景兮和梓姐姐的“好事”,更怕自己亲眼看见那一幕。
“不行!我必须去看看!”苏砚卿挣脱她的手,拉着她往偏院走,“我找我夫君,又不打扰她!”
宋清韵拗不过,只能跟着走,心里像揣了块石头。
到了偏院,苏砚卿见晚夏房间亮着灯却没人,便说:“旁边肯定是梓小姐的房间!”说着就要推门。
宋清韵连忙上前,死死拉住苏砚卿的手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别去了……我夫君在里面……”
她垂着眼,不敢看苏砚卿的眼睛,喉间发紧,“我不想听到她和别人……别进去了好不好?我让下人帮你找”
“她在同房,我可不信!”苏砚卿皱着眉,一把挣开宋清韵的手
景兮整天缠着清韵,纳妾?她可不信,再说小杼子肯定躲在里面,哪有心思做别的!
她说着,大步上前,“砰”的一声推开了偏院的房门
屋里,晚夏正从梓姐姐怀里起身,两人脸颊泛红;桌边坐着景兮,身旁缩着的身影——不是景杼是谁?
屋里的人也被吓了一跳,晚夏忙站起身整理衣襟。
宋清韵更是呆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
这什么情况?
景兮最先反应过来,皱眉问:“苏砚卿,你怎么来了?”
苏砚卿回过神,瞪着景杼:“殿下,臣妇带夫君回府!她都快当母亲了,还躲在这喝酒!”
景杼忙陪笑:“卿姐姐……有事好商量,咱们先回府,我给你认错好不好?”
苏砚卿哼了一声,揪着她的耳朵:“回府!别在这丢人现眼!”
景杼疼得龇牙咧嘴,被她拽着往外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偏院终于恢复了安静。
宋清韵站在门口,脸上又红又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刚才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还有那句“不想听到暧昧声响”,现在想来,简直是笑话。
景兮憋着笑拍她的肩:“好了,别愣着了,咱们回寝殿。”
晚夏和梓姐姐也反应过来,忙低下头,不敢看两人的眼神。
宋清韵深吸一口气,拉着景兮的手,快步走出了偏院——再待下去,她真的要羞死了。
回了寝殿,景兮刚关上门,宋清韵就忍不住开口,声音还带着点没缓过来的发颤:“你……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晚夏和梓小姐……”
景兮拉着她坐在床边,把晚夏暗慕梓姐姐许久、自己如何察觉心思、又特意赎梓姐姐入府成全两人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末了还笑着补充:“景杼是下午躲苏砚卿才跑过来的,怕你多想,我没敢告诉你,哪知道反倒让你误会了。”
宋清韵听完,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心里却彻底松了口气,又气又笑地捶了景兮一下:“我还以为你要纳妾,瞎琢磨你是不是变心了。”
“想什么呢。”景兮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眼里满是认真,“我说了这辈子只你一个,绝不会纳妾。再说梓姐姐精通音律,琵琶弹得极好,往后你练舞,让她帮你配乐,岂不是两全其美?”
宋清韵望着她眼底的温柔,轻轻靠进景兮怀里,声音带着点羞赧的笑意:“都怪你不早说,才让我闹了这么大的笑话。”
景兮抱着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可我觉得,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见宋清韵要恼,她又凑到她耳边,声音放得低而软,“你都误会我这么久,让我受了好几天的‘委屈’,是不是该补偿我?”
宋清韵脸颊更红,却没推开她,只轻轻点了点头,抬头时,正好撞进景兮满是笑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