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蹲下来,用手抓了把土,搓了搓:“还行,就是有点浅了。小麦的根要扎到地下一尺多深,土得松到五寸以上,这样根才能吸到水和养分。”他拿起锄头,示范了一下:“锄头要斜着下,别直上直下,不然容易把土块弄大。”
几个后生跟着学了起来,凌风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纠正他们的动作。铁柱看着这一幕,心里踏实了不少——有凌风在,就算他站在幕后,大家心里也有底。
等大家都掌握了松土的技巧,凌风才对铁柱说:“柱子,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两人走到田埂边的老槐树下,凌风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本,递给铁柱:“这是我整理的小麦冬季管理要点,里面写了什么时候浇冻水、什么时候施肥,还有病虫害防治的方法,你拿着,照着做就行。”
铁柱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工工整整,还画了不少示意图。“风哥,你费心了。”他心里有些感动,凌风虽然不站在台前了,但对青年小组的事,还是这么上心。
“都是应该的。”凌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组长,要多担点责任。以后小组有什么事,多跟大家商量,别一个人扛着。要是解决不了,再找我。”
铁柱点点头,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他知道,凌风这是在培养他,他不能让凌风失望。
从田里回来,凌风直接回了家。娘李秀娥正在厨房里做饭,锅里煮着玉米糊糊,飘着淡淡的香味。“你回来了?快洗手,饭马上就好。”他娘看他回来笑着说。
凌风洗了手,坐在桌边,看着娘忙碌的身影,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旧书,是昨天从周守义那里拿来的《南山采药录》,残本,只有半本,但里面记载了不少本地草药的种植方法。
“这是啥书?”李秀娥端着玉米糊糊过来,看见桌上的书,好奇地问道。
“是本草药书,周大爷给我的。”凌风翻开书,指着里面的一幅图,“你看,这是天麻的种植方法,里面说天麻要跟蜜环菌一起种,不然长不活。我打算明天去后山找些蜜环菌,试试种植效果。”
他娘凑过来看了看,书里的字是手写的,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了。“你小心点,别太累了。”她摸了摸凌风的脸,“最近你天天往山里跑,都瘦了。”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凌风笑了笑,“等把草药种成了,咱们家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凌风就背着篓子去了后山。周守义已经在山沟口等他了,手里拿着个布包。“凌小子,你来了。”周守义笑着说,“我给你带了些蜜环菌的菌种,是我以前留下来的,你拿去试试。”
凌风又惊又喜:“周大爷,谢谢您!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不用谢,我也是希望你能把草药种成。”周守义把布包递给凌风,“蜜环菌要种在腐叶土里,温度要保持在十五到二十度,跟天麻种在一起,它们能互相提供养分。”
凌风认真地听着,把周守义的话记在心里。两人一起往山沟里走,周守义一边走,一边给凌风讲草药的知识:“这党参要种在向阳的坡上,土壤要疏松;黄芪喜欢干燥,不能多浇水;天麻怕晒,要种在背阴的地方……”
凌风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问。他发现,周守义的知识非常渊博,很多都是书本上没有的实践经验。比如,他知道哪种草药可以和哪种作物套种,既能提高产量,又能防治病虫害;他还知道如何用草药制作简易的驱虫剂,比农药更安全,效果也更好。
走到上次发现天麻的岩石旁,凌风停下脚步。他小心翼翼地把蜜环菌的菌种撒在土里,又把天麻的块茎种进去,盖上一层腐叶土,最后浇上一点灵泉水。
“这样就行了?”凌风问道。
“差不多了。”周守义点了点头,“接下来就是等了,天麻长得慢,得等上一年才能收获。你要是在自家院子里种,记得要遮阴,别让太阳晒着。”
“我知道了,谢谢您,周大爷。”凌风感激地说。
从后山回来,凌风直接进入了空间。他在空间里开辟了一块专门的药圃,把从后山挖来的黄芪、党参、天麻的种苗都种了进去。空间里的温度和湿度都很适宜,还有灵泉水的滋养,他相信,这些草药一定能长得很好。
他蹲在药圃前,看着刚种下的天麻,心里充满了期待。他从怀里掏出《南山采药录》,翻到关于天麻的记载,仔细地对照着看。书里写着,天麻有平肝息风、祛风止痛的功效,对头痛、眩晕有很好的疗效。要是能大量种植,不仅能给社员们带来收入,还能治病救人,真是一举两得。
接下来的几天,凌风每天都会进入空间,观察草药的生长情况。让他惊喜的是,在灵泉水的滋养下,草药长得非常快——黄芪的茎已经长到了半尺高,叶子绿油油的;党参的藤蔓开始攀爬;天麻虽然没长出地面,但土壤里已经冒出了细细的菌丝,说明蜜环菌已经开始生长了。
这天晚上,凌风正在空间里给草药浇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他连忙从空间里出来,打开门一看,是孙大壮。
“风哥,出事了!”孙大壮跑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说。
“咋了?慢慢说。”凌风把他拉进屋里,递给他一杯水。
孙大壮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气息:“刚才我在公社食堂吃饭,听见赵干事跟他手下的小李说,要去咱们队里查你!说你‘不务正业,搞封建迷信’,还说要把你那些草药书给搜出来,当成‘四旧’烧掉!”
凌风心里一沉。赵干事果然没放弃找他的麻烦。那本《南山采药录》是周守义给的,要是被搜走了,不仅他的研究要受影响,周守义也可能会被牵连。
“你别慌。”凌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书我已经藏好了,他们搜不到。你先回去,跟铁柱说一声,让他跟社员们打个招呼,要是赵干事来了,别跟他硬吵,有什么事让他来找我。”
“好,我知道了。”孙大壮点点头,又叮嘱道:“风哥,你小心点,赵干事那人可坏了,说不定会耍阴招。”
“我知道,你也小心点。”凌风送孙大壮出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泛起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