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么？”铁匠颤声开口。
“做什么？自然是你所想的那样了。你刚才不是不怕死吗？不是要为知州报仇吗，怎么现在怕了。”
“你看这是什么？”
李宣说着，手中突然多了一个头颅。
那头颅上还滴着鲜血，鲜血落在铁匠脸上，还带着点点温热。
铁匠汗毛竖起，瞳孔骤缩。
他只是个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那颗像是刚砍下来的头颅，眼睛还在看着自己，像是在诉说一种不甘的情绪。
“放心，你不说有的是人说。你看他也挺孤单的，不去如与他作伴怎样？”
“你你你，你是恶魔，你是恶魔。”
铁匠身子向后挪动，整个人已经蜷缩在床上，他惊恐的看着李宣，再也没有一点刚才的硬气。
“你知道这人是怎么死的吗？”
“我先将他的肉一刀一刀刮下来，让他活着，清醒的看着自己的血流干，然后...”
“我说，我说，别...别杀我。”
李宣话未说完，铁匠终于是承受不住连声开口。
李宣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诡异，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说吧。”
李宣淡淡开口，将手中提着的头颅丢了过去，直接落在铁匠怀中。
铁匠被吓得一个激灵，紧接着怪叫一声，整个人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赶忙跑到地上去。
他惊魂未定的看着还在床榻上滚动的头颅，瞳孔在颤动手脚冰凉。
“说吧，我等着呢。”李宣再次开口，话音平淡，可落在铁匠耳中却如索命的罗刹让人胆寒。
铁匠双腿发软，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面色发白，咽了口唾沫后颤声回应。
“是城主，城主让我这么做的。”
“他说要让你的罪行被每一个人记住，我们不是你的对手，就用天下悠悠众口淹死你。”
听到这个回答李宣笑容一敛，这事还真的与朝廷有关，看来就是朝廷中的某个人要针对自己。
至于铁匠口中的城主，李宣与那人并不相识也没有什么恩怨。
要说那人只是曝光自己罪行，完全不用这样。
随着铁匠将实情说了出来，他眼前忽然一花，就好像平静水面泛起的涟漪。
紧接着床榻上的头颅消失不见，就连脸上沾着的血迹也没了。
铁匠还在惊恐之中，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
而房中的宁静却是傻了眼，她愕然的看着李宣，根本搞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只看到李宣向着铁匠走去，然后那铁匠就像是疯了一般一个劲往后爬。
最后李宣又像是讲鬼故事一般，说了几句瘆人的话，那位铁匠就全招了。
“师父...他怎么了？”宁静很是不解。
李宣瞥了眼瘫坐在地的铁匠缓缓解释。
“他中了我的幻境，被神念影响了心智，估计是被吓到了。”
李宣解释的很笼统，不过宁静也猜出了大概。
她看着李宣不由打了个冷颤，师父这招也太阴损了，怪不得外面都说他是无良道士。
谁家正经道士装鬼吓人啊！
“头...头呢？”
此时铁匠也终于反应过来，他茫然的看向四周，哪里还有一点血渍。
他下意识摸摸了脸颊，然后看向手掌，同样是干干净净。
“你对我做了什么？”
铁匠看着李宣，神情有些呆滞。
“你就当做了场梦吧。”
李宣没有与之解释，说完带着宁静出了厢房。
这次他们没有走出去，而是一飞冲天，去了城主府。
街道上众人看着天上的身影，越发觉得自己太过渺小。
有些人奋力的想砸向墙壁，像是愤恨自己的无能。
城主府中，那位安于高位大人似乎早就料到李宣会来。
城内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不清楚。
不过相比于铁匠的嘴硬，城主却坦诚很多。
面对李宣的询问，他没有露怯也没有表现的太过硬气，就像是一个问路的人找来，他提醒两句而已。
没多时李宣从城主府中飞了出来，雪花依旧落在地上就化开。
二人没有停留，一路向着成国都城而去。
这座天下闻名的成都，向来以男风着称。
与其他城池不同，成都之内看着似乎没什么变化。
偶尔有人烧着纸钱慰藉，也都是在自己家中进行。
宽阔的主干道上，有两男相拥已经成为常态。
落雪之下，城门内不远的一处公示栏上贴着一张画像。
画像上的人正是李宣，一侧还有悬赏文字。
“斩杀崆峒观相关之人，赏百金。斩杀核心弟子，赏千金。”
“杀李宣本人者，可封侯食邑万户。”
公告前李宣二人带着驻足看着，眸光变得深邃起来。
“师父，是不是这条公示的影响，所以才有了那些人的围杀？”宁静低语。
李宣也有这个猜测，或许关于身边之人的死伤，就是由成国这张公示引起的。
“这位公子，可有了伴侣？”
就在两人讨论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李宣二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位风度翩翩，手拿折扇的男子出现在身后。
这人看着有一股儒雅之气，可飘雪的天气拿把折扇，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宁静眼皮跳动一下，不由看了眼李宣。
只见李宣面色黑了下来。
“哎，不对，你是...你是李宣。”
男子轻摇折扇的动作突然停下，愕然的看着李宣。
李宣抬眸盯着对方，只是淡淡吐出一个字来。
“滚。”
话音说出，男人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师父的魅力真大啊！”宁静感慨一句。
李宣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要不咱们把身体再换一下？”
听到这话宁静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也抽动一下。
不过她随即想到什么，古怪的看着李宣。
“师父，有个东西一直想给你的，先前太忙就给忘记了。”
李宣一愣，不知道宁静有什么好东西要交给自己，还整的这么郑重。
“喏，应该是换回来的时候，师父忘记收回去了。”
宁静从袖中取出一本书递了过来。
李宣下意识去接，而看到书籍的瞬间伸出去的手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