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段念看到李宣二人时，整个人都傻了。
“我怎么在这里，梦游了？”
段念眨着眼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等他多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蜷缩起来，双臂抱住身子。
“先穿上，有新东西给你看看。”
李宣吩咐一声，一套衣衫就出现在手中。
段念没有丝毫犹豫接过衣袍，然后套在了身上。
一旁白司命从段念出来后就始终没有说话，她瞪大了眼睛，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
怎么凭白就出现个人，难道是跟了一路？可为何又在眼前空间突然落了下来。
而且，李宣刚才手里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袖口吗？他袖子这么能装吗？
“道长，下次有什么事提前说一声啊，万一我在做别的事，突然出现多尴尬啊。”
段念神色不忿，说着紧了紧腰带，显然李宣的衣衫并不合他身型。
“我下次注意。”
李宣想到什么，尴尬一笑。
万一段念在看春宫图做些什么羞羞的事，尴尬的可不止是他，自己也要当场社死了。
“行了，快看看这些字能不能认出来。”李宣指向大碑。
段念揉了揉眉心，这才转身看去。
大碑上的字体密密麻麻，有些已经被风化看不出来。
段念凑近，一字一字的观察，直到高处，李宣用一股灵力将他托起。
一番查看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段念将每一个字都记录下来，然后就这么蹲在雪地上临摹。
“道长，好多字风化了，字句之间很难连贯。”
“这好像不是文献，倒像是...”
“像是...”
段念欲言又止，眉头逐渐皱成一个川子。
“别废话，像什么？”李宣催促。
“像是剑谱。”
恩？
“怎么说？”李宣诧异，出声询问。
“道长请看，第一排，右边三个字，从上至下排序。”
“那三个字是问天剑。”
“在他身旁第二排是，什么灭剑，第一个字我分辨不出来。”
“第三排则是千机剑。”
段念一连指出十余个名字，无一例外，它们都是某一柄宝剑的名字。
“不太对。”
段念的声音止住，下意识摸了摸身上，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李宣的衣服。
“你是想说，这处剑谱与天下公认的剑谱有出入是吗？”李宣询问。
“正是，天下公认的剑谱，前十之列我记得清楚。”
“第一问天，第二千机，第三烛昼，第四追影。”
“可这处剑谱，千机位列第三，烛昼第七，追影更是排到了十名开外。”
李宣看着大碑，剑谱他后来也有看过。两者相比较，大碑上很多剑的名字他都没有听说过。
可令李宣诧异的是，剑谱位列第七的复山河，竟然没有被刻上来。
“将剑名刻在上面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这是那个时代的剑谱，之所以很多剑没了，是断了或者损坏了？”
李宣自语，不明白大碑存在的意义。
“如果大碑上真如他所说，那后面的这处区域，或许还有别的说法。”
始终没有说话的白司命突然开口，她眸光看向深处，若有所思。
“什么说法？”李宣询问。
“大雪之前，天山时常带弟子来这里历练。其实不止异兽这么简单，更多的原因是寻找一柄剑。”白司命缓声开口。
“什么剑？你刚才怎么不说。”李宣瞥了她一眼。
白司命摇头，缓缓解释。
“先前不说，是因为天山寻找了百年，也没有任何线索。只因三百年前儒圣提及过，山后有一柄绝世宝剑，可力压问天。”
“而后天山为此苦苦寻找百年，不得其真假。”
“可现在看来，如果这碑上真是剑名，或许群山之间，还真有那柄剑的存在。”
“怎么又是儒圣那老头。”
李宣嘀咕一句，从他入世后，听到最多的就是血浮屠与儒圣。
那老头总喜欢留下一些什么，比如淮城城墙上的传承。比如百跃门的吞天魔功，还有天山的这则传闻。
这还只是在南域，鬼知道他在其余三域有没有留下别的东西。
不过就李宣知道的，儒圣还有三份传承，其一是吞天魔功，剩下两份还没有下落。
元天罡说儒圣去了丰城后没出来，说不定等自己去了还能看到他的尸骸。
李宣还真想看看，那位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究竟是不是别人多生了一个脑子。
“道长，我都记录下来了。没别的事先给我送回去吧，我扛不住了，太冷了。”段念环抱双臂摩挲着。
李宣点头，下一瞬袖袍再次鼓动，段念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
人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白司命又愣住了。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手段，已经超出她的认知与理解。
“愣着做什么，带路吧。”
李宣走出一步，才注意到白司命呆站在原地，不由催促一声。
白司命木讷的点头，思绪已经神游起来。
越向深处走，积雪越发厚实。
李宣二人踩在积雪之上，有真气与灵力的托付，不至于让他们陷进去。
毕竟后山鲜少有人来，更无人清理。积雪的厚度怕有一两尺高。
山中静悄悄的，李宣二人踏雪而行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一路向前，无需去辨认东南西北，李宣隐隐感应到了一股滔天的剑意在深处流转。
半晌后，这里原先应该是处竹林，只不过李宣二人所处，光秃秃的竹尖与人齐平。
“当年那股剑意就是从这里迸射而出，我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只留下一道足迹。”
白司命说着，真气从体内荡开，将她护住。紧接着她的身影就朝着脚下积雪沉去。
李宣没有迟疑，同样用灵力将周身护住，跟随白司命沉了下去。
积雪很厚重，当两人脚踏实地时，狭小空间中，二人相互贴着。
白司命似乎有意蹭了蹭，弄得李宣心痒难耐。
“李道长，这里做些爱做的事，还别有一番风味。”
白司命突然转过身子，就这么贴在李宣胸口。
李宣只觉胸口有些柔软，耳根子瞬间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