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鸣依然存在。
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他的好奇心。
他微微俯身，尝试与变异体对话： “你来自旧世界的什么地方？”
变异体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望向木裕，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啊啊”声。
“这位老板，”旁边的摊主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口气解释道，“变异体因为生存的环境太恶劣，早就丧失了语言的功能了。”
赵树鸿却突然开口，“但是语言是种工具。他们或许只是用不上这个工具呢？”
老板顺着话头说：“这位兄弟说的在理。不过他们生活的区域荒无人烟，彼此交流大概靠更原始的本能，自然用不上了。”
木裕听着他们的对话，不再犹豫，手里多了张黑卡从而高高举起，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我买了它，我该如何限制他？”
老板看到那张黑卡，态度也更加热络起来：“这个好说！我们做生意讲究信誉，配套服务肯定到位。”
他快速从摊位下面取出一个项圈似的装置，中心嵌着一块暗淡的晶体。
老板将项圈展示给木裕看，“戴上这个，不仅能一定程度上抑制体内那股躁动的异能能量，让它没那么大攻击性，更重要的是，这里面有定位和爆破功能。确保它不会反噬或者逃走。当然，钥匙和控制器肯定交给您。”他从旁边拿出了一把钥匙和一块装有晶体的圆形装置，“只要你想让项圈引爆，只需要将异能能量注入到这个装置就可以了。”
木裕有些懂了：两次的黑市之行，异能者黑市这个名字的“黑”，在这里。
笼中的变异体似乎对这项圈有所感应，身体不易察觉地瑟缩了一下，喉咙里再次发出：“啊……”
“刷卡吧。”
“感谢老板！”摊主脸上瞬间堆满笑容，动作麻利地接过卡。
付款成功。
摊主将卡递回给木裕，脸上换上谨慎的神色，示意木裕几人往后稍退。
“几位老板，小心点，这玩意儿野性难驯。”
他赶紧朝旁边吆喝了一声，另外两个身材壮硕的男人立刻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打开笼门锁的一瞬间，变异体浑身紫色能量骤然爆发，四肢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从笼中窜了出来！
直到它完全舒展开身体，跃入空中那一刹那，木裕等人才清晰地看到变异体身上的女性特征。
她竟然是个女孩？
她的反抗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钟。
摊主的那两个同伴就如同猎豹般扑上，一人死死扣住她覆盖着紫色能量的手臂，另一人直接用膝盖重重压在她的背脊上，将她狠狠地摁在了粗糙的石板地面上！
她身上那层躁动的紫色能量瞬间溃散。
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屈辱、痛苦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
泪水涌出，划过她灰白色的脸颊。
摊主毫不耽搁，一个箭步上前，掐住她纤细的脖子，迫使她仰起头，另一只手粗暴地将项圈牢牢扣在了她的脖颈上。
“呜——！”她发出一声短促而悲切的哀鸣，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身体彻底软下去，伏在地上微微颤抖。
老板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跨过地上的变异体女孩，走到木裕面前，将项圈的控制器递了过去。
“老板，这个给你。谢谢惠顾哈。”
木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站起来。”
女孩低着头，她似乎听懂了，艰难地、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她猛地抬起头，对着木裕呲起了牙，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愤怒、屈辱、恐惧……
也许，这个女孩，或许还残存着人性。
“老板，这虽然是个变异体，但也是个女孩，”旁边的摊主带着猥琐的笑容，压低声音凑近道，“如果你有那方面的需求，调教一下也是很好的发泄工具。”
木裕觉得他有点吵，甚至有些厌恶。
“我们走吧。”
“慢走啊，各位老板。”摊主在后面热情地招呼。
木裕一把掐住变异体女孩的后颈，模仿着之前摊主的手法，力道很重，既是为了控制，也是一种警告。他像押解犯人一样，推着她向前走。
周围的人迹更加稀少，他们故意拐进了一个相对阴暗的巷子角落。
但疑问却浮上众人心头——怎么突然拐进了这种地方呢？木裕该不会迷路了吧？
他松开掐着女孩后颈的手，转向朱慧娟，语气平静地说道：“慧娟姐，把我们刚刚买的那件冲锋衣拿给我。”
朱慧娟没有多问，照做。
他将冲锋衣解开，披在了变异体女孩赤裸的身上，甚至动作仔细地把她的手臂穿进衣袖，确认穿好，拉上拉链，刚好得体地遮挡住了她的私密部位。
“穿好了，可能会有点热。”木裕开口说道。
他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将手轻轻放在了女孩的头上。入手的感觉并不光滑，能摸到发根短而硬，有一丝丝扎手。
看来她的头发是被剃光的，或许是为了方便管理或者检查。
她抬起头此刻怔怔地望着木裕，没有威胁的低吼，没有呲牙，眼泪再次毫无预兆地涌出，顺着脸颊滚落。
果然，他猜对了。作为变异体的她，还残存着人性。
木裕后退半步，对阴鸷使了个眼色。
阴鸷会意，脸上那狡黠的神情再次浮现。
先是像街头混混吓唬小孩一样，突然冲着女孩龇牙咧嘴，做了个极其夸张扭曲的鬼脸，舌头都伸了出来。
然而，变异体女孩只是茫然地看着他，眼神里甚至流露出一丝看傻子般的困惑？
阴鸷脸上感觉有点挂不住。
他“唰——”地抽出了非要用钱买的赠品西瓜刀，摆出一个极具威慑力的劈砍姿势。
变异体眼神里的恐惧确实多了一点点，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的观望。
“啧，一点都不配合……”阴鸷讪讪地收刀入鞘，
旁边的赵树鸿看不下去这种幼稚的把戏了，向前踏出一步，眼神一狠，释放的杀气如同冰锥般刺去。
这一次，女孩的反应截然不同！
她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咽。
木裕立马抬手示意赵树鸿停下，已经可以确认变异体女孩没有任何威胁了。
对于她的表现，什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类的话都是假的，果不其然，商人的话还是不能信。
“你能不能听懂我说话？”
女孩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能听得懂我说话？”
女孩摇了摇头。
“奇怪，竟然用不上语言这样的工具，她是怎么知道对话的意思的。”木裕看向朱慧娟。
朱慧娟平静地指出：“她身上是紫色的能量。按照你之前提过的异能能量颜色强度，紫色是最低档次的表征。”
“确实。”
“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去一趟卖食物的摊位。我们现在就剩下350点通用点，在这里，食物会比较贵，大多都是熟食。至于这个女孩……跟我们回L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