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的假期正式开始了。
他和禄怀昭搭乘瀛洲的运输机抵达了目的地伏尔加格勒。
这座以斯大林格勒战役闻名于世的英雄城市,承载着厚重而悲壮的历史,
街道上仍能感受到那段峥嵘岁月留下的痕迹。
尽管在过去的岁月里,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区域都曾经历过经济上的困顿,
但在如今新的全球协作框架下,少了些无谓的内耗与掣肘,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城市的活力正在慢慢恢复。
然而,禄怀昭此刻完全无心欣赏城市风貌或思考宏观发展。
“真够冷啊!苏卡不列!”
运输机舱门刚打开,一股仿佛来自北极冰原的凛冽寒风就灌了进来,瞬间穿透了他那件看似厚实的羽绒服。
禄怀昭冻得一哆嗦,忍不住用他仅会的几句俄语脏话之一表达了最直观的感受。
他感觉自己年轻了二十岁,真给冻成孙子了。
一旁的瓦西里听了,非但不同情,反而乐了,一本正经地现场教学:
“队长,你的发音不标准,来,跟我念,cyka 6лrдь!”
“神经病啊!我学这个干嘛?!”
禄怀昭被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已经没力气跟这毛子斗嘴了,跺着脚急切地四处张望,
“赶紧的,车呢?!再待下去要成冰雕了!”
“这不来了嘛。”瓦西里哈哈一笑,朝着远处挥了挥手。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越野车开了过来,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一位穿着厚重羽绒服的高挑身影利落地跳下车。
禄怀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然后目光就定住了。
这是一位美女,五官立体深邃,带着典型的东斯拉夫风情。
但问题是……这位美女的身高,目测似乎比他这个一米八几的山东大汉还要高出一点点?!
这踏马对吗?!
而且,透过那件宽大的羽绒服,依然能隐约感受到对方肩宽骨架带来的压迫感,
那是一种长期锻炼形成的、充满力量感的体魄,壮实程度绝对不输给常年训练的禄怀昭。
禄怀昭心里瞬间掂量了一下,要是真动起手来,自己是不是有点儿打不过。
瓦西里已经大笑着迎了上去,张开熊一般的臂膀:“дopoгon!,Дapьr!(亲爱的达丽雅!)”
名叫达丽雅的美女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然后就在这冰天雪地里,毫不在意旁人目光地开始互啃……
这天没法儿聊了!!!
禄怀昭默默地转过身,用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指,哆哆嗦嗦地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用力吸了一口,试图用尼古丁和烟雾驱散这漫天飞舞的恋爱酸臭味儿以及物理上的严寒。
好一会儿,身后的久别重逢仪式才告一段落。
瓦西里抓着禄怀昭的肩膀,把他硬生生转了回来,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红光:
“怀昭,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爱人,达丽雅!
全名我就不提了,我们这儿的传统你也知道,太长了记着费劲。
达丽雅,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我的好兄弟,禄怀昭!”
禄怀昭看着面前这位比自己还高的嫂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努力挤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
“呃……嫂子好……”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寒风卷着雪沫子吹来,他忍不住又跺了跺脚。
乘车回到瓦西里位于城郊的庄园,屋内的暖气终于驱散了刺骨的寒冷。
庄园面积不小,但出乎意料的空旷,没有雇佣任何佣人,瓦西里解释说平日里所有事务都由达丽雅一人操持。
达丽雅人如其表,是位极其能干且性格刚毅的女性,典型的……女战神性格。
她把偌大的庄园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两个孩子平日的教育也颇为严格。
但与瓦西里那种对儿子“放养”、对女儿“捧在手心”的区别对待不同,
达丽雅在教育上是一视同仁,要求同样严格。
瓦西里的儿子和女儿还在学校,两人都刚上高二,十六岁。
儿子叫安德烈(Аhдpen),意为“勇敢的”;女儿叫拉伊莎(panca),意为“无忧无虑的”。
从名字就能看出瓦西里那毫不掩饰的偏爱,那可真是“犬子”与“千金”的天壤之别。
瓦西里十九岁结婚,二十岁就有了这对龙凤胎,这效率也是没谁了。
两口子在部队认识的,瓦西里在空军,天赋那叫一个高,开重型轰炸机都敢玩儿高机动。
达丽雅是医疗兵,但总被调侃把敌人打死就是最有效的救队友……
两人都是功勋卓着,在一次授勋大会上相识然后相恋,那时候两人都才十八岁。
瓦西里和达丽雅他俩的爷爷是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的老兵,衣服上挂着的军功章都能当防弹衣使。
两位老爷子也是老战友,所以瓦西里和达丽雅从就接触部队的事情,
因为天赋很高,所以特批入伍,本来这事儿不合规矩,但没辙,这俩确实都是人才,十六岁就在军校学习。
禄怀昭坐在温暖的客厅里,刚喝了口热茶缓过劲儿,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是中午放学时间了。
于是起身出了门开上车,他得替瓦西里接孩子去。
至于为啥瓦西里不去?他这会儿正在房间里跟达丽雅腻歪呢!
这是真没把禄怀昭当外人啊!直接就使唤上了。
苏卡不列!你们俩口子腻歪个没完,让我这个也在休假的客人,冒着风雪去给你们接孩子?!
这踏马对吗?!
自己好歹也是全球防卫组织的顶尖小队队长,怎么到了这儿,
感觉就成了瓦西里家的专属司机兼临时保姆了?!
内心疯狂吐槽归吐槽,禄怀昭还是认命了,抓起门口的车钥匙,一脸生无可恋地走向那辆越野车。
然后发动汽车前往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