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剑尘子长老赠送的《虚空剑法》残卷后,江枫心中激荡难平,恨不得立刻参透其中奥义,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前往剑尘子的剑庐。
剑庐坐落于青云宗后山的剑峰之上,四周环绕着数十柄悬浮的灵剑,剑身散发着淡淡的剑气,形成一道天然的剑域。庐内陈设极简,仅一张石桌、几张石凳,以及中央一块光滑的青石板。剑尘子长老正盘膝坐于青石板上,双目微闭,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剑意,仿佛与周围的剑域融为一体,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剑尘子缓缓睁开双眼,深邃的目光落在江枫身上,带着几分了然:“你来了?可是为了《虚空剑法》的事情?”
“回长老,正是。”江枫快步上前,对着剑尘子恭敬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恳切,“弟子能得长老如此珍贵的馈赠,心中感激不尽。只是这《虚空剑法》残卷博大精深,其中诸多妙理皆与空间之道紧密相连,弟子资质愚钝,有不少地方百思不得其解,特来向长老请教,望长老不吝赐教。”
剑尘子微微点头,抬手示意江枫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虚空剑法》并非我青云宗传承功法,而是上古时期一位惊才绝艳的空间剑修所创。那位剑修以空间为基,以剑道为锋,将无形的空间之力与有形的剑招完美融合,创下这套绝世剑法,其核心便是‘剑出虚空,虚实相生’,攻则防不胜防,守则滴水不漏。可惜,随着那位剑修在一次上古大战中陨落,这套剑法也随之失传,我手中的不过是后人偶然得到的几页残卷,虽残缺不全,却也蕴含着无上妙理。”
江枫连忙取出怀中的《虚空剑法》残卷,小心翼翼地展开。泛黄的书页上,用古老的篆文记载着剑谱和心法,旁边还绘制着几式残缺的剑招图谱。他指着其中一段晦涩的文字,虚心问道:“长老,您看这里提到的‘剑遁虚空,虚实转换’,弟子反复揣摩,始终难以理解其中真意。剑乃有形之物,如何能遁入无形的虚空?又如何在实体与虚体之间自由转换呢?”
剑尘子闻言,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你有此疑问,实属正常。所谓‘剑遁虚空’,并非是让剑真正脱离这片天地,进入虚无之境,而是借助空间之力,扭曲剑身前的空间,让剑的轨迹变得变幻莫测,如同在虚空中穿梭一般。你修炼的《虚空诀》已入法门,应当能感受到空间并非平面,而是有着层层叠叠的层次感。你可以尝试将自身的空间之力剥离出一缕,附着在剑身之上,让剑在攻击时顺着空间的缝隙前行,这样便能达到出其不意、避实击虚的效果。”
说着,剑尘子抬手轻轻一挥,身旁悬挂的一柄古朴长剑便自动飞起,悬浮在半空中。他指尖凝起一缕淡金色的剑意,融入长剑之中,同时引动周围的空间之力。刹那间,长剑周身萦绕起一层淡淡的空间涟漪,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明明看似朝着左侧刺去,中途却突然扭曲,瞬间出现在右侧,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江枫看得目瞪口呆,连忙运转进化后的灵眼,凝神观察着长剑的运动轨迹。在灵眼的视野中,他清晰地看到,长剑在飞行过程中,周围的空间出现了轻微的褶皱和扭曲,正是这股空间之力改变了剑的原有轨迹,使其产生了类似瞬移的效果。
“至于‘虚实转换’,则是这套剑法更高深的境界。”剑尘子收回长剑,继续说道,“当你对空间法则的领悟达到‘入微’之境,能够自由操控局部空间的虚实变化时,便能让剑身在实体与虚体之间转换。攻击时,将剑身化为实体,凝聚全身灵力与剑意,发挥最大威力;遭遇攻击时,便将剑身化为虚体,如同融入虚空之中,让敌人的攻击落空。不过,这需要极强的空间掌控力和剑意修为,以你目前的境界,还难以触及,需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
江枫茅塞顿开,连忙点头:“弟子明白了,多谢长老指点迷津!”
他当即取出自己的佩剑追星剑,剑身通体银白,散发着淡淡的灵光。江枫深吸一口气,运转《虚空诀》,将体内的空间之力小心翼翼地引导至右手,尝试着附着在追星剑的剑身上。起初,空间之力极为桀骜,刚接触到剑身便四散开来,难以凝聚。但江枫并未气馁,一次次尝试着调整空间之力的输出强度和凝聚方式。
随着不断练习,他对空间之力的掌控越来越熟练,追星剑的剑身逐渐萦绕起一层淡淡的银蓝色光晕,那是空间之力凝聚的迹象。江枫心中一喜,按照剑尘子长老的指点,手腕一抖,挥剑刺出。追星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轻微扭曲的轨迹,虽然远不及剑尘子长老演示的那般精妙绝伦,甚至有些生涩,但也已然初具“剑遁虚空”的雏形。
“不错,进步很快。”剑尘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空间之道博大精深,剑道亦是如此,两者结合更是难上加难。你能在短时间内领悟其中精髓,并付诸实践,已是难能可贵。日后修炼时,切不可将《虚空诀》与《虚空剑法》割裂开来,要多将两者相互印证,以空间之力辅助剑道,以剑道感悟空间之妙,唯有做到融会贯通,才能真正掌握这套剑法的精髓。”
“弟子谨记长老教诲!”江枫恭敬地说道。
接下来的几日,江枫便索性留在了剑庐,日夜陪伴在剑尘子身边,随时请教空间之道与剑道结合的疑难问题。剑尘子长老学识渊博,不仅对剑道有着极深的造诣,对空间之道也有着独到的见解。每当江枫遇到瓶颈,他总能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点醒江枫,或是亲自演示剑招,让江枫直观感受其中的妙理。
在剑尘子的悉心指导下,江枫对空间法则的领悟又加深了几分,已经能够较为熟练地将空间之力融入剑招之中。他施展《虚空剑法》时,剑招愈发诡异莫测,追星剑时而在虚空穿梭,时而扭曲轨迹,攻击角度刁钻至极。除此之外,他还尝试着将空间壁垒与剑法结合,在防御的同时发动反击,战力得到了显着提升。
这日清晨,江枫再次在剑庐外演练剑法。追星剑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银蓝色的空间之力与银白色的剑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独特的光幕。剑招之间,已然有了几分《虚空剑法》的神韵。剑尘子站在庐前,看着江枫的身影,眼中露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