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坏人，只不过行走江湖，总得保护好自己吧？”小乞丐解释，表示自己这身打扮是出于自保，实属无奈。
“说得过去，挺合理。所以你到底是谁？”苏牧接受了这个理由，但仍坚持要弄清她的身份。
“我这样打扮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你这样追问……”小乞丐一脸为难，表示若身份暴露，这伪装也就失去了意义。
“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样，你还担心什么？”苏牧语气笃定，要她不必顾虑。
见苏牧态度坚决，小乞丐知道躲不过，只好老实交代。
“我家是做生意的，家在南方，因为家父的缘故，我才离家出走。”
她说得情真意切，苏牧却毫不买账，直接戳穿：“你这临时编的假话，水平不太行。”
这都能听出来是假的？
不可能，没道理啊！
小乞丐脸色一变，心中震惊。
幸好脸上脏兮兮的，倒也不怕被看出来。
“实在不行，就把她送进锦衣卫诏狱吧。”萧廷在一旁冷冷补了一句，表示进了那里，她自然知道该怎么说。
小乞丐：“……”
这威胁太直接了，我该怎么回答？
诏狱那种地方，我可不想去。
但让我直说？
那也不行啊！
见小乞丐仍在犹豫，苏牧没再客气，直接开口：“你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
邀月闻言好奇道：“你猜到了？”
“猜到了，是桃花岛岛主黄药师的女儿，黄蓉，对吧？”苏牧点头确认。
小乞丐——不，黄蓉，直接愣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
“看来是没错。”邀月望着愣住的黄蓉，已确信无疑。
萧廷却不太清楚，桃花岛……是很厉害的势力吗？
“主上，那势力厉害吗？”
不等苏牧回答，邀月已傲然开口：“哼，没什么大不了。”
“我爹就这么不行吗？”黄蓉有些不忿。
苏牧看着她，语气淡然：“这位是邀月，你说呢？”
啊？邀月？
哦，那没事了。
黄蓉顿时没话说了。
“行了，你也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别惹事就好。”见她不再否认，苏牧知道猜对了，便示意她可以离开。
可黄蓉这时却不想走了。她并不想一直当乞丐。
眼前，似乎就有摆脱乞丐身份的机会。
苏牧是谁？她已经知道了。
有锦衣卫身份在，不难猜到。
更何况，邀月——移花宫大宫主、名震天下的大宗师，竟也留在苏牧身边。这让黄蓉十分好奇。
她不知道邀月已入超凡——毕竟邀月刚突破不久，外界尚未知晓。
即便如此，黄蓉也足够震惊了。若知道邀月已是超凡，恐怕更要惊掉下巴。
于是她萌生了一个念头，试探着问：“那个……我能不能跟着你？”
“跟着我？做什么？”苏牧听了，并未显得欣喜，只是略带好奇。
“邀月宫主能留下，我为何不可？况且我能做的事情有很多。”黄蓉望向邀月，鼓足勇气说道。
“你会做什么？”萧廷开口，语气里带着警惕。
你竟想进苏府？
这实在令人起疑。
“洗衣做饭，我都能做。”黄蓉不假思索地答道。
她能做的事确实不少。
只要能留下，一切都好说。
“你是黄药师的女儿，却来此做下人？这怎么想都不对劲。”萧廷虽不清楚黄药师的底细，但也猜得出不是寻常人物。
“这……”黄蓉一时语塞，心想自己确实显得太急切了。
“不过她手艺确实不错，不必担心她做什么。”苏牧点了点头，对黄蓉的厨艺有所了解。
“你对她很熟悉？”邀月忽然开口，语气中透着不悦。
“不算熟悉，只是略有耳闻。”苏牧摸了摸下巴，谨慎回答。
“她这般年纪，你都能听说她的厨艺？”邀月明显不信，寻常人怎会知道一个小姑娘的手艺？
“这……容我想想。”苏牧一时语塞，只好推说需要时间思考。
“不必想了，我也不想听。”邀月不再追问，看出苏牧不愿多提。
黄蓉看着两人对话，怯怯地举手，支支吾吾道：“那个……我该怎么办？”
她还是想留在苏牧身边。
连邀月都在，她实在好奇其中缘由。
苏牧见邀月不再追究，便转向萧廷问道：“萧廷，你怎么看？”
“若她厨艺确实好，我并无意见。”萧廷认真思索后回答。
若黄蓉真有本事，便无不可。
苏牧听了，下意识问道：“怎么？你觉得府里的厨子不行？”
“主上，那些都是士兵，你说呢？”
萧廷一脸无奈，想也不想就开口抱怨。
为什么觉得不行？
因为这些活儿都是士兵们干的。
虽说他们手艺还过得去，但军营里的厨子……唉，实在不敢恭维。
“确实，伙食是该改善改善了，总不能一直让我动手吧？”苏牧沉吟片刻，意识到这确实是个问题，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邀月对吃食颇为挑剔，军营厨子做的饭菜，她碰都不会碰。
若是苏牧亲手做的，她倒是愿意尝几口。
而她妹妹怜星却不一样，并不在意是谁下厨，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主上，您做饭的水平……”
萧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牧：“……”
好了好了，不必多言。
我明白了。
既然心里有数，苏牧便不再多费唇舌，直接对黄蓉说道：“就这么定了，黄蓉，从今以后你就是府里的大总管，采买、做饭这些事，都交由你负责。”
“真的？您不怕我中饱私囊吗？”黄蓉十分惊讶，连采购都交给自己，难道不怕她暗中捞油水？
“锦衣卫会盯着你的，你大可以试试。”苏牧闻言微微一笑，神色从容，显得云淡风轻。
吃回扣？
没问题，随你吃。
我倒要看看，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你能怎么捞。
“咳咳，抱歉，是我想多了。”听说还有锦衣卫监督，黄蓉顿时泄了气。
她在辽阳城待了这些日子，对锦衣卫、东厂、西厂这些机构早有耳闻，深知他们的厉害。
因此，要在锦衣卫监视下吃回扣？
嗯，还是算了吧！
“无妨，偶尔占点小便宜也没什么，我这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苏牧想到府里连个下人都没有，全靠士兵干活，如今虽说有了锦衣卫、东厂、西厂的人手，勉强算是有了人手。
不过，即便如此，日后的大小事务多半还是要靠黄蓉打理，让她占点小便宜，也算是一种福利。
否则若是让她知道真相，说不定会撂挑子不干。
“真有这么好的事？”
黄蓉睁大眼睛望着苏牧，嘴里不住地嘀咕。
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邀月看着已经被忽悠得晕头转向的黄蓉，只得摇了摇头，冷冰冰地说：“等你以后就明白了。”
为什么待遇这么好？
呵呵，因为干活的人，只有你一个啊！
黄蓉仍是一头雾水，但她觉得这并不重要，反正现在开心就好。
看着黄蓉那副天真的模样，邀月忍不住摇头，目光转向苏牧。
她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白：这么单纯的姑娘，你也忍心算计？
单纯？
不，黄蓉可一点都不傻。
苏牧心里清楚得很，黄蓉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因为黄蓉的出现，再加上丐帮的问题，苏牧决定不再微服私访，先回府再说。
不过，午饭总算有了着落。
黄蓉的厨艺值得期待，终于不用再吃军中伙夫做的饭菜，或者自己亲自下厨了。
虽然苏牧觉得自己厨艺不算差，但也只算家常水平，勉强算得上入门级别。
至少比萧廷、邀月这些人强得多——他们连菜都不会做。
路上，苏牧对萧廷吩咐道：“萧廷，你让曹正淳去处理城里的丐帮，把所有丐帮的人都抓起来审问。凡是做过不法之事的，一律依法处置。”
“哪些不法之事？”萧廷有些不解。
苏牧一字一句道：“拐卖人口、强迫他人加入丐帮、欺压普通乞丐——尤其是拐卖这一项，查实后一律严惩，格杀勿论。”
“明白。”萧廷干脆地应下。
苏牧又想起一事，补充道：“还有城里的江湖人士，之前没怎么管，现在也该敲打敲打了。这事也交给曹正淳去办。”
“得令。”萧廷只答了两个字。
就在苏牧带着黄蓉回府时，东厂这边的曹正淳已经收到锦衣卫传来的消息。
他立即派曹少钦带队去处理此事，自己则匆忙赶到苏府外等候。
见到苏牧一行人走来，曹正淳急忙迎上前：“主上，您交代的事老奴已经派人去办了，保证城里再也见不到一个乞丐。”
苏牧脸色一沉，盯着曹正淳语气不善：“曹正淳，别做多余的事。我只要你处理丐帮的人，没让你把所有乞丐都清除。有些人只是迫于无奈才乞讨，并非自愿。”
见到苏牧面露不悦，曹正淳心头一紧，连忙解释：
“主上放心，老奴绝不敢胡来，只是按您的吩咐安置那些可怜人。他们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沦为乞丐，主上愿意重新安排他们，实在是仁德之举！”
站在一旁的黄蓉望着不断讨好的曹正淳，小声嘀咕：“这人说话举止……怎么那么像太监？”
曹正淳的穿着和语调，让黄蓉大致猜出他的身份，却不敢肯定。
但邀月直接点破：“他就是太监。”
“什么？”黄蓉惊呼，愣愣地看着曹正淳。
好一会儿，她才转向苏牧，满脸不可思议：“你才刚起步，身边怎么就有太监了？”
这实在让她难以理解。
“他可不是普通太监，而是东厂督主。此外还有个西厂督主，同样也是太监。”邀月没理会黄蓉的惊讶，自顾自补充道。
黄蓉一时语塞。
东厂？西厂？
这些天她常听人提起，也常见他们行动，每次出动必有人遭殃。没想到两厂的首领，竟然都是太监？
曹正淳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邀月，若非苏牧有令，他倒不介意与邀月较量一番。他虽是大宗师圆满，却已触及超凡境门槛，突破只是时间问题。
苏牧本要进门，听到争吵又转过身来，略带不耐地问道：“你们就这么喜欢吵？”
接着他瞪向曹正淳：“曹正淳，你注意分寸，别牵连那些可怜人。”
曹正淳躬身回应：“主上放心，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