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从未感受过的安心。
我......我贪恋那份温暖，贪恋你给我的庇护和照顾。
所以我压制了妖力，维持原形，不敢让你发现异常......我只想......只想能多留在你身边一刻也好。”
他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无比低落，甚至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
“我知道我骗了你，是我不对。阿璃，你生气是应该的。
你可以打我，骂我，怎么罚我都行......但是，求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他望着沈君璃，眼神像极了之前做错事躲到书案下的小蛇，充满了担心、依赖，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愧疚。
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那副急于解释又害怕被抛弃的模样，与他此刻成熟俊美的外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竟有种奇异的脆弱感。
沈君璃持剑的手，彻底垂了下来。
他脸上的冰霜依旧未化，但眼底的凌厉戒备，却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震惊、恼怒、被欺瞒的刺痛......这些情绪依然存在。
但墨云清那番急切而坦诚的剖白，那眼神中毫不作伪的惶恐、依赖和愧疚，像是一根无形的针，轻轻刺破了他心头的坚冰。
他回想起捡到“玄墨”时的惨状，那蚀骨之毒做不得假。
回想起这小蛇，或者说这大妖，平日里对自己的种种依赖亲近，虽然可能有伪装的成分，但那份对自己气息的眷恋，似乎并非全然虚假。
还有他此刻的解释
——因为贪恋温暖而选择伪装，这听起来......荒谬，却又似乎符合妖族某些直白而执拗的本性。
沈君璃沉默着，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榻上赤身裸体、却因为紧张和羞愧而微微发抖的墨云清。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沈君璃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杀意，多了几分探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所以，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又为何会重伤流落至青云山脚？”
他没有立刻喊打喊杀，也没有直接原谅，而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的松动。
墨云清心中稍稍一松，知道最危险的时刻暂时过去了。他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答道：
“我......我叫墨云清。
是妖界......上一任的妖尊。”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君璃的反应，见对方瞳孔微缩，却并未立刻发作，才继续快速解释道：
“我被族中奸人设计陷害，背上谋害亲弟的罪名，遭到追杀，身中剧毒，拼死才逃出妖界......
后来力竭，感应到附近有纯净的灵力波动，便......
便用最后的力量撕开空间，落在了你回来的路上。”
他省略了他是“精准投送”的细节，只强调了巧合和迫不得已。
“妖尊.......墨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