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大脑瞬间空白，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他嘴唇哆嗦着，却依旧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心中满是绝望与愤怒。明明是孙明指示的，如今却要自己来承担后果。
“孙厅长，这……这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啊。”
张涛鼓足了勇气，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哀求。
孙明脸色一沉。
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张涛，你说什么，你不要不要血口喷人！”
“我怎么可能让你这样做？你自己办事不力，现在说我指示的，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
张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没想到孙明会如此绝情地否认。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双手死死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指节都泛白了。
“孙厅长，您不能这样啊，这事儿您心里清楚……”
张涛的声音带着哭腔。
“够了！”
孙明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茶水溅了出来。
“你再胡搅蛮缠，就不仅仅是受处分这么简单了，你好好想想自己的前途，别做出错误的选择。”
张涛被这一声吼吓得一哆嗦。
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心中明白，孙明位高权重，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继续反抗，只怕会落得个更悲惨的下场。
就在这时，孙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电话是省纪委副书记黄光亮打来的，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恭敬起来。
他迅速接起电话，语气变得格外温和。
“黄书记，您好啊，这么忙还劳您亲自打电话过来，有什么指示您尽管说。”
他在电话里恭敬的问候道。
电话那头，黄光亮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孙厅长你客气了，我们接到省委赵书记的指示，来了解一下关于黔东市那两宗土地审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你们单位被搁置那么久，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现在可有时间。”
孙明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
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乱撞，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后背。
原本端正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此刻不受控制地前倾，双手紧紧攥着电话，指节都泛了白。
“黄书记，我……我有时间，我就在办公室等你们。”
孙明的声音有些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黄光亮在电话那头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孙明呆呆地望着手中的电话。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很快，他像是想到了应对之策。
瞬间又恢复了往常的权威，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他看向门口站着的张涛。
“快，快去把李强给我叫过来。”
张涛看着孙明那恶狠狠的眼神，没敢懈怠，匆匆转身退出办公室，便李强办公室走去。
不一会儿……
张涛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孙厅长，李强他不在办公室，不知道去哪了，打他电话也是关机。”
张涛气喘吁吁地说道。
孙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
与此同时……
就在同城的一间秘密宾馆里，李强坐正在接受两位纪委人员的调查。
此时的孙明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恶狠狠地瞪着张涛。
“你再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要是找不到，你就等着跟我一起完蛋吧！”
张涛吓得身体一哆嗦。
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转身又冲了出去。
他在办公楼里上上下下地跑着，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李强，每问一个人，他的心里就多一分焦急和绝望。
与此同时，孙明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
他不停地看手表，眼神中满是焦虑和恐惧，省纪委的人随时可能就到，本想和李强统一口径，让张涛来背这锅。
而李强却不见踪影，这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无处可逃。
“怎么办？”
孙明在办公室里犹如困兽，脚步杂乱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作响。
他的眼神慌乱而凶狠，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
“这个李强，到底死哪去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孙明一边咒骂，一边用手狠狠地捶打着桌子，桌上的文件被震得四处乱飞。
他知道，李强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能和李强统一口径，把责任推到张涛身上，或许还能逃过这一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着孙明的心。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张涛一脸绝望地冲了进来。
“孙厅长，我找遍了所有地方，还是没找到李强。”
张涛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孙明的身体瞬间僵住，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椅子上。
“完了，全完了！”
孙明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他知道，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省纪委副书记黄光亮带着几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孙明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强压镇定向他们走过去，举起双手试图和黄光亮握手，然而黄光亮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手。
孙明的手悬在半空，尴尬至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像被定格的面具。
“孙厅长，别来无恙啊。”
黄光亮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如同寒冬里的北风，直直地刺进孙明的心里。
孙明强装镇定，干笑着说。
“黄书记，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黄光亮面无表情。
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办公室，然后缓缓开口。
“孙厅长，我们这次来，是奉了省委赵书记的指示，就黔东市那两宗土地审批的事，来了解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