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锦衣卫千户,武安侯的身份,多少有些麻烦,我们要是正面直接对付他,岂不是等同直接和大玄朝廷开战。”
“哦,那你说怎么办。”
“大哥,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锦衣卫的职责之一就是维护地方治安,普通治安事件虽是凉州衙门管的,但一旦这些治安事件多了,破坏凉州稳定局面,这锦衣卫就会插手,我们正好可以从这一点入手。”
大盟主贺天雄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
“哦?老赵你有何妙计,快说。”
赵云澜得意一笑,缓缓说道。
“很简单,我们天道盟在雍凉两地势力雄厚,麾下能调动的小帮派不少。”
“我们不必亲自出手,只需暗中下令,让这些外围小帮派在凉州地界闹起来,今日这个帮打那个帮,明日王五偷赵六,再让他们夜里劫掠一些平民,在城外劫杀几个商旅,制造几起案子。”
赵云澜顿了顿,继续说道。
“如此一来,凉州城必定鸡犬不宁,百姓人心惶惶,衙门管不过来的,自然会去求助锦衣卫。”
“那苏飞身为皇城来的锦衣卫千户,凉州锦衣卫现在最大的官,自然要负责镇压这些乱事。”
“这些小帮派人数众多,分布零散,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锦衣卫就算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抓住他们所有人。”
“时间长了,他们必然疲于奔命,顾此失彼。”
“到时候,我们再暗中推波助澜,让百姓和商户抱怨锦衣卫办事不力,甚至可以散布一些苏飞滥用职权,欺压良善的谣言。”
“大玄朝廷看重民心,若苏飞迟迟无法平定凉州的乱局,还引得民怨沸腾,朝廷自然会对他不满,只要将他调离凉州,我们自然能救出老五老六,就算朝廷不把他调走,我们这番作为,也能打击他的嚣张气焰。”
“到时候我们再想收拾他,必定要容易许多。”
贺天雄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光,拍案叫好。
“好计策,老赵,还是你想得周到,就这么办,既不用我们与苏飞正面冲突,又能让他焦头烂额,这计策实在是高。”
四盟主邓霸绝也连连点头。
“此计甚妙,让那些小帮派去消耗凉州锦衣卫的精力,我们若是有机会,还能暗中救回老五和老六。”
三盟主冯雷霆思索片刻,点头说道。
“此计可行,但需叮嘱那些小帮派,行事小心些,不要留下把柄,免得被苏飞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
“放心。”
二盟主赵云澜笑道。
“这些小帮派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主,只要我们许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自然会尽心尽力办事,而且就算出事,也没人能想到是我们指使的。”
大盟主贺天雄当即拍板。
“好,事不宜迟,老赵,此事就交给你去安排,务必让那苏飞忙得脚不沾地,尝尝我们天道盟的厉害。”
“属下遵命。”
二盟主赵云澜躬身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计策成功。
这锦衣卫千户苏飞被无数琐事缠身,焦头烂额的模样,心中思忖。
苏飞,敢与我天道盟作对,这只是给你的一点小教训。
接下来的几日,凉州城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安宁,一股动荡的意味开始弥漫。
起初只是城中几个小帮会突然爆发冲突,街头巷尾时常能看到手持棍棒,刀械的汉子互相追逐砍杀、
今日是‘猛虎帮’堵着‘青龙会’的人打,明日又是‘黑山帮’想要抢占“铁刀门”的地盘。
原本还算太平的凉州街巷,转眼变成了混战的战场。
附近百姓们吓得闭门不出,在这种情况下,好多商铺纷纷选择关门歇业,往日繁华的街道,如今变得冷冷清清。
到了夜晚。
一批批身着黑衣,蒙着面巾的梁上君子潜入百姓家中,翻箱倒柜抢夺财物。
这些人下手极快,且擅长轻功,不等百姓发现,这些人就已经得手逃离。
短短两日时间,城中就有上百户人家遭窃,许多百姓早上起来,发现积攒多年的积蓄全都洗劫一空,哭声,骂声不绝。
更严重的是,凉州城外发生的劫杀案。
这两天来往于凉州府城与周边的商旅,接连遭到不明身份之人的袭击,货物被抢,护卫被杀,尸体被丢弃在荒野之中。
接连几起这种血案发生后,再也没有商旅敢贸然出城买卖货物,运送货物了,原本畅通的商道彻底断绝。
运货的商道一断,凉州城之人闻听到消息后,城内的物价立刻开始疯涨起来。
首先是粮店的米价开始涨价,面粉,杂粮也供不应求,粮店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不少百姓提着空米袋焦急等待,甚至为了抢购粮食而插队,发生争执。
除此之外,布匹,盐,药材等生活物资也纷纷涨价,城中百姓怨声载道,人心浮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凉州府衙的捕快们彻底慌了神。
府衙总共就一百多名捕快,既要处理街头斗殴,又要追查盗窃案,还要勘验城外的劫杀现场,根本分身乏术。
短短几日,府衙的报案卷宗就堆成了小山,捕快们日夜奔波,累得筋疲力尽,却依旧无法控制局势。
无奈之下,凉州知府只能亲自登门,向凉州千户所求助。
张敬深知此事重大,若是任由混乱蔓延下去,不仅百姓遭殃,他们锦衣卫也难辞其咎,立即点头应允,立刻调遣千户所内的锦衣卫全员出动,协助府衙处理这些案子。
一时间,凉州千户所变得空荡荡的,除了少数留守看管俘虏的锦衣卫,其余人全都被派了出去。
张敬更是身先士卒,白天带着人在街上巡逻,驱散斗殴的帮派分子,抓捕闹事者。
夜里则带队追查黑衣盗贼的踪迹,还要时不时赶往城外勘验劫杀现场。
短短几日下来,张敬整个人眼窝深陷,布满血丝,往日精神抖擞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