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闻言，眼睛顿时瞪得滚圆。
“你说啥？你说你怎么了？”
江澜眨了眨眼。
“节令变异了。”
难道他说的还不够清楚？
张建国猛地从办公椅上窜起来，几乎是跳着来到江澜身边，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仿佛江澜是什么绝世美女，一寸一寸上下打量着他。
江澜甚至被他看得一阵心虚。
他自认为自己的谎撒得天衣无缝。
节令变异，虽然稀有，但却也算能见到，按说张建国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反应。
“你，节令，变异了，你确定？”
“呃……”江澜虽然有点没底气，但还是强行压制住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点头道：“我确定。”
“呼……”
深吸一口气，张建国道：“你知道吗，我们基地市，只有一个中元节令变异者。”
“不知道。”
“他现在，叫鬼帝。”
江澜一愣。
基地市内，称得上强者的有不少，但能称得上顶级强者的，一共只有那么几个。
恰好，鬼帝就是其中一个。
据说，是钻石级别的强者，平时有时间的时候，会出现在节令学院授课，不过多数时间是在荒野区。
先前江澜也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并不知道鬼帝具体的能力。
“其他节令，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异者，唯独中元节令，只有鬼帝一人。”张建国道，“他曾经还特意找过，但一个都没有。”
“是吗？”江澜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自己随便瞎编的东西，还是个稀罕物。
不过他也有些好奇。
“那鬼帝的能力，是什么？”
“具体的，我不清楚，不过我看过他的战斗录像。”张建国像是在回忆，随即有些声音颤抖道，“他一个人，就能召唤出一个亡灵军团，我在录像里看见了各种各样的鬼物，不过那些鬼物都为他所用，而且被他杀死的鬼物，也会重新起身，为他作战。”
好家伙。
这不死灵法师吗？
亡灵天灾，这个江澜熟。
但听张建国的描述，鬼帝的能力，和他的大相径庭。
不过也无所谓，节令变异，本来就有不尽相同，具体到能力，更是千奇百怪。
张建国回过神来，看向江澜问道：
“那你呢？变异之后，你的能力有什么特殊效果？”
“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能弄出来个强大的鬼物为我作战。”
江澜声音波澜不惊。
事到如今，也只能委屈钟馗当个鬼物了。
实际上，人家是判官来着。
张建国听到江澜的能力和鬼帝不同，大失所望，不过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强大？有多强？”
“三四层楼那么强。”
张建国无语：“你小子，好好说话，到底多强？”
“目前应该是青铜九星的样子，不过随着战斗，鬼物实力还能提升。”
“青铜九星，那也不强……”张建国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声音拔高一个档次，“青铜？！你不黑铁吗？”
“是啊，我是黑铁，鬼物是青铜，有问题吗？”
反正都已经说出去了，此时的江澜丝毫不虚。
硬钢到底。
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节令变异。
反正至今也没人能搞错清楚节令变异的原因。
“卧槽！”张建国爆了句粗口，“没问题，太没问题了哥，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哥。兄弟，你没逗我玩吧？”
江澜有些无语。
“我没事儿逗你玩干啥，你给我钱花？”
张建国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骂江澜两句，不过还没等出声，就被他把话给咽了下去。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连忙道：
“你那鬼物，能弄出来给我看看吗？受你控制吧？”
“能啊，当然受我控制，要不然我不被弄死了？”江澜回答的很痛快。
他知道钟馗是钟馗，其他人又不知道。
虽然穿着官服官帽，但他的鬼钟馗是魔改版，就是对着钟馗画像看，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相同的地方。
当然，除了下巴上那一圈仿佛钢针的胡子。
“方便吗，现在弄出来我看看？”张猛连道。
最近这段时间，江澜在家想了想。
系统可以隐藏，但钟馗是隐藏不住的。
没有厉鬼，他根本毫无战力可言。
他总不能一辈子都自己在荒野区，就算江澜能够忍受的住寂寞，以后也肯定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其他人结伴前往荒野。
等去了危险的区域，不用厉鬼，他连当沙包都不够格。
正好编出了个节令变异的理由，干脆江澜也不打算隐瞒厉鬼的存在了。
这样一来，还能够尽快崭露头角，说不定还能进节令学院深造一番。
算是一举两得。
早就想通了，所以这会儿江澜答应的也痛快：
“可以，不过你别吓着。”
张建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言语中颇有些轻蔑道：“白银级的鬼物我也见过，没听说还能被吓到的，你尽管弄出来。”
既然张建国都这么说了，他再不动手显得有点不给面子。
江澜后退半步，接着四下扫视一圈。
还好，这办公室地方够大。
钟馗体型庞大，在某些狭小的室内，还真不一定能放下。
也不废话，江澜轻轻挥手。
他面前，率先出现的是两道磷火。
紧接着，一道高度接近两米的庞然大物虚影出现，随即缓缓凝实。
钟馗依旧是老样子，满身僵硬的巨大肌肉，布满疤痕和烧焦的痕迹，背后一柄鬼头巨剑，散发出阵阵的鬼魂哀嚎之声。
一张青面獠牙的脸，搭配只有两团幽绿色磷火的眼眶，说一句能止小儿夜啼丝毫不为过。
要是被小孩儿看见，估计都能给吓死，当然哭不出来了。
钟馗转眼看向张建国。
张建国额头冷汗刷地一下冒出。
只是不等他说话，钟馗就已经看向江澜，单膝跪地，发出仿佛砂砾摩擦的浑厚沙哑声音：
“应吾主召唤而来！”
江澜和钟馗心意相通，特意没有让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江澜笑了笑，也没说话，只是摆摆手。
钟馗重新起身，接着便一言不发，只是宛若一尊狰狞铁塔，伫立在江澜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