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监狱众多，而且监狱囚服都是制式的，他们也不知道是哪个监狱的犯人，囚服上倒是有些信息，但两人打斗起来都没能仔细看上一眼，现在只能一一排查。
好在冯晓也是官方的人，去之前先通过气，虽然麻烦但还算顺利，终于在下午到第三家监狱时有了发现。
“大概半个月之前，是有一名犯人突发恶疾死了，我们马上通报了上去并让法医来验了尸，没有什么异常，就是突然猝死的。”狱警一边为几人带路一边说到。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马林接着发问：“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
狱警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怎么说呢，还真不好形容，我见得比较少，脸就是比较大众化的，没什么特点，就是那种气质，一看就很猥琐，不像个好人。”
“而且，”说着狱警脸色露出一丝厌恶：“这个狗东西还是个人贩子，在这儿是最不受待见的那种人，一般都埋着头做人，只能低调让自己不那么引人注意，就连他死了我们也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好像叫什么吴...吴天都。”
“人贩子？”
“吴天都？”
听完狱警的话，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声是马林喊出的，是对“人贩子”的疑问，一声是郑法官喊出的，是对“吴天都”这个名字的疑问。
众人纷纷停下脚步看向郑法官，郑法官稍稍回想了一下开口到：“这个吴天都，我听名字就觉得很熟悉，应该是我之前审过的犯人，不过我还要回去翻翻案宗才能百分百确认。”
冯晓和马林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昨晚的男鬼应该就是这个人，意外暴亡的囚犯，还和郑法官有关系，八九不离十了。”
来到办公室，狱警拿出一袋文件交给冯晓：“这就是吴天都的资料了，还有他死亡现场的照片，除了不能带走，其他的你们随意。”
冯晓接过资料袋，几人围拢过来仔细查看，死亡现场照片里，吴天都面色惨白地躺在牢房的地上，表情扭曲，似乎死时极为痛苦。
资料上详细记录着他的犯罪经历，拐卖儿童，偷窃，斗殴等等，马林眉头紧锁：“这样的恶人，死了就死了，没想到还能出来作祟，生前是个恶心的垃圾，死后是个恶心的伥鬼。”
郑法官仔细看着资料，突然说道：“我有些想起来了，我的确审判过他，一个人贩子，没有什么太特别的。”
就在这时，冯晓发现资料里还夹有一份体检报告，上面显示吴天都入狱时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体检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就猝死了，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冯晓点点头，手上拿着吴天明的照片，还在仔细端详，只有七成相像，但应该可以肯定就是男鬼：“如果男鬼是女鬼所杀变为伥鬼，那么杀他的会是谁呢？”
“那些孩子的母亲！”听到冯晓的低语，阿雅给出了她认为的答案：“最恨人贩子的肯定是被他们偷走了孩子的父母，既然是女鬼，那就是孩子的母亲。”
“没错！”几人心中也认可这个推断，马林这时拿起一页资料递给冯晓：“拐卖孩童三名，只有名字。”
冯晓接过看了一眼递给了郑法官：“郑法官，你能联系到这些人吗？旁敲侧击一番这些人家里的情况，有没有...长辈仙去。”
郑法官接过资料，将上面的名字一一念了一遍，念完之后又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而后才将资料放回去。
接着冯晓又提出要看看那个人贩子的尸体，但被狱警告知已经被其家属领回去了，冯晓只能作罢。
回到郑法官家中，四人便一起找起了案宗，一刻没有休息，因为到了晚上女鬼很可能会再来，最好是在来之前搞清楚来龙去脉。
经过一番翻找，郑法官终于找到了吴天都的案宗，上面详细记录着审判过程，并无特别之处。
“不对！”马林凑上去仔细看了看案宗，发现了问题：“这个‘林静’已故是怎么回事？”
几人都看了过来，郑法官解释到：“这个吴天都为了减轻量刑，说出了几个孩子被卖去的地方，我们马上就派人去调查了，但很遗憾，林静被卖后没多久一个人偷跑出去，失足落入水中已经淹死了。”
“说得通了，那就说得通了...”马林恍然大悟到：“难怪女鬼怨气这么重，肯定就是这个林静的母亲了，孩子从小被人拐卖，找了十几二十年，终于得到了孩子的消息，却是法院带来的孩子早就死了，连尸骨都没有，难怪会这么恨这个人贩子。”
“行啊！分析得不错！”冯晓拍了拍马林的肩膀：“应该就是这样，得联系一下这个林静的家人，看看她的母亲是不是最近离世了。”
郑法官点点头，之前法院给林静亲生父母家里送过文件，地址和电话都有，只是要花点时间找。
之后郑法官便去了书房里打电话，而阿雅则去厨房做起了晚饭。
客厅里，冯晓眉毛一抬用眼神示意马林跟上，两人轻手轻脚来到阳台。
“怎么了？”马林低声询问到。
冯晓紧皱着眉头：“还有一个问题，是关于郑法官的，所以我不想在他面前讨论，如果女鬼是为了给女儿报仇，杀掉那个人贩子吴天都就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来杀郑法官？”
“这......”马林想了想：“也许是对判罚不满，她觉得郑法官判罚不公，应该判人贩子死刑，为她女儿报仇。”
“不太对，”冯晓并不认同马林的说法：“也许因为这个恨过，但还不至于这么恨，死了都要来报复，吴天都才是那个她死都想杀掉的大仇人，郑法官...”
冯晓想不明白，啃起了手指，马林却明白过来：“你不会是在怀疑郑法官有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