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通过你的关系联系上了九门，然后张海客和九门的吴老狗以及解九商议了一些事情，具体的我不知道，他只简单地说了这次九门的活动张家帮忙掩护，之后九门帮张家一些事。”
张慕欢知道张海侠说的这次九门的活动就是巴乃的活动，但她不清楚张海客和吴老狗他们商议的帮忙掩护到底是帮着把那个人运进去，还是帮忙掩护吴三省他们把棺材偷出去之后的事情。
还有张海侠说的九门之后帮张家的忙是什么？
她朝着张海侠追问，“没有更具体的了吗？”
张海侠摊手，“更具体的我不知道了，张海客没说。”
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说道，“我甚至怀疑张海客连长老都没有说，毕竟这次的活动长老好像不知道。”
“瞒这么严实？”
张海侠也露出不理解的目光，“我也不明白张海客瞒这么严实干嘛。”
张慕欢稍微思索了一下，她推翻了自己关于张海客会帮忙掩护吴三省他们把那个人的尸体运进张家古楼的想法，毕竟虽然张海客的有些思想很先进，但是让陌生人“住进”张家古楼的行为，张海客还是不太可能做的。
那张海侠话中的掩护大概就是掩护吴三省和解联环把那个人的尸体偷出来了。
至于九门帮张家一些事……
张慕欢忍不住皱了皱眉，她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她回忆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地朝着张海侠问道，“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青铜门现在不需要派张家人守着了？”
张海侠沉默，张海侠震惊，张海侠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张慕欢看张海侠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没说，她心虚地转了转视线，“我忘了跟你们说了啊，我还以为说了来着。”
张海侠忍不住声音加大，“你……”
吐出一个字之后他又迅速反应了过来，他压低声音，“你说的青铜门不用守了是什么意思？”
张慕欢张开了嘴想要说什么，但是眼珠一转，她又改了主意，她瞟了一眼张海侠，“我跟小官说了的，我以为他跟你们说了，后面时间一长我就自己忘了，你去问他吧。”
张海侠奇怪道，“你不能说吗？”
张慕欢不说话，只是垂着眼摇头。
张海侠欲言又止，然后好像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快速地推开门往夜色中跑去。
张慕欢坐在原地抿了一口张海侠给她倒的茶，心道，就得听别人说，然后自己脑补，要不然每一个人说一遍，她不保证哪一次万一有哪一个细节对不上了，那就完蛋了。
然后她站起身，推开门，然后叹了一口气，“倒是给我指个我院子的方向再走啊。”
“我好像听到有人需要帮助？”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张慕欢像是得救了一样，开口道，“红官，我院子在哪？”
红官步调悠闲地走进院子，“刚才在散步，刚好碰到跑出去的张海客，他跟我说你在他院子，让我帮忙带你回去。”
张慕欢心道，张海侠还是靠谱的，知道找个人给他指路，不过……
张慕欢疑惑歪头，“你这么晚在府里散步干什么？”
往常这个点，要是没有事情的话，红官不是早就睡了吗？
红官悠然回答，“晚饭吃得有些多了，我就想着散散步消食，然后再去睡。”
他看着张慕欢点头表示明白了的动作，心道，晚饭的时候思索着张慕欢会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不知不觉就吃多了一点，他想着正好趁着散步消食看看张慕欢什么时候回来，然后“不经意”地偶遇，给她带路回去她自己的院子，要不然她肯定找不到路。
一起往院子外走的时候，红官咳了一声，没忍住问道，“今天你去新月饭店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就见了张鈤山和尹新月，看了会儿书。”
红官眼神怔了一下，语气中好像含着叹息，“副官啊……”
张慕欢转念一想，大概明白了红官在感叹什么，她也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张起山去哪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们好久都没见了。
红官看向坠着繁星的天空，“总有机会再见的。”
张慕欢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一想到张起山，就总是回忆起以前九门聚集在长沙的那段时间，大概是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往昔吧。
不多时，红官送张慕欢到了她的院子，道了一声好好休息，就继续迈着慢悠悠的步子想着黑暗中走去。
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张慕欢晚上的梦中，她站在旧日的长沙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仿佛一个局外人。
她愣了良久，循着熟悉的街道，一个个地拜访九门的各个当家，梦中的大家还都是年轻的样子，眼中还闪烁着九门当家的傲气。
……
大梦一场，醒来的时候心中只余怅然。
张慕欢揉了一下眉心，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自己。
她推开门，昨晚梦境反复，她难得地起晚了一些，现在外面太阳高照，早已过了她晨练的点。
一阵脚步声从院子外传来，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他说道，“慕爷，饭菜好了。”
张慕欢点头，然后跟在他身后向吃饭的地方走去。
“倒是难得见你起晚。”
张慕欢坐在红官身边，“做了个梦。”
红官大概昨晚也做了梦，听到张慕欢说了这话之后眼里闪过一抹和她一样的怅然，但不过是一瞬间，红官就又恢复了原样。
张慕欢没说什么，只是拿起筷子，面色如常地吃着饭，昨天下午是还不习惯，但是她现在能遮掩自己的情绪了，她不想让饭桌上的另外三个人担心她。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就是饭桌上，另外三个人总是时不时地看她一眼。
张慕欢没吭气，直到吃完饭之后，用手帕擦了擦嘴，才开口道，“你们吃饭就好好吃饭，别总是看我。”
红官放下筷子，眼含担忧，“吃起来怎么样？”
张慕欢看着另外两个人同样带着担忧的眼神，她笑了一下，“哎呀，慢慢不就习惯了嘛，这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