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欢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扯出一抹笑，“真是的，都多少岁了，要好好注意身体啊。”
齐铁嘴没回嘴，老神在在地继续吃着东西。
他们都沉默了一会，齐铁嘴率先耐不住安静，暗戳戳地问道，“你弟弟呢？”
“他留在老家了。”
齐铁嘴没问为什么留在老家，而是继续问道，“那你怎么不陪着他留在老家？”
张慕欢抿了抿嘴，总觉得齐铁嘴真正想要问的是为什么掺合进九门的事情里，“你们都在这啊，我当然在在老家待不住了。”
而且这件事不仅和九门有关，还和张启灵有关，是她这一世羁绊最深的两方。
齐铁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垂下眼，“你知道我在你第一次离开长沙四年的时候算出来了什么吗？”
张慕欢企图跳过这个话题，“你当时不是说了没有算出来什么吗？而且……”
齐铁嘴直接出口打断了她的话，“我当时确实没有算出来你去了哪儿，但是我算出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张慕欢避开了齐铁嘴的目光，没有顺着他的话问他到底算出来了什么。
齐铁嘴看她的反应，直接说道，“我算出来你和九门的牵连很深，你未来……”
张慕欢笑着打断了齐铁嘴的话，“你不用说我就知道我和九门牵绊很深啊，这里可有我认识的大家。”
齐铁嘴张嘴想要继续说，张慕欢直接用糕点堵住他的嘴，“你可别说了，你本来就不能算张家人的命，你现在不仅算了，还想说出来，算出来的反噬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齐铁嘴不放弃，强行咽下嘴里的糕点，喝了一口茶，“我都算出来了，当然得说出来了。”
“别说了，我的命我自己清楚，我有分寸的。”
命嘛，无非是死或者活，详细一点的就是安详的死，不甘的死，或者是开心的活，憋屈的活。
她虽然已经重活一世了，但是命这个东西，她并不是很相信，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做的事相当于改命，都改命了，她还信命，那不是很胡扯吗？
齐铁嘴嘟囔着，“那我不是白算了？”
“也不算白算，算出来你自己的心里有个底，但是，以后你最好不要再给任何张家人算命了，特指我。”
张慕欢有些担心齐铁嘴，她现在算是和祂扯上了关系，齐铁嘴要是算她的命，反噬更大。
“你上次算完卦之后，反噬怎么样？”
齐铁嘴毫不在意地摆手，“就是吐了口血，胸口痛了几天，其他的没啥了。”
张慕欢蹙眉，齐铁嘴看了她一眼，“不用担心，我算卦的本事还是有的，心里有数。”
她忍不住反驳，“有数个屁，心里有数还算我的命。”
【他说的没错，顶多是损了一年的寿命。】
【你知道这事？】
【你也知道，你现在算是和我绑在一起的，他算你，就会不可避免地牵扯上我。】
张慕欢心道，不对劲，都牵扯上祂了，怎么会只损了一年的寿数。
【你不觉得这反噬太轻了吗？】
她的脑海中传来一声轻笑。
【当然，你以为你当年进青铜门为什么要停留四年？】
张慕欢觉得祂在算计她，她本来以为那四年只是正常流程，祂撑不住了，所以需要她在里面待四年。
【他肯定是在我进了青铜门后起码一年之后才算的，你怎么会刚好就知道？】
【我现在虽然虚弱，但稍稍在这方面运作运作还是可以的。】
【你骗我？】
张慕欢清楚地记得陈皮送她手镯的那一次，祂说了不能太过干扰外界。
【齐铁嘴这类算命的人，本就比其他人更加容易接触到我的存在，所以，这只是特例。】
张慕欢有些失望，虽然她对于祂骗她有些生气，但是更关注的是祂能改变一些事情。
【走捷径不可取，也不可能。】
【那你没有对我坦白的事情怎么算？】
【那你想怎么办？】
【你能给我什么？】
张慕欢其实也不知道该要什么，但是总得抠出来点什么，要不然她总感觉自己亏了。
【你不担心张家的天授吗？】
【不是只有张启灵最严重，其他人没有诱因就不会发作吗？】
这还是她在张起山那件事里面悟到的。
【对啊，没有诱因不会发作，但是你不想让他们绝不会发作吗？张平绪，张起山，张鈤山，张海客……】
好像混进去了一个假张家人。
【不够。】
张慕欢讨价还价，反正祂不能对她做什么。
【真是贪心啊，好吧。】
张慕欢等了一会儿，才听见祂的正确方案。
【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但是得等到下一次进青铜门你才能看到，这一次不行。】
【空口支票？】
【我不会说谎的，我不会也不能乱说话。】
张慕欢暗道，祂只会钻空子，确实不会乱说话。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齐铁嘴的声音让张慕欢收回了思绪。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还挺幸运的，反噬听起来竟然不是很大，但是……”张慕欢的神色严肃起来，“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再算我的命了。”
齐铁嘴在张慕欢的视线胁迫下只能满口答应。
张慕欢满意了，随口提起了其他的话题，“我听红官说，五爷结婚了？”
齐铁嘴放松了身体，脸上戴上了轻松的笑意，“对啊，是和九爷的一个远房表妹，五爷一见钟情，还托是九爷介绍的。”
说着说着，他促狭地笑了起来，“你也知道五爷平常就喜欢和狗待在一起，这次可是好不容易动了心，还为了人家姑娘，专门去国家开设的识字班识字来着，就为了给人家写信。”
张慕欢也知道吴老狗虽然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但是大字不识一个，刚知道的时候，她还很惊讶，原谅她对于原着的老九门实在没有多少印象，这是真的一点没有想到。
齐铁嘴说着说着感叹了一句，“也是命运弄人啊。”
“什么命运弄人？”
齐铁嘴回道，“和吴老狗结婚的那姑娘，与霍仙姑是闺中密友，他们两结婚之前，霍仙姑听说了这事，专门去杭州找了那姑娘，我们本来还担心地不行，结果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之后，霍仙姑平静地离开了杭州，在吴老狗结婚后，她就和北京的一个高官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