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神秘来电与敌友难辨
手机听筒里传来的陌生男声,让苏晓的神经瞬间绷紧。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迅速按下了录音键。
“你是谁?”她声音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警惕。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反应:“我是谁并不重要,苏小姐。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甚至……我们可以有共同的目标。”
“共同的目标?”苏晓蹙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没什么目标,只想做好公司分派的工作。”
“呵呵,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男人的声音压低了些,“晟辉集团的晚宴,水很深。许夫人周婉茹女士的喜好和禁忌,可不是表面上那些资料能写全的。比如,她对铃兰花的香味极度过敏,而当晚宴会的首席花艺师,恰好是王莉莉的表姐。”
苏晓的心猛地一沉!
王莉莉!又是她!她竟然把手伸得这么长,连花艺师都安排了人?如果自己不知情,在宴会上因为花香引发许夫人的不适,那绝对是毁灭性的失误!
系统提供的“对特定花香过敏”的信息,在此刻得到了残酷的印证,并且指向了具体的实施者。
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他为什么要帮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苏晓没有轻易相信。
“就当是我看好你的潜力,提前投资吧。”男人语气莫测,“记住,晚宴上除了鲜花,还要小心酒水。言尽于此,祝你好运,苏小姐。”
说完,不等苏晓再问,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晓握着手机,手心微微出汗。她回放录音,仔细分辨着那个男人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有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质感,但她确定自己从未听过。
他透露的信息极具价值,甚至可以说是救命稻草。但这根稻草来自一片迷雾,让她无法安心。
匿名包裹……陌生电话……
她重新拿起那本《欧洲古典艺术鉴赏》和SpA体验券。寄书和券的人,和打电话的是同一个人吗?送SpA券,是暗示她需要去那里获取更多信息?还是另有所图?
她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每条路都通向未知。
苏晓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
她首先确认了晚宴花艺师的名单,果然在其中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通过内部系统模糊查询其社交关系,竟然真的和王莉莉有间接关联!
神秘人的第一条信息被证实了。
这大大增加了第二条信息——“小心酒水”——的可信度。
去不去那家疗养中心?
风险很大,可能是陷阱。但收益也可能巨大,或许能揭开神秘人的面纱,或者获得更多关键信息。
“系统,‘记忆碎片’效果还能持续多久?”她心中默问。
【剩余时间:2小时17分钟。】
苏晓做出决定:去!但不是盲目地去。她要利用好“记忆碎片”的效果,最大限度地观察和记忆细节。
那家高端疗养中心位于市郊,环境清幽隐秘。苏晓出示了体验券,被一位穿着雅致的顾问引入内部。
一路上,她集中精神,【记忆碎片】的临时效果让她像一台高精度扫描仪:走廊挂画的风格、空气中极淡的香薰味道、路过工作人员胸牌上的姓氏、甚至地毯的纹路都被她清晰地记下。
SpA过程本身并无特别,极致的舒适和放松。期间,技师话语不多,只简单询问了力度和感受。
然而,就在疗程结束,顾问送她离开,经过一处安静的休息区时,苏晓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一个半开放的包厢。
里面坐着一个正在看报纸的男人侧影。
虽然只是一个侧影,而且男人戴着眼镜,衣着休闲,与公司里那个气场强大的形象截然不同,但苏晓的心脏几乎骤停!
——顾衍!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巧合?还是……他就是那个匿名寄件人?!
顾衍似乎察觉到了目光,报纸微微下移,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地扫了过来。
苏晓立刻低下头,加快脚步,心脏狂跳着离开了疗养中心。
回到公寓,苏晓立刻拿出纸笔,趁着【记忆碎片】效果还未完全消失,将刚才记住的所有细节疯狂记录下来。
“……休息区油画,仿莫奈《睡莲》,但右下角签名缩写是‘L.m’,非莫奈……”
“……香薰主调是雪松,但混有一丝极淡的、苦杏仁的味道……”
“……顾问胸牌:高级顾问,赵芸……”
“……顾衍!他出现在那里!”
记录完毕,她看着这些碎片信息,大脑飞速运转。
苦杏仁味……她记得某种特殊的安神精油或者……某些药物会带有这种气息?这与系统提到的许夫人“失眠”问题能对应上吗?
高级顾问赵芸……她尝试在领英等职业社交平台搜索,但对方信息保密性极强,一无所获。
最让她在意的是顾衍。他的出现,绝对不可能是巧合。这家疗养中心,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是幕后帮助她的人?还是同样在调查什么?
如果他是在帮她,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地匿名?如果另有所图,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感觉自己触摸到了冰山的一角,但海面之下,是更深不可测的黑暗。
周一上班,苏晓更加谨慎。
她悄悄更换了晚宴花艺师,用自己的理由说服了张扒皮(并未提及王莉莉),并严格保密。对于酒水,她也制定了备用方案,但心下依旧不安,神秘人的警告像一根刺。
王莉莉似乎察觉到了花艺师的变动,看苏晓的眼神更加怨毒,但却意外地没有吵闹,反而有种阴冷的平静。
这种平静,让苏晓觉得更加危险。她肯定还有后手。
下午,苏晓正在核对晚宴最终流程,座机突然响了。
是前台打来的内线电话,语气有些紧张:“苏晓,有一位先生在前台,指名要见你,他说……他姓许。”
姓许?
苏晓的心跳漏了一拍。晟辉集团的许?
她立刻起身赶往前台。
只见休息区,一位穿着剪裁合体西装、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姿态优雅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他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眉眼间有着久居上位的威仪。
看到苏晓,他站起身,目光温和却极具穿透力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微微颔首:
“苏小姐?冒昧打扰。我是许哲远,周婉茹是我的母亲。关于明晚的晚宴,有些细节,我想亲自和你再确认一下,不知现在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