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气盾缓缓收缩,金色的光芒渐渐内敛,能量漩涡也随之消散。会场的混乱渐渐平息,观众们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望着那个身形挺拔、神色平静的青年,眼中充满了敬畏与崇拜。主席台上的评委们纷纷收起法器,脸上满是震撼与欣慰 。他们知道,这场正邪对决,黄龙不仅赢得了赌局,更守住了赌道的初心,镇压了邪恶。
二楼阁楼的黑袍人缓缓靠回椅背,眼中的炽热依旧未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浩然破邪,牌灵镇世,这小子…… 果然有成为赌道至尊的潜质。”
神秘女子望着黄龙的背影,黑纱下的美目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释然,有敬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她悄然收起指尖的银芒,身影在金光中渐渐淡化,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蛊邪瘫倒在血泊之中,身体还在不断干瘪、腐朽,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悔恨。他的终极秘术没能击败黄龙,反而加速了自己的灭亡,最终将被自己饲养的血蛊彻底吞噬,化为一滩血水,消失在世间。
血色蛊虫在吞噬完蛊邪的残躯后,甲壳陡然泛起妖异红光,尾部喷出一缕凝练的血雾,竟化作一道赤影朝着会场通风口窜去。那速度快如闪电,裹挟着未散的凶煞之气,显然是想遁逃。
黄龙眸光骤寒,眉心神明境识海骤然震荡。无形的精神力在他指尖凝聚成实质,化作一柄丈许长的金色长刀 ,刀身流转着 “镇邪” 符文,刃口泛着琉璃般的寒光,正是精神力凝形的极致神通。“斩!” 他舌尖轻吐,金刀裹挟着破空锐啸,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劈落,精准斩在血蛊的甲壳缝隙间。
“滋啦 !!!”
刺耳的尖鸣中,血色蛊虫如遭雷击,僵直在半空。它的甲壳表面未留丝毫伤痕,内里却传来细密的碎裂声,原本猩红的复眼迅速黯淡成死灰,直直坠落在染血的赌台上,再无半分动静。唯有懂行的李道长暗自心惊:这记精神力长刀看似无功,实则已将蛊虫的灵核意识劈成齑粉,如今剩下的不过是具没有神魂的空壳罢了。
几乎在血色蛊虫坠地的刹那,香港半山别墅的地下密室中,一股足以冻结空气的杀意骤然爆发。
密室四壁嵌满暗红色的蛊卵,地面刻画着七七四十九道血纹法阵,浓郁的阴邪之气已凝聚成有形的黑雾,在其中翻滚蠕动,偶尔显露出细小的蛊虫虚影。头戴青铜面具的黑袍人猛地睁开双眼,眸中血色翻涌,原本盘膝打坐的身躯骤然绷直,周身黑袍被无形气浪掀得猎猎作响。
“噗!” 他突然捂住胸口,面具下溢出一缕黑血 ,与蛊邪共生的本命蛊种契约线寸寸崩断,识海传来针扎般的剧痛。“是谁?!” 狂暴的嘶吼震得密室顶部簌簌落灰,石壁上的蛊卵纷纷炸裂,无数幼虫在黑雾中惊恐逃窜,“是谁杀了我的蛊儿?是谁敢毁我精心培育的血蛊秘种!”
他猛地起身,枯瘦的手掌按在石壁上,指甲深陷石缝:“我要将你扒皮抽骨,抽离神魂打入禁忌蛊渊,让万蛊日夜啃噬你的灵识,永世不得超生!” 阴邪之气随着暴怒愈发浓郁,竟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头三首蛊兽的虚影,獠牙间滴落的毒液将地面腐蚀出汩汩冒泡的深坑。
话音未落,黑袍人腰间的血色令牌骤然震颤。那令牌以千年血玉雕琢而成,正面 “蛊” 字如活物般流转红光,背面 “圣” 字嵌着细碎的蛊虫卵,正是蛊圣教至高信物。他指尖翻飞,以精血在令牌上画出诡异符文,每一笔落下,令牌都发出沉闷的蛊鸣。
别墅顶层的议事大厅内,四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正盘膝打坐。他们左肩的衣料以蛊蜕混蚕丝织就,绣着栩栩如生的血色蛊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阴邪气息,显然是蛊圣教的核心弟子。大厅正前方悬着一面青铜古镜,镜面蒙着千年血锈,正是教中传递指令的血影镜。
“嗡 !!!”
血锈突然剥落,古镜迸发出刺目的红光,映照得四人脸庞皆成血色。镜中浮现出扭曲的血字:“蛊邪已死,血令追凶。”
“四师兄竟然陨落了?” 面容白净的青年猛地起身,袖中的手指下意识攥紧。 他与蛊邪素有嫌隙,曾因争夺蛊种结下梁子,此刻眼中难掩惊愕与一丝隐秘的快意。
白发老者韦师兄缓缓睁眼,眼角的皱纹因凝重而加深。他是师门大师兄,常年掌管教务,指尖悄然凝聚一缕蛊气:“老四性子孤傲,往日里是得罪过不少人。” 话语间,他的目光扫过白净青年,带着无形的威压,“但这是圣主亲下的血令,蛊圣教的规矩你们该懂 :违令者,投入养蛊池喂本命蛊。”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浇下,白净青年瞬间收敛神色,讪讪拱手:“韦师兄多虑了,四师兄既已身死,往日恩怨自当勾销。圣主之命,我等岂敢怠慢?” 其余两人也连忙附和,想起养蛊池中的惨状,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韦师兄瞥了众人一眼,指尖弹出四枚血色玉符:“此乃追踪蛊符,可感应四师兄残留的蛊气。分头行事,七日之内必须查到凶手踪迹,以血符传信。” 他接过玉符,转身大步离去,黑袍下摆扫过地面,留下淡淡的蛊腥气。
大厅内,白净青年望着韦师兄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峭。他摩挲着玉符,眼底闪过阴翳:“蛊邪啊蛊邪,你死得倒是痛快,却要连累我等奔波 。不过也好,正好借这机会,看看是谁坏了圣主的大事。”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攥紧玉符匆匆离去,只留下血影镜的红光在空荡的大厅中幽幽跳动。
而地下密室里,蛊圣望着掌心渐渐冷却的血令,面具下的眼神愈发狠厉。他指尖划过令牌上的 “圣” 字,无数细小的蛊虫从令牌中爬出,顺着他的手臂钻进皮肤:“不管你是谁,敢动我蛊圣教的人,定要你尝遍天下至苦的蛊刑。”
血雾缭绕中,他的身影与身后的蛊兽虚影渐渐融合,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一场由血蛊引发的追杀,已然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