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里离开医院去瑞士的第三天,阳光正好,透过病房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凛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面前摊着一叠排查记录,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她有些疲惫
她随口对守在旁边的雪奈说:“你去楼下咖啡店买两杯美式吧,加冰,提神”一杯咖啡,既能让自己打起精神,也能让雪奈趁机活动活动 —— 这段时间雪奈总守在病房外,神经一直紧绷着,难得有机会放松
雪奈点头应下,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黑色风衣,只是步伐比之前柔和了些,不再像从前那样带着杀手特有的警惕锋芒,周身的冷意也淡了几分
可她没注意到,从走出病房、按下电梯开始,就有两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他们的脚步轻快,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神却像锁定猎物般紧紧盯着雪奈的背影,连咖啡店门口的玻璃门映出他们的身影时,都没有丝毫闪躲,反而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是 “影秘” 的人,雪奈走进咖啡店时,心里猛地一沉,她早该想到,自己身为组织的核心成员,知道太多机密,怎么可能轻易脱离?之前 “处理掉武器和账户”,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告别,对 “影秘” 来说,脱离组织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绝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她假装在柜台前挑选咖啡,脑子里却在快速思考对策:是先动手制住两人,还是找机会脱身?就在这时,她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看到外面的两个男人突然被人拽进了旁边的小巷,动作快得像一阵风,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雪奈心里一紧,顾不上点咖啡,快步走出咖啡店,朝着小巷口走去,刚靠近,就看到伊佐那靠在巷壁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指尖轻轻转动,眼神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脚下躺着两个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刚经历过一场短暂却激烈的打斗,雪奈蹲下身,查看两个男人的状态 —— 脉搏微弱,呼吸急促,显然被打得不轻
她起身看向伊佐那,语气平静却带着确认:“是我以前的组织,‘影秘’的人,他们来杀我”
“意料之中” 伊佐那收起硬币,揣进裤兜,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核心成员叛逃,还知道那么多组织机密,没哪个地下组织会轻易放过,留着只会是隐患”
他踢了踢地上的男人,转头问雪奈,语气平静得像在问 “吃没吃饭”:“这些人怎么处理?要活的还是死的?”
雪奈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决:“死的,留着只会添麻烦”
伊佐那没多说,抬脚对着两人的要害各踹了一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地上的两人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没了动静,连呼吸都停止了
雪奈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头微蹙,没有丝毫怜悯,只问出了最实际的问题:“尸体怎么处理?留在这会引来警察”
伊佐那拿出电话打了个电话,语气简洁,没有多余的废话:“咖啡店后巷,处理一下‘垃圾’,尽快”
挂了电话,他看着雪奈,语气依旧平淡:“梵天有专门处理这种事的渠道,不用你操心,会有人来清理干净”
雪奈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 伊佐那出手太熟练,仿佛早已习惯这种场面,雪奈心里掠过一丝感激,轻声道了声 “谢了”,转身往医院走,脚步却比来时沉重了许多
路上,雪奈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影秘” 既然已经动手,就不会善罢甘休,这次是两个杀手,下次可能就是更狠的手段
自己留在东京,只会像个 “定时炸弹”,给凛和星纱带来危险,她必须回洛杉矶,找到 “暗秘” 的总部,彻底了断这件事,绝不能牵连身边的人
只是她也清楚,这次回洛杉矶,面对的是整个 “影秘” 组织,凶多吉少,几乎没有胜算,她没打算告诉凛 —— 凛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拦着她,甚至想陪她一起去,可她不能让凛冒险,凛还有星纱要守护,不能因为自己的事陷入危险
回到医院后,雪奈像往常一样把咖啡递给凛,脸上没有任何异常,没提刚才被追杀的事,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隐藏的决绝,像已经做好了某种最坏的打算
她开始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 把为数不多的衣物叠整齐,放进黑色的行李箱,把那些求来的平安符整理好,悄悄放在星纱病房的窗台上
她打算今晚就偷偷离开,买最早一班去洛杉矶的机票,找 “影秘” ,彻底了断这场麻烦,可她不知道,伊佐那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傍晚时,伊佐那特意找到凛,语气平淡却带着明确的提醒:“雪奈可能要走,今天她被‘影秘’的人追杀了,我帮她解决了,她大概率是想自己回洛杉矶,解决掉组织的麻烦,不想牵连你”
凛心里一紧,她立刻冲到雪奈住的休息室,推开门,果然看到雪奈正在打包背包,拉链已经拉到了一半,凛瞬间急了,声音不自觉提高:“你要要回洛杉矶?‘暗秘’是什么地方?你回去就是送死!”
雪奈的动作一顿:“组织不会放过我,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会一直找过来,留在这只会给你和星纱带来危险,我必须回去,把麻烦彻底解决掉”
凛上前一步,语气里满是急切:“你是我的师妹,我不可能看着你去送死!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别这么固执行不行?”
“一起想办法?” 雪奈终于回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自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你能对抗整个‘暗秘’吗?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不是你能用情报网解决的!我不想让你和星纱再陷入危险!”
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惊动了隔壁病房的星纱,星纱刚喝完医生开的药,正靠在床头休息,听到外面激烈的争吵声,皱了皱眉,按了按床头的呼叫铃
等护士过来时,她轻声说:“麻烦把外面争吵的两位请进来,我有点事想跟她们说,谢谢”
凛和雪奈走进病房时,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一个眉头紧锁,一个眼神坚定,气氛有些尴尬,星纱靠在床头,看着两人,语气平静,没有丝毫责备:“吵什么呢?声音这么大,隔壁病房的人都该听见了”
两人都没说话,星纱看了看凛,又看了看雪奈手里的背包,心里大概有了数。她没直接问原因,只是缓缓开口语气:“吵架解决不了问题,雪奈,你要是有麻烦,没必要一个人扛,凛,你要是想拦着她,也该先听听她的想法”
雪奈抬头看着凛,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理由:“‘暗秘’的人不会放过我,只要我还在东京,他们就会一直找过来,留在这只会连累你们,我必须回去”
凛依旧不认同:“可你那根本就是去送死!你一个人回去,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他们更快找到这里,到时候麻烦更大!”
星纱看向雪奈,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雪奈,你先冷静下来想想 —— 你回去,真的能解决掉整个组织吗?你一个人回去,大概率是凶多吉少,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事了,凛会有多自责?”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说不想连累我们,可你独自赴险,本身就是在让我们担心,不如我们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蛮干强,你觉得呢?”
雪奈抿着唇,没有反驳 —— 她知道星纱说的是事实,自己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解决掉 “影秘”,甚至可能刚到洛杉矶就会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