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黄赛花不出所料的照常恭迎圣驾。
“每每来到爱卿这里,总能让寡人觉得轻松。”仁宗微笑着看着黄赛花。
贵妃的脸儿一红,羞羞怯怯的单手执杯敬酒,另一只手掩住面容:“能陪伴陛下,也是臣妾的荣幸。”
接着黄赛花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到:“说到荣幸,臣妾倒是想起一桩巧宗。”
“哦,是什么事儿?”仁宗问道。
“只是想到,小时候,奴曾经去往大相国寺里许愿,说是期望嫁给天下最好的男子。”说着看了一眼官家,欲语还休。
仁宗心头一阵熨帖,他自认自己是这世间第一好,但还是故意问道:“那爱妃的愿望可曾实现?”
贵妃撒娇似的在仁宗怀里拱了两下,才说道:“愿望当然实现了,那时我就对菩萨说,要是能进宫陪驾,那就给菩萨重塑金身。所以这两日做梦,总觉得梦里有金光流转,像是忘了什么大事儿一般。今日陪着陛下,倒让我想起此事。”
贵妃麋鹿一般的大眼睛深情的看着仁宗,“陛下可否让我还愿?”
被爱妃看的心头火起,仁宗一挥手道:“这有何难?明日且去烧香还愿就是。”
说罢拉着黄赛花,一阵被翻红浪。
云雨过后,趴在仁宗怀里的黄赛花再次进言:“听闻忠孝王现在城北军营下榻,明日清晨便可还朝,他可是个大功臣,臣妾想让贺兰必显护驾降香。”仁宗自然应承下来,让内侍传旨,明日到相国寺护驾。
接着黄赛花又求着仁宗,想要皇后的仪仗,困意上头的仁宗也是好好好的答应下来。
再说这忠孝王府,拿着反信的母子三人,并义士杨瑞也还在讨论着。
“明日王爷就会回京,只要将这反书递上,那黄老贼一家,定会伏诛。”出身将门,也身在将门的罗王妃,最是痛恨那通敌卖国之人,‘’你且安心休息一下,王爷一回来,就带你面于他。”
杨瑞总算安心几分,下人回报隔壁府里无甚大动作,将近一天没合眼的他才打算休息一下。
安排了杨瑞去休息,老王妃却感觉心有几分惴惴不安,虽然不怕黄府,手上也有着充足的人证物证。但小心使得万年船,罗素兰还是给儿子做了几分安排。老二贺兰信先带着妹妹去到外祖罗家,就说是给杨老太君祝寿,替母亲尽孝。然后去往北地舅家,去找宗宝舅舅舅母,为的是从军历练一番。
大儿子身为世子,却不能轻易离开,只能帮着指派下人,多多探听消息。
送走小儿子和女儿,一夜无话,转眼就到了天明。
第二日清早,贺兰必显回到东京,刚在银安殿下坐定,天使就来宣旨:“圣上有旨,娘娘降香相国寺,特命贺兰必显护驾,即刻前往,不得有误。”
贺兰必显接旨,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起身,带家将去相国寺护驾。贺兰勇本想对父亲禀明那件要事,却也来不及了。
老王妃直觉不对,又是娘娘,又是即刻前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黄老贼的阴谋,这一番恐怕危在旦夕。
为此,老王妃命人唤来杨瑞,将事情如此这边得讲述了一下,还说了自己得担心:“若不然,我派人护送你,去往北地边城,将信件房图交予我那哥哥,到时又兵将在手,拿着这证据,也好清君侧。”
杨瑞却道:“我是不便再出面了,若是黄府真有怀疑,多半也会戒严。也会对我严查。还是将信件交给大公子保管,到时交到天波府手上,我也放心。”
王妃深知他说的有道理,但更觉得心下惋惜:“留在王府,说不定会有大难。你若出城,我会安排人守护你的。”
“还是让世子离开吧。若是真出了事儿,我只有死无对证,他们才能安心。妹妹也好撇清关系”杨瑞在离开黄府时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不知道妹妹和呼延小娘,接下来是不是能按着安排好的退路来行事。
杨瑞已经下定决心,老王妃也不再劝,知道杨瑞担心妹妹,就安排之前安插在黄府里的细作,做好准备,以后一切听从小红和呼延紫的安排。
可惜之前只是以防万一,在太师府扩建的时候,安排了几个不起眼的下人。如今在黄府也没有啥太高的地位,只能传个话递个消息。
现如今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余下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再说贺兰王爷已经赶到大相国寺,远远瞧见皇后仪仗先行,龙凤辇车帘幕微垂,遮挡住里面的身影。
贺兰必显跪拜施礼:“恭迎皇后娘娘凤驾。”
帘幕微动传来一声娇笑,贺兰必显抬头,见辇车上的年轻美人,明显不是大宴上见到的皇后,不由怒道:“你是哪位娘娘,怎能用皇后娘娘的依仗,真是僭越!”
只见黄赛花似乎被吓到一样,听闻此言摇摇晃晃的下了辇车。
到底是怕摔到娘娘,贺兰必显还是上前一步伸手去扶,可那黄赛花趁机一倒,顺势摔进了贺兰必显怀里,随后偎在那里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