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死寂,一直持续到宾利驶入周浅那套顶层公寓的地下专属车库。
何粥粥推开车门,几乎是逃也似地想要冲进电梯。她需要空间,需要冷静,需要远离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然而,她的手腕却被一只大手从后面猛地攥住。力道之大,让她痛得闷哼一声。
周浅不知何时也已下车,就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在空旷寂静的地下车库里,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翻涌着何粥粥从未见过的、暗沉得令人心悸的情绪。
“周浅!你放开我!”何粥粥用力挣扎,恐惧和愤怒交织,让她声音发颤。
周浅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地拽了回来,另一条手臂如同铁箍般紧紧缠上她的腰,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下剧烈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
“放开?呵。”他发出一声极低的、带着冷意的嗤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看来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本分。”
“什么本分?我是你的员工?还是你的宠物?”何粥粥又惊又怒,屈辱感让她口不择言。
这句话仿佛彻底激怒了他。
周浅的手臂猛地收紧,勒得何粥粥几乎喘不过气。他低下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用一种近乎偏执的、带着滚烫占有欲的嗓音,一字一顿地宣告:
“你是我的,粥粥。”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魔咒,重重敲击在何粥粥的心上。
“从你戴上它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他的目光落在她颈间那枚闪烁着幽光的“玫瑰之心”上,眼神幽暗得可怕。
何粥粥浑身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冰凉。
周浅却仿佛没有察觉她的恐惧,继续用那种偏执的语调重复,像是在对她强调,更像是在对自己确认:
“我不允许任何潜在的危险靠近你,也不允许你有任何离开的念头。一丝一毫,都不行。”
他的力量大得惊人,何粥粥所有的挣扎在他面前都如同蚍蜉撼树。她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几乎要将她融化的热度和那股不容置疑的、强大的掌控力。
一丝真正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上了何粥粥的心脏。
她一直知道周浅是强势的,是深不可测的,但直到此刻,她才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这份强势之下,隐藏着怎样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和占有欲。
他不是在保护她。
他是在宣告所有权。
将她视为一件所有物,不容他人觊觎,更不容她自身有丝毫背离的念头。
“听明白了吗?”周浅微微松开些许力道,让她能喘口气,但手臂依旧牢牢圈着她。他低下头,迫使她仰起脸,对上他那双翻涌着暗潮的眼睛。
何粥粥看着他眼底那抹不容错辨的偏执,心脏沉到了谷底。她知道,此刻任何反驳和抗争都只会激怒他。
她咬着下唇,最终,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周浅眼底的暗色似乎褪去了一些,但那份掌控欲并未消散。他抬起手,指腹有些粗粝地擦过她颈间钻石旁的皮肤,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
“乖。”
他松开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皱的西装外套,神情已然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淡漠,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散发着强烈占有欲的男人只是她的错觉。
“上去吧。”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结束了一场寻常的对话。
何粥粥看着他转身走向电梯的高大背影,腿脚有些发软。她靠在冰冷的车身上,缓缓滑坐在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地下车库空旷而寂静,只有排风扇低沉的嗡鸣。
而她颈间的那枚“玫瑰之心”,在昏暗的光线下,冰冷得刺骨。
“你是我的。”
这句话,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了她的心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和一种无处可逃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