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霍顿能感觉到靡思的动作。
她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一片阴影将他笼罩，隔绝了墙壁上那些窥伺的视线，却也形成了一个更小、更令人窒息的囚笼。
然后，一根微凉的手指轻轻地、却不容抗拒地抬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迎上她的视线。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一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的眼眸，像深渊里的星辰，充满了戏谑与洞悉一切的了然。他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仿佛要挣脱肋骨的束缚。
他听到她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低，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他的耳膜。
“你明明也很期待嘛……”
她的声音像情人的呢喃，温热的气息伴随着话语，喷洒在他的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霍顿用理智构筑的最后一道防线。
期待？
我……在期待什么？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他想反驳，想否认，想告诉她这只是恐惧引起的生理应激反应。但他的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在他内心最深处，那个被知识和逻辑层层包裹的核心里，确实滋生出了一丝黑暗的、病态的期待。期待着被掌控，期待着被支配，期待着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由她来决定的……那种被彻底解放的堕落快感。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灭顶的羞耻。
就在他被这巨大的羞耻感淹没时，他感觉到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靡思站了起来。
霍顿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的神经就再次绷紧。
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落在了他的小腹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他能感觉到那是一个小巧的、带着弧度的、坚硬的物体。
是她的脚尖。
然后，那只脚开始施加压力。
力道很轻，与其说是“踩”，不如说是“按压”，带着一种试探性的、精准的意味。那压力穿透了衣物，直接作用在他身体最诚实的部位——那个因为羞耻、恐惧和被压抑的欲望而早已苏醒的、滚烫的硬物上。
“……！”
霍顿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从接触点炸开，瞬间窜遍四肢百骸。他不受控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被束缚住的手指死死地蜷缩起来。
这一下，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毁灭性。
它像一个无情的烙印，将他身体的背叛，以最直白、最无可辩驳的方式，展现在了两人之间。
他听到靡思又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满意的、如同发现了有趣玩具般的愉悦。
“身体反应好诚实哦，霍顿。”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他所有的伪装，将他最不堪、最原始的欲望，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气里。
霍顿彻底放弃了抵抗。
所有的羞耻、愤怒、不甘，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般的、近乎麻木的平静。
他甚至能感觉到，随着她脚尖的每一次轻微碾磨，那股热流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叫嚣着、渴求着更多。
他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他似乎能看到靡思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着他这个卑微的、被欲望俘虏的信徒。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只在他身上作乱的脚终于移开了。
靡思收回了脚，但并没有离开。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霍顿能感觉到，她正在等待他彻底的、发自内心的臣服。
他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你想……做什么？”
他问出了这句话。
这不再是质问，也不是反抗，而是一种……请求。
一种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由对方来决定的、卑微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