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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

十一月底,第一场雪就落了下来。陈武桢所在的学校建在半山腰上,从教室窗口望出去,能看见整座小城被雪覆盖的屋顶,像一块块方正的奶油蛋糕。操场边的梧桐树早已掉光了叶子,枯枝上积着雪,偶尔有麻雀落下,抖落一簇细碎的雪末。

校园里的水泥路被学生们踩得发亮,结了一层薄冰,走上去咯吱作响。

高三上学期的最后一个月,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响。黑板的右上角用粉笔写着倒计时:距高考还有189天。陈武桢的座位靠窗,玻璃上结着冰花,他常常用手指在上面无意识地画着物理公式,等回过神来,公式旁边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L.q.。

晚自习下课铃响后,同学们裹紧棉衣冲回宿舍。陈武桢总是最后一个离开,他喜欢看空荡荡的教室里,炉火将熄未熄时投在墙上的光影。那些晃动的橙色光斑,让他想起初三那年和柳晴雯一起看过的落日。

放假前的最后一次大休再一晚,陈武桢又一次失眠了。

宿舍里,室友们的鼾声此起彼伏。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借着楼道里昏黄的灯光,从枕头下摸出信纸。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动笔,前两封都被他揉成团扔进了厕所——一次是因为写得太矫情,一次是因为眼泪打湿了纸面。陈武桢假装从没收到柳晴雯那封写有“以后别联系了,我感觉好累”的书信。他试着听从柳晴雯信里说的话,别联系了,可心里的思念四处蔓延,唯有文字才能疏解,唯有书信才能释放。陈武桢还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写信,写信给柳晴雯,哪怕只是几句简单的问候,几句平凡的描述。

这次他写得很慢,字迹工整得不像他自己:

晴雯:

我们这里下雪了。教室的窗户结了冰花,同桌的女生总爱在上面画小猫,让我想起你以前在信里画的那些......

笔尖突然顿住。他盯着想起你三个字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划掉了整行,重新写道:

展信佳。

高三上学期快结束了。老周说我们班物理平均分是全年级第一,你那边......

他又停住了。窗外,雪落无声。

信纸渐渐写满,却始终没提到那些真正想说的话——比如他每天还是会去传达室看信,比如他在物理竞赛获奖名单上看到顺城县中的名字时心跳得多快,比如他至今留着那瓶湖蓝色墨水,虽然早已干涸。

最后,他只写了一句:

祝你天天快乐。

落款时,他犹豫了很久,最终写下陈武桢三个端正的字,没有画那只她最爱的炸毛猫。

第二天清晨,大休的同学们都拖着行李离校了。陈武桢独自站在邮筒前,手里捏着那封信。邮筒顶上积了厚厚的雪,像戴了顶白帽子。

他站了足足十分钟,直到雪花落满肩头。最终,他把信对折两次,放进了书包最里层的夹袋。

(后来这封信一直留在那里,直到多年后整理旧物时,他才发现纸页已经和书包衬布粘在了一起,字迹模糊得无法辨认。)

尾声:

寒假前的最后一次大休,回家的班车上,陈武桢靠着车窗睡着了。梦里,他看见柳晴雯站在顺顺从县综合高中的校门口,手里举着一封被雪打湿的信,正笑着对他喊什么。

他拼命想听清,却被刹车声惊醒。窗外,夕阳把雪地染成淡粉色,像极了那年他们一起看过的樱花。

……

这一年的冬天冷得刺骨,窗外的树枝上结满了冰凌,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柳晴雯站在宿舍的穿衣镜前,转了个圈,新买的羽绒服是淡粉色的,衬得她的脸颊也泛起淡淡的红晕。她轻轻摸了摸袖口的绒毛,心里涌起一丝隐秘的欢喜——这件衣服是她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买的,就为了能在寒假前穿给陈武桢看。

可随即,那股欢喜就像被冷水浇灭的火苗,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烟。他们已经两年多没见面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初三中考最后一天的前夜,那个闷热的夏天,陈武桢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在女生宿舍门口的花坛前,在几个熟悉的同学中,陈武桢说“过了今晚,大家就各奔东西了,以后常联系”。

曾经,她和陈武桢保持着每周一封信的频率——她周二寄出,他周四回信,像某种心照不宣的仪式。从高一下学期开始,柳晴雯的书桌抽屉里,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封信,每一封的右上角都标着编号。

信里什么都聊:她抱怨数学老师总爱拖堂,他吐槽物理实验又失败了;她画下校园新开的樱花,他夹一片实验室外的银杏叶。那些没明说的情愫藏在字缝里:她写后座的男生又借我橡皮,他回我们班女生说长柄橡皮最实用;她抄《爱琴海》的歌词,他就在下一封信写一段表达爱慕的隐晦宋词。

而现在,连书信都几乎断了。

……

每个周末的下午,柳晴雯都会去校门口的电话亭排队。她总是先拨通陈武桢宿舍的电话,听着“嘟——嘟——”的忙音,直到自动挂断。然后,她再拨通家里的号码,和妈妈聊些琐事——月考成绩、食堂的饭菜、新买的羽绒服……

“妈,我穿粉色好看吗?”她轻声问,眼睛却盯着电话亭玻璃上凝结的雾气,无意识地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小的“c”。

“好看,当然好看!”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温暖又遥远。

挂掉电话后,柳晴雯总会再试一次陈武桢的号码。大多数时候,依然是无人接听。偶尔接通了,对面传来的却是陌生的男声:“陈武桢?他去教室上晚自习了。”

唯一打通的那次,是个雪后的傍晚。电话那头传来陈武桢略带疲惫的声音:“喂?”

柳晴雯的心跳突然加速,手指紧紧攥着电话线:“是、是我……”

“哦,晴雯啊。”他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背景音里还有翻书页的沙沙声。

小五在旁边挤眉弄眼,突然凑近话筒喊了一句:“柳晴雯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陈武桢的声音传来,依旧淡淡的:“嗯,我知道了。最近学习忙,你……你也好好保重。”

柳晴雯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原本想说的话——新买的羽绒服、读完的《幻城》、月考进步的名次——全都卡在了喉咙里。最后,她只是轻声说:“那你忙吧。”

挂掉电话后,小五气得直跺脚:“他怎么这样啊!你等了这么久,就换来一句‘好好保重’?”

柳晴雯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电话机上残留的雪水慢慢蒸发,留下一圈淡淡的水痕。

……

回到宿舍,柳晴雯脱下那件淡粉色的羽绒服,小心翼翼地挂进衣柜。她盯着衣服看了很久,突然觉得自己的期待可笑至极。

“他可能早就忘了我穿什么样子了……”她喃喃自语,伸手抚平袖口的一道褶皱。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冰凌,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柳晴雯想起初三那年,陈武桢曾写信说:“你穿粉色最好看,像早春的樱花。”而现在,樱花还没开,就已经谢了。

……

那晚,柳晴雯趴在床上,翻出信纸想写点什么。笔尖悬在纸上许久,最终只落下几行字:

“陈武桢:

今天穿了新买的羽绒服,可惜你看不见。

……

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

她盯着这几行字看了很久,突然把信纸揉成一团,塞进了抽屉最深处。那里已经堆了七八个类似的纸团,每一个都写着没说完的话。

(第二天清晨,雪又下了起来。柳晴雯站在窗前,看着雪花一片片覆盖了电话亭的屋顶。她忽然觉得,自己和陈武桢之间,或许就像这场雪——看似洁白无瑕,实则冰冷刺骨,稍一触碰,就会融化得无影无踪。)

……

腊八节那天傍晚,雪下得很大。柳晴雯站在校门口的电话亭里,手指冻得发红,却迟迟没有拨号。玻璃上结了一层冰花,她无意识地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又迅速用手掌抹掉。

硬币投进去的声音格外清脆。嘟——嘟——的等待音响起时,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妈妈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妈......柳晴雯刚开口,嗓子就哽住了。

雯雯?怎么哭了?妈妈的声音一下子紧张起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柳晴雯摇摇头,才想起妈妈看不见:不是......就是......她吸了吸鼻子,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电话那头传来拉椅子的声音,妈妈似乎坐了下来:慢慢说,妈妈听着呢。

我这次月考......数学只考了68分。柳晴雯盯着电话机上闪烁的数字,明明他——明明陈武桢在信里给我讲过类似的题,我还是做错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是因为总想着写信的事,上课走神了?

柳晴雯的眼泪突然决堤:我试过不联系的......可他真的不写信了,我又......

雯雯,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妈妈的声音忽然变得轻快,我高二那年,也喜欢过我们班长。

柳晴雯愣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真的?

他打篮球特别帅,每次进球都会冲我笑。妈妈笑着说,后来我为了多看他,天天跑去操场背书,结果期末考物理不及格。

那后来呢?

后来他考上了重点大学,我复读了一年。妈妈的声音温柔下来,再见面时,他说的那些实验室、微积分,我一句都听不懂。那时候我才明白,年少的喜欢很美好,但如果没有并肩同行的能力,再美的相遇都会变成遗憾。

柳晴雯攥紧了电话线:所以妈妈是说......

妈妈是说,暂停联系不代表放弃。电话那头传来翻日历的声音,现在到高考还有158天,等你们都考上理想的大学,如果到那时还有话想说,妈妈第一个支持你去找他。

柳晴雯望着电话亭外纷飞的雪花,突然想起陈武桢最后一封信里的那句话:等你好消息。

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妈,寒假我能去你和爸爸做生意那里吗?我想专心复习。

当然可以,我给你收拾间安静的书房。妈妈顿了顿,对了,你上次说想买的那件粉色羽绒服...

已经买了。柳晴雯破涕为笑,很暖和。

那就好。妈妈的声音带着笑意,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妈妈这里永远有热汤和拥抱。

挂断电话时,柳晴雯发现玻璃上的冰花已经化了。她呵出一口白气,重新画了个笑脸。转身推开电话亭门的瞬间,一片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凉凉的,像一滴来不及落下的泪。

(那天晚上,柳晴雯把收藏的三十七封信用红丝带捆好,放进饼干盒里。盒盖上贴了张便利贴:2005年6月9日启封——那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

……

大年三十的深夜,柳晴雯在异乡的宾馆写下最后一封信:

陈武桢:

新年快乐。

等六月之后,如果还有话想说,我会第一个告诉你。

——晴雯

她把信折成纸飞机,从十六楼的窗口放飞。北风呼啸,飞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像他们之间那些未曾明言的心事。

(而在几百公里外的翼城镇的山村,陈武桢正对着火炉发呆。寒假作业里还加着几天前写好的信。窗外,零点的烟花突然照亮夜空,他猛地抽出那几张信纸,扔进了火炉里——火苗一下子窜了很高,文字在火焰的烘烤下变得清晰,变得清脆,又变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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