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下意识抬手挡光,手指刚碰到眉骨,窗外就传来 “噗噗” 两声枪响,
两名刚要举枪的亡命徒应声倒地,肩膀上的血窟窿汩汩冒血,温热的血溅到旁边人的脸上。
“有埋伏!是警察!”
有人尖叫着往桌子底下钻,却被陈泰一脚踹翻:
“慌个屁!咱们有枪!”
他抓起靠在墙角的八一杠,手指扣住扳机就往门口扫射,
“哒哒哒” 的枪声在大厅里炸响,子弹打在步战车的装甲板上,溅起一串火星,却连个凹痕都没留下。
可就在陈泰的弹夹即将打空、手伸向腰间换弹的瞬间 ,
“咻!咻!”
两枚闪光弹从步战车的射击孔掷了进来,落地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
大厅里的亡命徒瞬间失去听觉与视觉,有人捂着眼睛惨叫,
有人抱着头蹲在地上,手里的枪 “噼里啪啦” 掉了一地。
而此刻,陈泰在混乱中也终于看清楚了步战车上那面飘扬着的红色旗帜,
“武警第一四二师!”
陈泰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他完全不清楚,为什么这支武警部队会出现在这里,之前临江省没有听说过这个番号的部队啊.......
“上!”
步战车的舱门打开,当先一名不到三十岁的军官,
握着一把七九式微冲率先跳下来,
大校肩章在光柱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的战士们呈楔形队形突进,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第一组战士举着防暴盾顶住前方,第二组端着五六式自动步枪清扫两侧,第三组则扛着破门锤冲向二楼。
“轰隆!”
二楼的玻璃窗突然被炸药包炸开,碎片还没落地,
十几个武警战士就顺着绳索滑了下来,落地时一个翻滚避开脚下的碎玻璃,枪口已经对准了混乱中的亡命徒。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年轻大校的吼声裹着硝烟味传开,微冲的枪口还冒着热气。
陈泰眯着被闪光弹晃花的眼睛,疯了一样抓起地上的五六式冲锋枪,
对着绳索上的战士扫射。
可没等他扣稳扳机,对面步战车顶部的 30 毫米机炮突然响起 “突突突” 的闷响,
炮口喷出橘红色的火焰,炮弹穿透大厅西侧的砖墙,直接砸在陈泰身边的水泥柱上。
水泥柱瞬间炸裂,碎石像子弹一样飞溅,一名亡命徒被碎石击中太阳穴,当场倒地不动。
“妈的!用高射机枪!”
徐江嘶吼着冲向大厅角落,
那里架着一挺五四式 12.7 毫米高射机枪,
是陈泰从地下室拖出来的 “大杀器”。
他扑到机枪后,手指刚碰到扳机,就看到两名武警战士抱着火箭筒从步战车后钻出来,
火箭弹 “咻” 地射向高射机枪,“轰” 的一声巨响,
高射机枪被炸得零件纷飞,徐江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另外两名辅助他的亡命徒,这个时候则被火箭弹炸的直接东一块西一块!
剩下的亡命徒见状,有的想举刀反抗,却被武警战士的枪托砸断手腕;
有的想从后门逃跑,刚拉开门就被 “攻无不克” 营的战士用高压电击枪击中,
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
有个亡命徒抱着炸药包想冲进步战车,刚跑两步就被那名为首的年轻大校一个侧扑扑倒,
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
陈泰看到机会,摸出腰间的匕首就往年轻大校后背刺去,
“咔嚓!”
武警战士反手抓住陈泰的手腕,猛地一拧,骨头断裂的脆响在嘈杂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陈泰疼得惨叫起来,匕首 “当啷” 掉在地上。
年轻大校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将他的脸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声音像淬了冰:
“老实点!再动就当场击毙!”
陈泰的脸贴着地面,能感受到水泥地的冰凉和血迹的温热。
余光里的画面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脑子里 ,
武警战士们正弯着腰,用手铐把他的弟兄们像串蚂蚱一样铐起来。
有人还在挣扎,被战士们一脚踹在膝盖后窝,“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下巴磕在地上,牙齿混着血沫吐出来。
而那辆撞开大门的步战车,车顶的 30 毫米机炮还在 “突突” 地响,炮口喷出的火舌映亮了二楼的窗户,每一发炮弹都像重锤砸在墙上,碎石屑哗哗往下掉,
那是最后几个躲在二楼办公室负隅顽抗的亡命徒,连露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机炮的火力死死钉在里面。
院子里的动静更让他心头发颤。更多的橄榄绿身影涌进来,手上的八一杠上还挂着刺刀,
腰间别着的手榴弹袋鼓鼓囊囊。
风吹过,一面面鲜红的旗帜 “哗啦” 作响 ,
旗帜上醒目的“白刃格斗英雄连” “百战百胜第三营” “钢铁堡垒” 等功勋荣誉,像刀刻一样清晰。
这些旗帜在他眼里,不再是普通的部队标识,而是催命的符咒,每一道纹路都在告诉他:完了,全完了!
他猛地想起什么,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要跳出胸腔 ,
从卷帘门被撞碎,到现在弟兄们全被按在地上,满打满算,撑死了五分钟!
五分钟?!
他甚至还能清晰地回忆起,三分钟前徐江还在嘶吼着要去开高射机枪,两分钟前白江波刚把炸药包抱在怀里,一分钟前还有人举着砍刀冲向门口……
可现在,徐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白江波被两个战士架着胳膊拖走,手里的砍刀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这怎么可能?!
他手下的一千多个弟兄,手里握着的不是烧火棍!
是八一杠,是七九式微冲,是能打穿钢板的五六式冲锋枪!
还有那三挺 85 式高射机枪,当年据说在战场上,
连直升机都能打下来,刚才居然连半分钟都没撑住,就被火箭弹炸成了一堆废铁!
这火力,陈泰之前连想都不敢想!
陈泰之前拍着胸脯跟毛岳明、陈康保证,自己的军火库和亡命徒结合起来,
“能顶一个加强营”,可现在呢?连人家的一轮冲锋都扛不住!
这哪里是武警?!
陈泰的脑子 “嗡” 的一声,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
他想起之前听过的坊间传说 ,据说部队里的王牌野战师,
能在十分钟内拿下一座山头,能在暴雨里强行军五十里,能在敌人的火力网里撕开一道口子。
是这个星球上的最强陆军!
而眼前的这支武警师,显然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部队!
武警,这特么的还是武警吗?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这样一支 “武警” 手里!
他们的动作快得不像人!
刚才那个扑过来按倒他的战士,从窗口滑下来到把他摁在地上,连三秒钟都不到;他们的火力猛得邪乎!步战车的机炮一响,他的弟兄们就像割麦子一样倒下去;他们的配合密得无缝!三人一组,一个压制,一个抓捕,一个警戒,连一丝空隙都不留,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支黑恶势力,甚至是国外的那些名声在外的国际雇佣军,都要专业一千倍!
“这不是武警…… 这是王牌师!是能打硬仗的野战王牌!”
陈泰在心里疯狂嘶吼,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他之前还嘲笑祁同伟 “毛都没长齐”,还觉得毛岳明说的 “军队不干涉地方” 是金科玉律,还以为凭着手里的枪、身边的弟兄,就能在临江省横着走。
可现在他才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
他惹到的,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的公安厅长,而是一支能在五分钟内踏平他的整个 “建工帝国” 的钢铁之师!
他看着那些战士们干净利落的动作,看着步战车稳稳当当的火力压制,看着那些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手下的那些 “亡命徒”,那些在赌场里敢捅人、在工地上敢埋人的狠角色,在这些武警面前,就像一群没断奶的孩子,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完了…… 彻底完了……” 陈泰的牙齿开始打颤,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浸湿了贴在地上的头发。
他知道,别说什么 “血洗京海钢铁”,别说什么 “掌控临江省”,从这支部队冲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甚至他觉得,自己背后站着的那个庞大的关系网,那个所谓的水泼不进的本土实力派,
在这种碾压一切的钢铁力量面前,也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灰飞烟灭!
“不可能…… 这不可能……”
强烈的刺激下,陈泰甚至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神经错乱,开始喃喃自语。
这时,一名战士跑过来,将陈泰的胳膊反剪到背后,手铐 “咔嚓” 一声锁死。
陈泰被拽起来时,看到年轻大校正对着步话机说话,声音洪亮:
“报告祁政委、洪司令,建工集团总部已控制,抓获首要分子陈泰、徐江,其余亡命徒全部制服,无我方人员重伤!
利刃行动圆满结束!”
步话机里传来祁长胜沉稳的声音:“好!按计划推进,封锁京海钢铁周边,保护职工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