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者联盟?”高质量眉头一锁,有些难以置信,“确定吗?”
赵武点点头:“我亲自去确定的,祈苍安确实进入契约者联盟了,路边有几个监控都拍到了。”
高质量闻言,扶了扶额,看来儿子已经被护城军团的人给带走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给儿子【虺】了。
“老大,你说护城军团的人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或者是契约者联盟……”
赵武担心祈苍安会调查他们,到那时,他们估计都会被抓。
高质量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护城军团倒是不用担心,他们也不会轻易和契约者联盟接触。”
然而又害怕起来:“但祈苍安那小子要是把我们的事告诉契约者联盟的话,估计就危险了。”
“那我们要不要逃走?”赵武建议。
高质量摆手:“不用,那小子大概率没有将我们的事告诉契约者联盟,要不然早过来了,或者还没有查到我们头上。”
赵武心想也对。
高质量继道:“这样,你先让兄弟们到其他城市躲起来,你暗中具体调查一下祈苍安的情况,确定契约者联盟没发现我们再让兄弟们回来。”
“知道了老大。”赵武应了声。
“去吧。”
赵武也知此事重要性,不敢再耽搁,赶忙离开。
等赵武走后,高质量掏出戴在胸前的青色玉佩,是个老虎图案。
这玉佩是高帅帅送他的60岁生日礼物,花了好大价钱特意让人打造的。
“帅帅,爸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他眼里带着坚定,对他来说,儿子就是他的一切,没有一人可以欺负。
哪怕是其母亲数年前责备了几句儿子,他得知后第二天就和老婆离了婚。
如今天各一方,和儿子再也见不到面了,他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迷茫,而这一切都是这个叫祈苍安所造成的。
他哪怕失去一切,也要杀了这人!
………
“安安,你说高质量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林舒仪驾驶着布加迪威龙在高速上行驶,顺势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正抽着烟的祈苍安。
昨天一回来,她就去调查了高帅帅一家,发现高帅帅的父亲高质量有些可疑。
至于哪里可疑,就是太顺利了。
据她了解,发现高质量一直在做一些违法活动,但至今都没被抓。
再结合高帅帅身上忽然出现的【均虺】,她没理由不怀疑高质量也是【虺】。
所以才将自己的判断讲给了安安听,想听听对方是什么想法。
祈苍安吐出烟雾,淡淡开口:“不知道,你若是害怕可以回去。”
他说了谎话,自从经历过黑牛镇那次事件后,他就怀疑有人能操控【虺】。
这次高帅帅体内莫名出现【虺】,他怀疑很可能和包容一样,有人将【虺】放进了高帅帅体内。
之所以没有明说,还是有些想让林舒仪离开自己。
至于他明知高质量有可能会对自己下手还要出来执行任务,原因是抱着一丝侥幸,以为自己没有暴露,故而才壮着胆子继续出来。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心急,想在短时间将实力提升上去。
另外就是自私,想等实力到达能抗衡【悍虺】时,再去高质量老巢一探究竟,顺便解决继续提升实力,不然他早就将高质量的事告诉联盟了。
“害怕?”
林舒仪感觉自己被小瞧了。
“我会害怕?别说高质量是不是【虺】,就算是【虺】又能怎样?
你以为我这个若级刑捕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我一步步打拼过来的!
只要他敢过来,无论他是哪种【虺】,我都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祈苍安一愣,自己竟低估了林舒仪的勇气,也低估了这人对自己的执着。
“随你吧,死了可别怨我。”
林舒仪紧接着说道:“安安,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痛哭一场?”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问这么一句,可能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终点”。
如此,她才能看到希望,也不至于原地踏步。
“不会。”祈苍安轻描淡写回了句。
林舒仪眼眸低垂,仿佛没有得到阳光照射的向日葵,失去了原本的色彩,一切都是那么空洞不堪。
“真的?”她不死心,喏喏问了句,哪怕男人说句假话她也能接受。
“确定。”祈苍安始终贯彻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地去利用感情来欺骗对方。
男人的无情却打破了林舒仪的幻梦,令她一时难以接受,本处于崩溃边缘的她,也在此刻彻底崩塌。
可感情又是怎能轻易就能舍弃的呢?
要不然不就成了交易?
谈不拢就不谈了?
那太廉价了……
下一秒,女人深情看向男人,也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坚持理念。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为我痛哭一场。”
祈苍安抽烟动作霎时间停在嘴边。
扪心自问,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值得对方怜爱。
只是不好色吗……
他想起林舒仪曾对他说过的话,这句话就是女人喜欢他的理由。
不好色算是优点吗……
他没觉得好色有什么不对,也没觉得不好色是什么好的品质。
想了一阵,还是没有想通,继续抽烟。
女人见此也继续开车,根本没指望男人现在能接受自己。
可那紊乱的思绪却一直缠绕不停,仿佛找不到正确方向一样,始终保持不变,也依旧杂乱无章……
………
太阳高悬天穹,一条由池塘里流出来的水浇灌进稻田里。
李洪涛赤脚站在田埂上,其脚旁边原本有一个畦沟,村里池塘的水可以顺着这个畦沟流进田里,灌溉干涸的水稻。
然而这个畦沟现在却被人给堵上了大半,堵上这个畦沟的不是别人,正是同村里的李二牛,就站在前方不远处。
他抬头质问:“李二牛,你凭什么堵上我家稻田的豁口?”
李二牛同样赤着脚,带着草帽,与李洪涛家稻田不同,他家的稻田里正有源源不断的池塘水流进来,比之多了数倍不止。
“你说凭什么,别人家的豁口都小的很,就你一家的豁口开成半人宽,你家水稻倒是不用干死了,那我们的呢?
老子没给你堵上都算好的了,还他妈问我为什么,再扯皮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给你全堵上!?”
李二牛是李家村出了名的村霸,仗着不要命的性格,几乎没人敢惹。
李洪涛气的牙齿“咯咯”作响,眼里燃着无法遏制的怒火,他握紧手中铁锹,如同被激怒的老虎即将发起攻击。
李二牛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却不慌不忙说道:“实话跟你说,李江水就是老子杀的,你要是不怕死就过来,看老子一镰刀不砍死你!”
说着,他举起手中镰刀,亮的发白的刀尖指向李洪涛,一点儿也不曾害怕。
李洪涛皱了皱眉,握紧铁锹的力道少了些许。
李江水也是李家村的村民,不过就在十天前忽然离奇死在自家田埂上。
死后尸体呈干瘪状,用农村的话来说,就好像被鬼吸了阳气,差点没给村民们吓死。
李二牛冷哼一声:“我警告你李洪涛,老子吃完饭回来要是看见你把你家豁口又挖开了,老子夜里肯定去你家找你算账!”
说完,他拿起脚边装着开水的干瘪的矿泉水瓶子,然后向家里走去。
以他对李洪涛的了解,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违背自己,所以才会放心离去。
望着李二牛离去的背影,李洪涛的怒意丝毫没有消退。
看了眼脚下的畦沟,只有手掌那么宽,以这种速度要想完全灌溉整个农田,估计到天黑都很难办到。
沉思片刻,他握紧铁锹,对着脚下的畦沟猛然一插!
………
“草!”
李二牛原地大骂一声。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被重新挖开的畦沟,甚至比先前开的还要大,足有一人宽!
而这条畦沟正是李洪涛家的,自己先前明明警告过他,没想到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李洪涛,你他妈还真有种!”
他愤怒地把李洪涛家的畦沟全部堵上,迈着步子快速向其家里走去。
手中的镰刀仿佛愈发尖锐锋利,途中碰到的杂草皆被齐齐割断。
他的意图也很明显,就是要好好教训李洪涛,若不能让对方尝尝苦头,今后他也不用在李家村混了!
吃过晚饭的他力气很足,不一会儿就来到至今还未娶妻生子的李洪涛家门外,不过大门却是紧锁。
随后询问了一下李洪涛的邻居,据邻居所说,李洪涛刚刚离开,走的时候还带了一把砍柴刀,好像往后山砍柴去了。
听到这,李二牛更加气愤了,这李洪涛竟还有心思去砍柴,果然是把他当成病猫了。
随即握紧镰刀往后山赶去,今天不教训一顿李洪涛,他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