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被他那句“我要不要脸你还不知道吗”激得浑身发软,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她双手挂在他脖子上,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后颈修剪得短短的头发,吐气如兰,带着挑衅:
“顾司长这么有恃无恐……就不怕你的‘真爱’突然查岗,来个捉奸在床?”
顾淮之低头,精准地含住她敏感粉嫩的耳垂,用舌尖轻轻舔舐,感受到她瞬间的颤栗,才含糊不清地低语:“不会。” 语气是百分百的笃定。
他不再给她废话的机会,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几步就走到了床边,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褥上。身体随之压下,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苏挽月被他困在身下,双手抵在他胸膛,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哎哎哎!等等!我还没刷牙呢!”
顾淮之动作利落地扯开自己的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暗沉,带着一丝戏谑:
“我不嫌弃。”他俯身,鼻尖几乎蹭到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滚烫的气息,“毕竟,乖乖……你的什么,我没吃过呢?”
这直白又色气的话让苏挽月脸颊爆红,几乎要冒烟。
而当他开始熟练地脱下衬衫,露出肌理分明、壁垒分明的上半身时,那熟悉的、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和动作,瞬间唤醒了身体深处最原始的记忆和……一丝秒怂。
她看着他逼近的、充满侵略性的身躯,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声音都弱了几分:“你、你不嫌弃我嫌弃啊……”
顾淮之低笑,不再给她退缩的机会,整个人覆了上去,将她牢牢锁在怀里,吻住她还想反驳的唇,含糊道:“一会儿……一起洗。”
……
然而,或许是分别太久,或许是情绪过于激荡,也或许是顾淮之这三年来确实清心寡欲得过分……
在两人衣衫半褪,情动不已,即将负距离接触的关键时刻——
顾淮之闷哼一声,身体骤然紧绷,然后……一切发生得太快。
苏挽月正意乱情迷,感觉身上的男人突然僵住,随即那股蓄势待发的力量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她茫然地眨了眨迷蒙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惊讶、错愕,随即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点恶作剧般的得意涌上心头。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一丝懊恼和不可置信的俊脸,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指戳了戳他僵硬的肩膀,语气带着夸张的惊讶和调侃:
“你……你你你……”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波流转,扫过他有些难看的脸色,“顾司长,你现在这样……还能满足得了你的‘真爱’吗?”
这话简直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顾淮之本就因为这意外的“失误”而恼火,此刻再被她用这种语气质疑“能力”,尤其是还牵扯到那个莫须有的“真爱”,顿时恼羞成怒!
他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猛地扣住她使坏的手,压在她头顶,身体再次紧密相贴,刚才那片刻的偃旗息鼓似乎只是错觉,某种更加强势、更加危险的气息重新苏醒、凝聚。
他低头,狠狠吻住她带着笑意的唇,带着惩罚的意味,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松开,声音沙哑而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满不满足得了‘真爱’……” 他腰身微沉,眼底燃着扳回一城的火焰,
“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一次,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向她证明,也向自己证明,关于他的一切,尤其是对她,从来都是超额满足,绝无“不足”的可能。
后半夜,苏挽月到底还是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和挑衅付出了“惨痛”代价。
顾淮之像是要将这三年的空白一次性补足,又像是要彻底证明什么,不知疲倦地索取,变着花样地折腾,任她后来如何呜咽着求饶,软着嗓子喊“淮之哥哥”,他都只是吻去她眼角的泪,却愈发凶狠。
到最后,苏挽月几乎是晕睡过去的,连指尖都累得抬不起来。
顾淮之看着怀里瘫软如泥、呼吸渐渐均匀的人儿,心头积压了三年的郁气与空虚,仿佛终于被填满。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走进浴室,动作轻柔地帮她清理。
温热的水流滑过她细腻的肌肤,也掠过她颈间一抹冰凉的触感。
顾淮之的目光凝住了。
那是一条极细的白金链子,款式简单,甚至有些旧了,坠子是一个小小的带着点钻石、抽象的月亮造型,边缘因为长年累月的佩戴和摩擦,已经显得十分光滑。
这是他送她的十九岁生日礼物。那时候他刚工作不久,用的还是自己攒下的工资,不算名贵,她却喜欢得不得了,几乎从不离身。
他以为,以她当年那般决绝离开的姿态,早就该把这些与他有关的东西丢弃了。
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小月亮,顾淮之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极其温柔好看的弧度。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怀中人汗湿的额发,极轻地笑骂了一句:
“小没良心的……” 语气里满是失而复得的珍重和了然,“我就知道,你也放不下我。”
将她擦干抱回床上,盖好被子,顾淮之自己也躺了上去,将她柔软馨香的身体牢牢圈进自己怀里,找到一个彼此都舒适的位置。
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凝视着她沉睡的容颜,声音低得几乎只有气流,带着三年来深埋的、从未与人言说的思念:
“乖乖,晚安。”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还有……我很想你。”
这三个字,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在他心头盘旋了千百遍,此刻终于得以在她耳边诉说,尽管她可能听不见。
怀抱里是实实在在的、温软的她,鼻息间是她身上熟悉的、混合了自己气息的味道。
顾淮之闭上眼,三年来第一次,不需要借助药物或者酒精,几乎是瞬间就被巨大的安宁和疲惫拖入了沉睡。
而且,睡得无比沉熟,无比安稳。
窗外,北京的夜空渐渐泛起鱼肚白,而套房内,相拥而眠的两人,仿佛终于找回了彼此缺失的那一半灵魂,连睡梦中的眉眼,都舒展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