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和酒鬼计较,转身就要走,正巧王妈站在门口,手里端着醒酒的。
沈从的手插在兜里,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向着外面走去:“端进去吧,看着她喝下,再帮她换身衣服。”
说完他就要离开卧室。
王妈一脸为难的站在卧室门口,没有动。
沈从察觉到她的犹豫,低头看她:“怎么?”
王妈开口说道:“小姐不喜欢别人进她卧室。”
尤其是她在的时候,就更不喜欢了,上次两人还没分开的时候,她按照沈从的吩咐端着醒酒的进卧室,慕容瓷的眼神她到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沈从回头看了一眼两滴水珠还挂在睫毛上没有落下来的女人。
想起来她是有这个不喜。
脾气大就算了,破规矩还挺多。
静静的站了一会,沈从接过王妈手里的醒酒汤,转身回到了床边。
王妈松了一口气,见这里没她什么事,转身离开了这里。
沈从先是将外套脱了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再把醒酒汤放在她面前:“喝。”
慕容瓷光闻了一下,就连连摇头,表示抗拒这碗醒酒的。
“不要。”
她这会喝不下去任何东西了。
沈从尽量耐心的哄她,低沉的嗓音很轻柔:“听话,喝了它,不然今晚你睡不舒服,明天醒来还头疼。”
慕容瓷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在非常缓慢的理解他的话,
沈从耐心的等着她的动作,还将醒酒的杯子往她唇边递了递。
一股味道扑鼻而来,她连连后退,慕容瓷再次拒绝,一脸的坚定:“不要。”
“我不喝。”
女人的睫毛上水晶开始颤颤巍巍,她瘪着嘴:“你凶我,还逼迫我。”
沈从放下醒酒汤,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都喝醉了这女人脾气怎么还这么硬?
慕容瓷不吵不闹的看着他,只是一副他逼迫她的意味很明显。
眼睫毛上的水滴居然还没有掉落下来。
沈从从心底里轻叹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抹去眼泪。
慕容瓷的神色明显因为他的动作温柔了下来。
没有往日里的深沉淡漠,反而多了几分少女的娇憨。
真难得。
沈从静静看着她,她还有这么乖的时候。
见她一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嘴唇,他挑起眉,往过去凑了凑,嗓音是刻意压低之后的磁性:“你是不是想我亲你。”
“嗯。”她老实的回答。
听到她的一声嗯,沈从更是低低的笑了出来,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捏住她的下巴,贴了上去。
一股淡淡的姜香在两人的口齿间流转。
沈从并没有吻很久,在将醒酒汤渡过去之后就松开了她。
慕容瓷仰头看着他,忽然皱眉抱怨:“你刷牙了吗就亲我。”
沈从斜了她一眼:“你管我?”
说着,他再次喝了一口醒酒汤,就要给她喂过去,结果她这次眼疾手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
沈从扯了扯她的手腕,扯不下来。
再扯,还是扯不下来,反而,这个女人的眼睛里露出一种惊恐的,仿佛小鹿受惊一样的眼神。
沈从停了下来,然后将醒酒汤咽了下去。
还莫名其妙搞的他好像是个……强犯人一样。
沈从阴沉沉的看她。
总觉得这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来,报复性的捏她的脸颊,用了点力,她很快就吃痛,瞪大一双丹凤眼,不可思议的看他。
那一双长长的眼睫毛,很快又溢上来几滴泪,还落在了他手背上。
“……”
高大的男人彻底没脾气。
他软了语气,低低的哄道:“好了,我去刷牙,再来亲你。”
听到这话,慕容瓷松开捂着自己嘴巴的手,一副特别乖巧的模样点点头。
在进浴室前,沈从站在浴室门口将近半分钟,才面色平静的打开卧室门。
里面已经恢复了原样,半点不见当日的混乱。
本来也没什么可混乱的,不过是一地的水而已。
洗漱台上放着她的牙刷牙杯。
慕容瓷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沈从面无表情的拿起她的牙刷牙杯,杯子是浅绿色的螃蟹形状,牙刷是蓝色的海马。
表面上沉稳有余的家伙私底下就喜欢这些奇形怪状又粉又绿又嫩的物件和颜色。
他接了水,低头慢慢的漱口。
再次抬起头时,他瞳孔震了震。
女人的外套早就被他脱掉了,所以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短袖和黑色长裤。
镜子中的她此刻静静的站在他身后,双手自然垂落,一双眼睛里也看不出来醉没醉。
慕容瓷慢慢上前,慢慢伸出双手,慢慢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背上。
没人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浴室里。
慕容瓷抱着他的姿态,第一次让沈从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眷恋和依赖。
无法言语的心思在他心里激荡。
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摩挲着她的手臂。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什么,转身一把将人抱了起来,低声斥道:“没穿鞋乱跑什么?”
慕容瓷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委屈巴巴,长长的睫毛上又挂上了两滴泪,要落不落的。
他的心尖软了又软,再无一丝脾气。
他抱着她又回到床褥上,给她拿过枕头垫在背后。
端起醒酒汤递给她嘴边,慕容瓷没有说话,却抿住唇,很显然,她不想喝。
杯子转了个圈,这次,杯里一半的汤没有了。
骨节分明的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没有任何躲避和可以后退的地步。
他堪称凶狠的亲吻着她。
扫荡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处地方。
生姜味随着每一次吞咽而消散在口腔中。
杯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扔在了地上,剩余的汤水尽数撒在地板上,生成一片片污渍。
腰被一股力量重重的掐住,然后扔在了床上。
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没有让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男人极尽尽兴的亲吻她。
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就是亲她,吻她,吸吮她的舌尖。
很快,慕容瓷就感觉到了嘴唇发麻。
她温和的承受着,手虚虚的揽着他。
炙热到有些烫的呼吸从她的唇到她的鼻尖最后停在她的耳垂处。
男人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你到底醉了没有。”
他觉得她是没有醉的,这个女人对她在干什么,这么清清楚楚。
字字句句吐字清晰,表达明确。
可二十杯下去,她怎么可能喝不醉?
坐的又是这么乖乖巧巧,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
关系好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听话过。
慕容瓷舔着发麻的唇瓣,一双眼眸水雾弥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瞧见她这副模样,男人又开始咬她的唇:“勾引了我一晚上,一个字都没想对我说的。”
慕容瓷慢慢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开口:“话说。”
她声音很低,好像在说着见不得人的悄悄话。
“分开的时间里,你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