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杂役院的练拳场上就聚了不少人。
林辰刚扛着柴担回来，就被这阵仗拦住了路——只见张强、李虎和王胖站在人群中间，正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周围围了十几个杂役，看向林辰的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戏谑。
“就是他！昨天拿着柄断木剑，还敢拿剑指着我！”张强指着林辰，声音刻意拔高，像是要让所有人都听见，“一个无灵根的废物，居然学人家练剑，真是笑掉大牙！”
“可不是嘛，”李虎跟着帮腔，“我看他是爹娘死了没人管，疯了！”
杂役们哄笑起来，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林辰身上。他们大多和林辰一样，要么是灵根低劣，要么是没钱没背景，只能困在杂役院，平日里最大的乐子就是看别人的笑话，尤其是看“废物”出丑。
林辰皱紧眉头，没打算理会——他现在的目标是尽快突破炼气期，没必要和这些杂役纠缠。可他刚要绕开人群，张强却快步上前，伸手拦住了他：“怎么？不敢说话？是不是知道自己装模作样，心虚了？”
“我没装模作样。”林辰停下脚步，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我是不是真练剑，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张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拿着剑指着我，还说与我无关？今天你要么给我道歉，要么就把你那柄破木剑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你这‘练剑’的废物，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就是要逼林辰拿出木剑——在他看来，林辰不过是拿着柄废剑装样子，只要把木剑拿出来，就能让林辰在所有人面前出丑，也能报昨天被威慑的仇。
周围的杂役也跟着起哄：“拿出来看看！别是不敢吧！”“一个无灵根的人，还想练剑，真是异想天开！”
林辰看着张强那副得寸进尺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等着看笑话的杂役，心里清楚——今天这事，躲是躲不过去了。若是不拿出点真本事，以后在杂役院，只会被这些人欺负得更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从怀里掏出那柄断木剑。
经过两天的混沌灵气滋养，木剑上的裂纹已经完全消失，剑身上泛着温润的青光，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比刚捡到的时候气派了不少。哪怕是不懂剑的杂役，也能看出这柄木剑和普通的废剑不一样。
“这木剑……好像有点不一样？”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张强也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就算木剑好看点又怎么样？你一个无灵根的废物，能挥出剑气吗？我看你连剑都握不稳！”
说着，他突然伸手，就要去抢林辰手里的木剑——他想趁林辰不注意，把木剑夺过来扔在地上，让林辰彻底难堪。
可他的手刚碰到剑柄，林辰的眼神突然一冷。
他手腕微转，木剑顺着张强的手劲轻轻一挑，一股微弱却凝练的剑气顺着木剑涌出，“嗤”的一声，划破了张强的袖口，在他胳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张强疼得“哎哟”一声，猛地后退几步，震惊地看着林辰：“你……你居然能挥出剑气？！”
不仅是他，周围的杂役也都惊呆了——挥出剑气，至少得是引气入体的修士才能做到！林辰不是无灵根吗？怎么可能引气入体，还能挥出剑气？
林辰握着木剑，剑尖微微下垂，声音平静却带着锋芒：“我再说一次，别惹我。”
他刚才用的，正是《混沌剑经》里的基础剑势“挑”，只用了三成的混沌灵气，却已经足以震慑这些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杂役。
李虎和王胖看着张强胳膊上的血痕，又看了看林辰手里泛着青光的木剑，吓得往后缩了缩，再也不敢起哄。
张强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既疼又怕，更觉得丢人。他咬着牙，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辰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最终只能恨恨地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转身灰溜溜地跑了。
其他杂役见张强走了，也没了看笑话的兴致，又看了眼林辰手里的木剑，纷纷散开了——从今天起，他们再也不敢把林辰当成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废物了。
练拳场上很快就只剩下林辰一个人。
他看着手里的断木剑，剑身上的青光还在流转，刚才挥剑时的感觉还留在手臂上——混沌灵气的凝练，让他的剑招威力远超同阶修士，这就是《混沌剑经》的厉害之处。
“看来，是时候找机会离开杂役院了。”林辰心里暗暗想道。
杂役院的灵气太稀薄，而且人多眼杂，不利于他修炼。他现在已经快要突破炼气初期，若是能进入外门，不仅能获得更好的修炼资源，还能系统地学习剑术，对他的提升会更大。
可外门弟子的入门条件是“引气入体”，还要通过外门的考核——虽然他现在已经引气入体，但他的灵根封印还没解开，若是在考核中被检测出“无灵根”，恐怕还是无法进入外门。
“得想个办法，在不暴露混沌灵根的情况下，通过考核。”林辰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你刚才的剑招，很特别。”
林辰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青木门内门弟子服饰的少女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一柄青锋剑，眉眼清丽，正是半个月前，曾在杂役院门口给过他一枚疗伤丹的苏清月。
他心里一紧，连忙把断木剑藏回怀里——苏清月是内门弟子，修为比他高得多，若是被她发现混沌剑佩和混沌剑经的秘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苏清月似乎没在意他的动作，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刚才挥剑的地方，轻声说：“你的剑招，灵气运转很凝练，和我们青木门的剑招不一样，反而……有点像上古剑修的路数。”
林辰心里一惊——苏清月居然能看出他剑招的特别之处？
他低着头，不敢看苏清月的眼睛，含糊地说：“我只是随便练的，让师姐见笑了。”
苏清月看着他紧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叫苏清月，是内门弟子。刚才看你挥剑，觉得你很有剑道天赋，只是……你的灵根似乎有问题？”
她的修为已经达到筑基初期，能隐约感觉到林辰体内的灵气波动，却探查不到他的灵根——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林辰真的没有灵根，要么就是他的灵根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封印了。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苏清月连他的灵根问题都能察觉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保持沉默。
苏清月也没追问，只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林辰：“这是《青风剑决》的全本，比外门弟子练的残缺版更完整，或许对你练剑有帮助。”
林辰愣住了——《青风剑决》是青木门的基础剑招，全本只有内门弟子才能接触到，苏清月居然会主动给他？
“师姐，这……”
“拿着吧。”苏清月打断他，眼神里带着一丝鼓励，“我看你是个练剑的好苗子，别浪费了天赋。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灵根出了什么问题，但只要肯努力，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三日后外门有入门考核，你若是能引气入体，不妨去试试。”
说完，她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清丽的背影。
林辰握着手里的《青风剑决》全本，又摸了摸怀里的混沌剑佩，心里五味杂陈——苏清月的出现，像是一道光，照进了他灰暗的杂役院生活。
他抬头看向青木门内门的方向，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外门考核……”林辰轻声呢喃，“我一定会通过的。”
他握紧了手里的小册子，转身走向杂役院后山的小树林——接下来的三天，他要抓紧时间突破炼气初期，还要借助《青风剑决》全本，完善自己的剑招，为三日后的考核做好准备。
怀里的混沌剑佩轻轻发热，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这枚残玉带给他的，不仅是修炼的可能，更是通往仙途的希望。而三日后的外门考核，将是他踏上这条仙途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