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凡在《最强大脑》后台那句轻飘飘的“办个节目玩玩”，像颗炸弹扔进了国内综艺圈。
消息传开，圈里炸了锅。
“听说了吗？贺凡真要自己搞节目！”
“他懂制作吗？懂招商吗？懂播出渠道吗？”
“《最强大脑》那是他变态，做节目可是另一回事！”
“疯了，绝对是疯了！”
议论声从线上蔓延到线下，充斥在各大电视台的会议室和制作公司的咖啡角。
反应最快的永远是行动派。
蜀城，凡尘集团总部楼下。
天刚蒙蒙亮，几辆黑色豪华轿车就悄无声息地滑到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几位气场十足的中年男人，个个眉头紧锁。
“王台长？您也来了？”芒果台的李台长刚下车就撞见了熟人，有点意外。
“李台长，彼此彼此。”苏省卫视的王台长苦笑一声，捏了捏眉心，“这位爷放个话，谁能坐得住？万一被别人抢了先手…”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焦虑和志在必得。
他们身后，其他几位一线卫视的当家人物也陆续现身。
小小的集团门口，瞬间站满了足以让整个电视圈抖三抖的大佬。
保安哪见过这场面，额头冒汗，赶紧拿起对讲机：“队长！队长！楼下……楼下全是台长！”
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贺凡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烟，俯视着楼下蚂蚁般聚集的车队和人影。
“都来了？”他声音没什么起伏。
秘书杜宇站在他身后，手里捧着平板：“是的，贺总。芒果、苏省、浙省、东方…国内排得上号的卫视台长，基本到齐了。还有几家顶级制作公司的老板也在往这边赶。”
贺凡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冷峻的侧脸。
“让他们等着。”
杜宇一愣：“贺总，这…不太合适吧？毕竟都是…”
贺凡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杜宇立刻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低头：“是，明白。我让人安排他们在楼下接待区等候。”
楼下的“接待区”——其实就是集团一楼略显拥挤的大厅沙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台长们脸上的从容渐渐挂不住了。
“贺总还在忙？”芒果台的李台长第三次问前台。
前台小姑娘压力山大，只能维持职业微笑：“是的，李台长。贺总会议还没结束，请您再稍等片刻。”
“会议？”浙省卫视的赵台长冷哼一声，看了看表，“什么会能从大清早开到中午？摆明了晾我们嘛！”
王台长相对沉稳些，但手指也不停敲打着膝盖：“沉住气。想拿到合作，这点耐心都没有？”
大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几位大佬带来的助理连大气都不敢喘。
终于，在下午三点，杜宇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口。
所有台长“唰”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聚焦过去。
杜宇走到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公式化地开口：“诸位台长，久等了。贺总让我带句话给大家。”
众人精神一振，竖起了耳朵。
李台长抢先问道：“贺总决定和哪家合作了？条件我们可以谈，绝对是最顶级的资源倾斜！”
他周围几位台长也纷纷附和，抛出诱人条件：“我们黄金档随时为贺总腾位置！”“冠名费我们负责谈，保底五个亿！”“宣发渠道全部打通！”
杜宇等他们七嘴八舌说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抱歉，各位。”他声音不高，却像盆冷水浇了下来，“贺总的意思，凡尘集团将独立制作这档节目。”
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台长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独立制作？”王台长以为自己听错了，“杜秘书，贺总他…不打算跟任何电视台合作？”
“是的。”杜宇点头，语气肯定，“贺总决定，节目采取‘全网独播’模式。”
“全网独播？！”
这四个字像惊雷一样在众人头顶炸开。
“开什么玩笑！”李台长再也忍不住，声音拔高，“纯网播？没有电视台的底盘收视率和覆盖人群，你们靠什么吸引广告？靠什么回本？光制作成本就是天文数字！”
“就是！”赵台长也急了，“综艺节目不上星播出，影响力大打折扣！贺总这是要拿钱打水漂吗？”
“杜总，你劝劝贺总！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王台长试图晓之以理，“我们苏省卫视可以拿出最好的团队，最好的时段……”
杜宇抬起手，打断了众人的劝说。
“贺总让我转告各位，”他目光扫过一张张焦急的脸，“凡尘制作这个节目，要的不是收视率。”
台长们愣住了。
“不要收视率？那要什么？”李台长脱口而出，一脸荒谬。
杜宇推了推眼镜，清晰地吐出贺凡的原话：
“贺总要的，是付费用户。”
“付费…用户？”王台长咀嚼着这个词，眼神猛地一缩，“他想借这个节目推广…他的凡尘视频App？！”
杜宇默认了。
“疯了！彻底疯了！”李台长失声叫道，“指望一个纯网播的综艺拉动App付费？现在哪个视频平台不是靠版权剧和电影撑会员？综艺引流？还要付费？简直是天方夜谭！”
“贺总这是在玩火！”赵台长也连连摇头，“就算他个人影响力再强，观众凭什么为一个新节目、一个新App掏钱？内容呢？制作呢？风险太大了！”
杜宇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
“贺总的决定，集团会全力执行。各位台长，请回吧。”
他说完，微微颔首，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身后炸开的质疑和议论。
“狂妄！太狂妄了！”李台长气得脸色发青。
“年轻人不懂天高地厚。”王台长望着杜宇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这下，是真要看他摔跟头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业内。
“独立制作？全网独播？靠综艺拉App付费用户？”
“贺凡这是被《最强大脑》的胜利冲昏头了吧？”
“钱多也不是这么烧的啊！纯网综投入那么大，没有电视台分担风险，怎么回本？”
“付费用户？呵呵，现在视频网站会员增长都乏力，他以为他是谁？”
几乎所有人都在唱衰，等着看贺凡的笑话。
几天后。
一个更具体的消息在某个小圈子里悄悄流传开来，随即迅速扩散。
一家顶级制作公司的策划部，灯火通明。
“听说了吗？贺凡那个节目的方案，好像泄露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策划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旁边的同事说。
“什么？真的假的？内容是什么？”同事立刻放下手中的活。
眼镜策划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模糊的文档截图，标题赫然是：《蒙面歌王》策划案（草案）。
“喏，就这个。名字倒是挺唬人。”
同事凑过去看，快速浏览着核心规则描述：“参赛歌手全程佩戴面具，隐藏真实身份…评委和观众仅凭歌声投票…每期淘汰一人，揭面…”
看完，同事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
“这…这不就是让人蒙着脸唱歌吗？谁想出来的？这也太…太简单粗暴了吧？”
“何止简单粗暴！”
又一个资深策划凑了过来，瞄了一眼手机屏幕，嗤之以鼻，
“不看脸只听歌？想法是有点颠覆，但这不是找死吗？”
现在综艺靠什么吸引人？话题！流量！明星！你把脸都遮住了，观众看什么？看个锤子啊！”
“就是！”眼镜策划也激动起来，“没有明星的脸，没有八卦，没有冲突，还怎么炒热度？怎么上热搜？纯靠唱歌？现在有几个观众能静下心来只听歌？”
资深策划连连摇头，下了断言：
“这哪是做节目？这纯粹是‘综艺自杀行为’！贺凡这次，怕是要把《最强大脑》赢来的名声和钱，全砸在这坑里了！”
办公室里响起一片附和的叹息和幸灾乐祸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