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宗“刑讯阁”的石门在身后沉重合拢,将外界的些许暖意彻底隔绝。阁内不见天光,唯有墙壁上嵌着的幽蓝火把跳跃着微弱的光,映得四下里玄铁铸就的刑具泛着森冷的寒芒,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血腥与符咒燃烧后残留的檀香,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被擒的暗桩阿福被死死捆在中央那根三人合抱的玄铁柱上,铁链深深嵌入他的皮肉,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他原是灵剑宗三长老座下的贴身侍者,潜伏三年有余,若不是前几日司徒府密信被截获,辅以夜玄钰从魔族俘虏口中撬出的线索,竟无人能识破他天衍宗暗桩的身份。此刻,他周身贴着八张暗黄色的“锁灵符”,符咒上流转的银光如蛛网般缠裹着他的经脉,将他体内的灵力彻底禁锢,连一丝一毫的挣扎都难以做到。
阶下,韩雪清与夜玄钰并肩而立。
韩雪清身着一袭水绿色的灵剑宗女弟子裙装,裙摆曳地,遮住了他刻意束紧的脚踝——为了维持这女扮男装的伪装,他每日都要缠上三层束胸布,再换上宽大的裙衫,说话时也需刻意放柔语调,生怕露出半分破绽。此刻,他垂着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眼底的锐利。束胸布勒得他胸口有些发闷,尤其是在这寒气逼人的刑讯阁内,呼吸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滞涩,但他面上依旧维持着温婉沉静的模样,指尖却下意识地攥了攥袖角,藏在袖中的短剑剑柄传来微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
他身旁的夜玄钰则是另一番模样。玄色劲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腰间的“墨渊”剑鞘上镶嵌的暗蓝色宝石,在幽蓝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自雨夜山洞疗伤后,他体内的噬魂毒已清除大半,但受损的经脉尚未完全愈合,灵力运转仍有滞涩,脸色依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他扶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显然是强忍着体内残余的不适,可那双眸子却依旧锐利如鹰,紧紧锁在阿福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刑讯阁的主位旁,李长老手持一张明黄色的“真言符”,符咒上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符文,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他年过花甲,鬓发染霜,脸上刻着岁月的沟壑,此刻神色凝重得如同压了千斤巨石,目光紧紧盯着被捆在玄铁柱上的暗桩,周身的灵力不自觉地散发开来,让本就压抑的阁内更添了几分肃穆。
“阿福,事到如今,你不必再顽抗。”夜玄钰的声音打破了阁内的死寂,他的语气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若老实招供主上身份,以及天衍宗与百年前仙魔大战的关联,或许宗主还能念在你曾在宗门效力三年的情分,留你全尸。”
阿福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容此刻布满了阴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眼神里满是不屑:“留我全尸?你们灵剑宗也配?主上的计划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窥探的?百年前的事更是仙门禁忌,就算被你们知道了,也不过是徒增恐惧,终究无力回天!”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被锁灵符压制的痛苦,却依旧透着一股疯狂的执念。
“是吗?”李长老上前一步,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抬手,将那张泛着金光的真言符稳稳贴在阿福的额间,“真言符下,无人能说谎。你若不肯说,便由不得你了。”
符咒刚一触碰到阿福的皮肤,便骤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阿福浑身猛地抽搐起来,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身体弓起如虾,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他的眼睛死死瞪大,瞳孔在金光的照射下不断收缩,原本阴鸷的神色逐渐被呆滞取代,显然是真言符的力量已经侵入他的识海,剥夺了他的自主意识。
“主上是谁?”李长老沉声发问,每一个字都带着灵力的加持,“天衍宗与百年前仙魔大战,究竟有何关联?”
阿福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合着,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异常清晰地在刑讯阁内回荡:“主上……主上是天衍宗高层……居于主峰禁地……常年不见外人……只有暗剑堂堂主能直接面见……”
韩雪清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攥得更紧了。他想起前几日潜入司徒府时的情景——为了不暴露男扮女装的身份,他特意换上了更显柔弱的侍女服饰,趁着夜色避开巡逻的侍卫,在密室中看到那些泛着黑芒的丹药时,他几乎能感受到丹药中散发出的阴冷煞气。此刻听到“天衍宗高层”,一个模糊的猜测在他心中逐渐成形。
“百年前……百年前仙魔大战……”阿福的身体依旧在抽搐,青筋在他的额角暴起,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是主上……是主上操控的……他先用秘术破坏了仙门的防御法阵……又打开了魔界通道……放出低阶魔族骚扰边境……”
夜玄钰的瞳孔骤缩,握着剑柄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父亲便是在百年前的仙魔大战中牺牲的,幼时他曾听长老们说,那场大战来得突兀,魔族像是早有预谋般突袭仙门,各大宗门损失惨重。如今想来,那些所谓的“突兀”,竟是人为操控的结果。
“他……他挑起战乱……并非为了魔族……而是为了收集……收集战死修士的魂魄……”阿福的声音断断续续,额间的真言符光芒开始逐渐暗淡,显然是他的意识在极力反抗,“用魔火……炼制噬魂丹……”
“噬魂丹!”韩雪清失声开口,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发颤,刻意维持的温婉语调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连忙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惊涛骇浪,脑海中瞬间闪过司徒府密室里那些丹药的模样——黑沉沉的,表面泛着诡异的光泽,凑近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甜,当时他便觉得不对劲,如今想来,那些定然就是噬魂丹。
夜玄钰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发白,以为他是被这残酷的真相吓到,下意识地往他身边挪了半步,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韩雪清的脸颊微微发烫,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夜玄钰是关心他,可这份关心建立在一个虚假的身份上,让他既有些暖意,又有些心虚。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若蚊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暴露更多破绽。
李长老上前一步,追问道:“噬魂丹究竟有何用途?主上炼制此丹,目的何在?”
阿福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剧烈,像是随时都会崩溃。真言符的金光已经黯淡了大半,他的眼神在呆滞中夹杂着一丝痛苦的清明,显然是噬心蛊已经开始有了反应——这些暗桩体内都被种下了噬心蛊,一旦被人逼供,蛊虫便会发作,取其性命,以防泄密。
“噬魂丹……能吸收他人修为……”阿福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主上修炼魔功‘噬魂术’……需大量魂魄与修为支撑……百年前大战后……他假意封印魔族……实则设下禁制……将魔族困在魔界通道旁……收为己用……”
“收为己用?”李长老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如今天衍宗背后,竟有魔族势力?”
“是……魔族受噬魂丹药力压制……凶性被缚……听从主上指挥……”阿福的嘴角开始溢出黑血,顺着下巴滴落,“主上潜伏在天衍宗……等待时机成熟……再次挑起仙门纷争……收集更多魂魄与修为……突破境界……”
“主上具体是谁?”夜玄钰上前一步,语气急促,眼中满是急切,“天衍宗的哪位高层?说清楚!”
阿福的身体猛地弓起,腹部剧烈隆起,又迅速塌陷,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蠕动,看得人头皮发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紫,呼吸急促得像是要断气,显然是噬心蛊已经咬破了他的内脏。
“主上……主上是……”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恐惧和不甘,可话音未落,一口黑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溅在玄铁柱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他的身体软软地垂下,头颅歪向一侧,双眼圆睁,已然没了气息。
额间的真言符失去了灵力支撑,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可恶!”夜玄钰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壁上,沉闷的声响在刑讯阁内回荡,石壁上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纹路。他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泛起一丝潮红,随即又迅速褪去,恢复了苍白,“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知道主上的身份了!”
韩雪清看着阿福的尸体,眼神复杂。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拂过袖中的极阴矿石——那是他从司徒府密室中找到的,入手冰寒,带着浓郁的阴煞之气。他若有所思地开口:“虽然没能查到主上的具体身份,但我们已经知道了两个关键信息。第一,主上隐藏在天衍宗高层,地位极高;第二,他与百年前的仙魔大战息息相关,甚至操控了整场战乱,如今还掌控着部分魔族势力。”
他顿了顿,将心中的猜测说出:“之前司徒府信件中提到的‘极阴之地’,恐怕就是主上关押魔族、炼制噬魂丹的地方。极阴之地阴煞之气浓郁,正好符合关押魔族和炼制邪丹的条件。”
李长老点了点头,苍老的脸上满是凝重:“雪清姑娘说得有道理。极阴之地常年不见天日,阴寒刺骨,寻常修士根本无法靠近,正是藏匿这些阴邪之物的绝佳场所。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极阴之地,阻止主上继续修炼魔功,否则一旦他突破境界,再加上魔族势力,仙门恐怕真的要面临灭顶之灾。”
韩雪清心中微微一动。李长老一直唤他“雪清姑娘”,这个称呼他已经听了半年,却依旧有些不适应。他压下心中的异样,点头道:“当务之急,是找到极阴之地的具体位置。天衍宗疆域辽阔,主峰禁地更是守卫森严,想要潜入并非易事。”
夜玄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与不甘,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不管有多难,我们都必须去。百年前的阴谋不能重演,仙门不能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浩劫。”
三人正说着,刑讯阁的石门突然被推开,一道青色的身影走了进来。是灵剑宗掌门,他身着青色镶金边的掌门道袍,头发用玉冠束起,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显然是为了近日的变故操劳过度。
“掌门。”三人同时拱手行礼。
掌门摆了摆手,语气凝重:“不必多礼。刚接到丹鼎门的传讯,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紧急。”他抬手拿出一张泛着微弱红光的传讯符,符纸上的火焰标记正是丹鼎门的标识,“丹鼎门的弟子在天衍宗后山外围侦查时发现,天衍宗暗剑堂的人最近动作频繁,每晚子时都会带着大量法器和祭品进入后山。”
“祭品?”夜玄钰皱眉,“什么祭品?”
“都是些修炼了阴寒功法的散修和低阶修士。”掌门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根据丹鼎门的古籍记载,暗剑堂正在布置的,是失传已久的血祭阵。此阵一旦启动,会吸收方圆百里的阴煞之气和修士的精血,为主上的魔功提供强大的助力,甚至可能让他彻底突破现有境界,到时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三人都明白其中的严重性。一旦主上突破,再加上被他掌控的魔族,仙门各大宗门根本无力抗衡。
“掌门,我们已经商议过了。”夜玄钰上前一步,语气坚定,“我们打算深入天衍宗核心区域,找到极阴之地,查清主上的真实身份,阻止他启动血祭阵。”
韩雪清也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与玄钰兄想法一致。事不宜迟,我们应当尽快出发。”
掌门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化为担忧:“天衍宗核心区域守卫森严,主峰禁地更是有多位化神期长老坐镇,你们此行凶险万分。雪清姑娘虽是女子,但修为不俗,心思缜密;玄钰贤侄虽中毒初愈,但根基深厚,剑法卓绝。有你们二人同行,我也能稍稍放心。”
他从怀中取出两个储物袋,递给两人:“这里面有几张隐身符、解毒丹和疗伤药,还有天衍宗的简易地形图,或许能帮到你们。李长老,你经验丰富,就留在宗门坐镇,同时联系其他仙门,告知他们天衍宗的阴谋,争取联手对抗。”
“是,掌门。”李长老拱手应道。
夜玄钰和韩雪清接过储物袋,齐声应道:“多谢掌门,我等定不辱使命。”
掌门点了点头,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务必小心,安全第一。若事不可为,不必强求,先保全自身,再另做打算。”
三人走出刑讯阁时,夜色正浓。一轮残月挂在天边,洒下清冷的月光,将山间的树木勾勒出狰狞的剪影。山间的风带着寒意,吹得韩雪清的裙摆微微晃动,束胸布的束缚感再次传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了?”夜玄钰注意到他的异样,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韩雪清心中一暖,连忙摇头,刻意柔化语气:“没什么,只是风有点大,有些冷而已。”他下意识地裹了裹裙摆,避开夜玄钰的目光,“我们快些出发吧,免得夜长梦多。”
夜玄钰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心中有些不忍。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厚厚的披风,递了过去:“穿上吧,山路寒凉,别冻着了。”
披风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是夜玄钰常用的熏香味道。韩雪清接过披风,指尖触碰到夜玄钰的手指,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连忙收回手,低声道:“多谢玄钰兄。”
他迅速将披风披在身上,宽大的披风遮住了他的身形,也挡住了山间的寒风,让他舒服了不少。两人并肩朝着山下走去,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韩雪清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夜玄钰,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苍白的脸色也多了几分暖意。想起雨夜山洞疗伤时的情景,夜玄钰为了救他,不顾自身中毒,强行运转灵力为他驱散寒气,甚至差点触碰到他的束胸,当时他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还好夜玄钰并未多想,只当他是害羞。
半年来,他男扮女装潜伏在灵剑宗,本是为了查清家族灭门的真相——他的家族韩家,正是百年前仙魔大战中因发现天衍宗阴谋而被灭口的家族,只有他侥幸存活。他从未想过会与任何人产生交集,可夜玄钰的出现,却打破了他的计划。从最初的互相试探,到后来的并肩作战,夜玄钰的正直、勇敢和不经意间的关心,都让他冰封的心渐渐松动。
可他不敢坦白身份。他不知道夜玄钰若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会是什么反应;更不知道仙门众人若知道他是韩家遗孤,会不会将他视为异类。他只能将这份秘密深埋心底,继续扮演着“韩雪清”这个女子的身份。
“在想什么?”夜玄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韩雪清回过神,对上夜玄钰关切的目光,连忙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天衍宗的事。我们潜入之后,该从哪里入手寻找极阴之地?”
“天衍宗后山阴煞之气最重,极阴之地大概率在那里。”夜玄钰沉吟道,“我之前与天衍宗的人交过手,知道他们暗剑堂的弟子都穿着黑色劲装,腰佩玄铁令牌。我可以易容成暗剑堂的弟子,混入后山。你呢?你打算如何潜入?”
韩雪清早有打算:“天衍宗最近正在招收女弟子,我可以伪装成前来投靠的散修女子,凭借修为应该能通过考核,混入宗门内部。到时候我们用传讯符联系,互相配合。”
夜玄钰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担忧:“天衍宗内部鱼龙混杂,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若是遇到危险,不要逞强,第一时间用传讯符联系我,我会立刻赶过去。”
“嗯,我会的。”韩雪清点头应道,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两人很快来到山脚下,李长老已经在这里等候,身边还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都准备好了?”李长老问道。
“准备好了。”两人齐声应道。
李长老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张易容膏,递给他们:“这是特制的易容膏,能改变容貌气息,持续十二个时辰。你们快些换上衣物,易容之后便出发吧。我会在天衍宗外围的清风镇接应你们,一旦得手,便到镇东的破庙汇合。”
“多谢李长老。”
两人接过易容膏,分别进入马车换衣易容。韩雪清在马车内卸下披风,解开束胸布,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的压抑感瞬间消失。他换上一身朴素的浅蓝色衣裙,这是散修女子常见的装扮,然后取出易容膏,均匀地涂抹在脸上。易容膏冰凉丝滑,涂抹之后,他原本俊朗的五官变得柔和了许多,眉毛细了些,眼角也添了几分温婉,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寻常的散修女子。
他重新系好束胸布,虽然依旧有些不适,但为了不暴露身份,也只能忍耐。收拾妥当后,他推开车门,夜玄钰已经等候在外面。
此刻的夜玄钰也已经易容完毕,他原本俊朗的面容变得普通了许多,肤色暗沉了些,眉骨也显得有些突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块仿制的玄铁令牌,看起来与暗剑堂的弟子别无二致。
“可以出发了。”夜玄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三人简单道别后,夜玄钰和韩雪清便朝着天衍宗的方向飞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两人的身影在空中掠过,如同两道流星,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李长老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神色凝重。他知道,这一趟出行,关乎着仙门的安危,也关乎着无数修士的性命。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顺利完成任务,平安归来。
飞行途中,韩雪清与夜玄钰并肩而行,山间的风在耳边呼啸,披风猎猎作响。
“玄钰兄,你体内的余毒还未清除干净,飞行时不必勉强。”韩雪清担忧地说道。
夜玄钰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无妨,这点余毒还难不倒我。倒是你,第一次潜入天衍宗,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事以安全为重。”
“我知道。”韩雪清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感动。
他看着夜玄钰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他不仅要查清主上的身份,揭露百年前的阴谋,为家族报仇雪恨;还要保护好身边的人,不让夜玄钰因为他而陷入危险。无论前路有多艰难,他都不会退缩。
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疾驰,朝着天衍宗的核心区域飞去。极阴之地的秘密、主上的真实身份、即将启动的血祭阵……所有的谜团,都将在那里揭开。一场关乎仙门存亡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而他们,已然做好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