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127师阵地，军用卡车、民用拖拉机、加装护栏的皮卡沿着城区主干道排成长队，引擎低鸣混着士兵的喝喊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负责清理的士兵们手持强光手电，弯腰在废墟间巡查——遇到还在抽搐、仅存手指动弹的丧尸，立刻用枪托猛砸其头颅，确认彻底失去行动力后，两人一组拽着丧尸的胳膊往车上拖。
“快搭把手！这玩意儿还在哼哼呢！”一名年轻士兵拽着一只丧尸的衣领，对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闷响，爪子还在胡乱抓挠。旁边的老兵快步上前，抬脚踩住丧尸的小腿，帮忙把它掀上车斗：“别管它叫，等会儿烧起来就没声了，抓紧时间，还有三个街区没清完！”
运输车队朝着城外不同方向驶去——工程连早已在城郊选了五处开阔地，用挖掘机挖出直径30米、深8米的巨坑，每个坑旁都堆着成箱的汽油和柴油。第一辆军用卡车抵达坑边，士兵们打开挡板，丧尸尸体哗啦啦滚进坑中，其中几只还在微弱扭动，喉咙里的“嗬嗬”声在空旷场地里回荡。
“倒汽油！动作快点！”坑边的班长挥手喊道。两名士兵抱起油桶，顺着坑壁往下倒，刺鼻的汽油味瞬间弥漫开来。等所有运输车卸完货，班长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火把扔向坑中——“轰！”火焰瞬间窜起，吞没了坑底的丧尸，“嗬嗬”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黑色浓烟裹着焦糊味升向夜空。
“这火得烧到后半夜，烧透了再用土埋，免得有漏网的复活。”老兵靠在卡车旁，看着跳动的火光对身边的新兵说。
新兵点点头，望着另一处巨坑的方向：“还是咱们考虑得周全，这么多坑同时烧，既能尽快处理完尸体，也不怕烧不透。”
直到凌晨三点，最后一处巨坑也完成了焚烧。工程连的挖掘机再次启动，将坑边的泥土铲进坑中，一层层覆盖在燃烧后的灰烬上，直到巨坑被彻底填平。
负责收尾的士兵们绕着每个填平的坑走了一圈，确认没有烟雾冒出后，才登上卡车返回阵地——通宵的忙碌后，城区终于彻底摆脱了丧尸尸体的隐患，为后续建立据点扫清了最后一道障碍。
127师临时隔离区外，刚被搜救出来的幸存者们双手都绑着黑色束缚带，由士兵两两一组引导着向前走。队伍里，程黎拽了拽前面老梁的衣角，声音带着不安：“老梁啊，他们怎么这么对我们啊？绑着跟押犯人似的……”
老梁皱着眉，回头瞥了眼身后的士兵，压低声音：“废话，鬼知道！说不定是怕咱们身上带病毒，或者藏着什么危险东西。”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镜框，目光落在士兵肩膀上：“我看他们不像是地方军，也不像是近卫军——以前见的那些军队，肩章不是金色就是银色，他们这个不一样。”
“你也看见了？”另一个幸存者凑过来，声音更小了，“我刚才瞅清楚了，他们肩膀上贴的是个红色标志，好像还画着个地球，从没见过这种徽章。”
“别多嘴了！士兵过来了！”老梁赶紧提醒。几人立刻闭了嘴，只见一个全身裹着防化服、只露着眼睛的士兵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扩音喇叭，语气严肃：“前面的人说什么呢？加快脚步，别堵住通道！后面还有几百号幸存者等着进隔离区，都抓紧点！”
幸存者们不敢再说话，只好低着头，被反绑着双手继续往前走。
程黎偷偷抬眼，看着士兵们整齐的步伐和身上陌生的装备，心里又慌又疑，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唉，不知道这到底是遇到救星，还是又跳进了另一个麻烦里……”
隔离区的队伍突然一阵骚动——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生猛地挣脱士兵的引导，踉跄着冲到前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一名士兵的裤腿，声音带着哭腔嘶吼：“长官！你们要给我们做主啊！求求你们了！”
队伍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女孩身上。一名佩戴少尉军衔的士兵快步走过来，蹲下身轻轻扶住女孩的胳膊，语气放缓：“别慌，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女孩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断断续续说出真相：“之前……之前我们躲在一个私人庇护所里，里面的几个男人，趁着末日混乱，把我们十几个女孩抓了进去！他们把我们囚禁起来，天天、随时都能把我们拖走……把我们当发泄的工具，还逼着我们干活，稍微反抗就打我们……”
话音刚落，队伍里几个缩着肩膀的男人瞬间脸色惨白，浑身发寒，下意识想往后退——他们正是当初庇护所里的施暴者，本以为跟着幸存者一起被救，就能把丑事瞒过去，没料到女孩居然当众说了出来。
少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朝身后两名士兵递了个眼色：“把队伍里那几个神色不对的男人控制住，单独隔开！”士兵立刻上前，将那几个试图后退的男人拽了出来，反剪住他们的胳膊。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我们也是受害者！”其中一个男人挣扎着喊。少尉站起身，冷冷瞥了他一眼：“是不是受害者，查过就知道。我们救的是幸存者，不是畜生——敢在末日里作恶，就别怕付出代价。”
说完，他又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女孩，语气重新放缓：“放心，我们会查清楚所有事，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先跟我去旁边休息，后面还有其他姐妹需要作证，好吗？”女孩哽咽着点头，被士兵搀扶着走向临时休息室，队伍里的幸存者们看着这一幕，脸上的不安渐渐被期待取代——或许，这次真的遇到能保护他们的人了。
消息顺着通信线路快速传递，从127师师指挥部一路传回海岛总部。张启元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报告，手指死死攥着纸页，指节泛白，怒火几乎要从眼底喷出来。等看完女孩的证词和士兵确认的施暴者信息，他突然松开手，冷冷地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身旁的参谋：“我记得，新建的生物实验室那边，不是一直缺活体实验素材吗？”
参谋立刻点头：“报告首长，确实如此。实验室近期在研究丧尸病毒变异机制，需要合适的活体样本辅助实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来源。”
“来源这不来了？”张启元将报告扔在桌上，语气里满是冰冷的决绝，“把那几个在末日里作恶的人渣单独押解回总部，直接送到实验室去。告诉白月魁，就说这是我给她送的实验素材——既然他们把别人的命当草芥，那自己的命，就用来做点‘有用’的事吧。”
“是！”参谋立刻拿起对讲机，开始协调押解事宜。张启元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海岛基地的灯火，眼神依旧冰冷——在这个丧尸横行的末日，秩序或许崩塌，但底线不能丢，对这种欺负弱者的败类，没必要讲任何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