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空旷,回音荡漾。
一股暖光从手心四散弥漫,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粉嫩的小脸蛋吹弹可破,身穿淡粉色古风衣裙,裙尾拖地显得清雅绝俗,梳着两个小抓髻可爱调皮,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雾气蒙蒙,一副怯生生的表情。
凌天先是一愣,随后懊恼的摸了摸脑袋,自嘲道
“我倒是糊涂,但凡是灵器都有伴生的器灵,这应该就是卧蚕蝉翼套的器灵了。”
卧蚕蝉翼套是他给起的名字,因为其材质柔软好似蚕丝编织,另外穿戴起来几乎感受不到,就好比金蝉的翅膀一样,故此取了这么个名字。
后天灵器的器灵大多是浑浑噩噩状态,最多也就是灵智初开,远非虚老那般见多识广,谋于心计,眼前这器灵也就三四岁小孩子模样,楚楚可怜很是惹人怜惜。
凌天不禁埋怨自己有些鲁莽,蹲下身来语调低低的询问道。
“你刚才说这东西叫什么道兵傀儡?”
器灵似乎也感受到凌天的善意,胡乱抹了抹眼角,长长的睫毛上下跳动,认真的点点头。
这个名词凌天头一次听过,便继续追问道
“既然知道它的名字,你可知道它具体是干什么用的吗?”
器灵此时逐渐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但依旧有些不自在,手搓着衣角说道
“主人只许将精血滴上面就知道了。”
凌天略微沉吟,眉头一挑,心里狐疑难不成又是一件灵器,刺破中指一滴鲜血落在傀儡身上。
嘀嗒一声,就见那傀儡浑身散发着一股红色雾气,原本松散的骨架瞬间站了起来,空洞洞的眼窝里里,放出两束光斑扫视着凌天。
紧接着,原本光秃秃的骨架上竟然生出肌肉状的纤维,凌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神奇的一幕,苶呆呆的愣在一旁,红色雾气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
等凌天回过神来,眼前哪里还是一架骷髅,浑身肌肉饱满,轮廓清晰,分明就是一个活人,并且五官貌相与自己有七分相似,只是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生气,与此同时关于这件道兵的信息也浮现在脑海里。
元婴境道兵,千年寒冰铸造,坚固无比,若以上品灵石驱使,威力堪比元婴境后期修士。
等了解完所有的信息,凌天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个宝贝对于目前而言最是实用。
只是这种道兵傀儡他前所未闻,也未从任何古籍中见识过,这虎猛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似乎看出来凌天的疑问,器灵乖巧的声音传来。
“主人,这件道兵是前主人从一处奇怪的古墓里得来的,那里极为诡异,机关埋伏到处可见,奇技淫巧更是层出不穷。前主人九死一生才得到这件道兵,后来据他回忆自始至终只是在周边地带徘徊,至于核心位置他根本不敢涉足,因为那里太过凶险。”
说到这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想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凌天此刻化身好奇宝宝,听得津津有味,心里不住的思索,外围地带就有这种神兵利器,那中心地带的宝物不是更为逆天,不禁追问道
“既然如此你知道那古墓的位置吗?
还有你虽然是个器灵应该有名字吧?”
器灵以手托腮似乎陷入沉思,沉吟片刻脆生生讲道
“主人,前主人一直叫我小十,那个古墓我记得在盘古大陆的中心地带——横岭,具体位置记不清了,不过若是到了地方再花费些时日应该可以找到。”
凌天心里一阵刺挠,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贪欲,这件事心里知道也就罢了,短时间内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毕竟连虎猛都胆战心惊的地方,自己要去纯粹是作死。
目光不自觉的又看向眼前烂漫天真的小女孩,这几日的烦扰顿时烟消云散,世间种种,红尘滚滚,赤子之心,难能可贵,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疼惜之情。
“小十…这个名字太随意了,怎么说也是件灵宝,对了,我就叫你灵儿吧,你也不用叫我主人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天哥吧。”
器灵闻言,鼓着小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在想些什么。
“灵儿确是好听许多,可你毕竟是我的主人,天哥不合适,我还是叫你少爷吧?”
凌天嘿嘿一笑,微微点点头,心里想着真是个懂事又天真的丫头,再想想玉玦里的那位祖宗,不由暗暗啧舌。
虎猛的遗产已经查了个底朝天,确定并没有遗漏,凌天心情舒畅,伸了个懒腰,难怪这年头邪修猖狂,打家劫舍的确来钱太快了。
将道兵傀儡重新收回,又思索了半天,最后将两枚戒指也收了起来,腰上依旧挂着自己那个乾坤袋。
本着猥琐发育,苟着发展的理念,出头冒泡的事情绝不可为。
此间事了,随手抄起龙元剑,凌天感慨连连,这柄灵剑在与虎猛交手中屡受重创,剑身却没有丝毫损伤,这品质绝对是一等一的灵器,只是为何没有器灵呢,当初他也问过道衍,可当时道衍只是微微叹气并没有给出解释。
再者灵器都会滴血认主,才能使用,反观自己无论是龙元剑、镔铁溶血棍,还是神秘的玉玦都未曾滴血认主,这又是为何?
凌天苦思冥想也没有头绪,索性也不多想,他性格洒脱,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他也清楚。
台州府 黑虎门
台州府占地不大,远离权力中心,人口稀疏,虽依旧归大楚帝国管辖,可整体驻兵并不多,这些年黑虎门征伐不断,整个台州府它一家独大,隐隐成了这方势力的土皇帝。
黑虎门 后山祠堂
一道步履蹒跚的身影正晃晃悠悠的朝祠堂而去,看打扮是个老道,只是年岁太大,脸上布满了皱纹,像一片老旧的树皮,百十米的羊肠小道走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老道如往常一样,一手里拿着扫把,伸手推开祠堂大门,打扫祠堂这件差事,虽然清闲,但是没有什么油水,年轻弟子不爱做。这老道天资愚钝,不受重视,这件差事他干了大半辈子了。
脑子里想着心事,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收拾着。黑虎门人行事乖张,这祖宗祠堂就是面子工程,立派迄今就没祭奠过,幸亏有老道照拂,不然这祠堂早就坍塌了。
毕竟年老不以筋骨为能,老道微微直了直腰,展了展额头的汗水,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青铜塔上,那里闪烁许多灵灯,火焰明灭交替,给这间昏暗的祠堂带来些许亮光。
老道无意间一瞥,瞬间便呆若木鸡,因为塔上第三层的那盏灯灭了,手里扫把嘎巴一声掉在地下,他入门时间很长,心知肚明眼前不是普通蜡灯,每一盏灯都代表黑虎门中坚力量的灵魂印记,灯灭则身死。
第三层的那一盏正是三门主——虎猛,老道此刻如梦初醒,跌跌撞撞走出祠堂,一路小跑朝议事厅而去,步伐轻盈哪里还有先前老态龙钟的样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老道隐隐察觉,黑虎门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