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污染源,餐车里再次恢复安静。
三人换了个位置坐下,重新拉起电风扇吹着凉风,看向窗外掠过的大平原。
“哎,”小谢看了一眼餐车挂钟,又站起身看向餐车外头。
“刚子出去有20分钟了吧?这是掉厕所里了?”
阿龙则是摆手,“你管他掉没掉进去呢,就他那一天拉三次的频率,没个半小时出不来的!”
“反正他屎和尿都比正常人多的多!”
…
餐车里的时间又过去了20分。
阿龙感到不安,有些烦躁的用手指头在餐桌上敲打。
“刚哥,刚子这沙雕掉厕所里洗澡呢?”
“这前后都50分钟了,也不见人回来!”
“外面乘客那么多,他那暴脾气要是憋不住火气跟人干仗,被人围殴了怎么办?”
越想越不对,阿龙站起身,“要不出去找找吧?别真的出什么事了!”
舜海浪收回看向平原的视野,稍一思考点了点头。
利落的站起身子,“走吧,咱们出去找找。”
他招呼列车员过来结账。
“您好,4份泡面,4瓶汽水,一共20块钱。”列车员笑嘻嘻的看着舜海浪。
“20?”
阿龙和小谢惊呼一声,眼珠子就差掉出来了。
阿龙低声骂了一句,“卧槽!一份泡面一瓶汽水就要5块钱?”
“这踏马比外头贵了一倍还多1块!”
“怎么不去抢钱啊!”
小谢也觉得贵,当着人家列车员的面说真是够黑的…
列车员就像习惯了一样,左耳进右耳出纯当听不到。
舜海浪‘哎’了一声,对着兄弟们点头让他们不要说了。
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零钱,2张10块钱递了过去。
拉着还在腹诽啰嗦的二人走出了餐车厅。
刚一回到普通车厢,那闷热,还有汗臭味夹杂吵闹声瞬间袭来。
三人顶着人流量,硬着头皮往车厢连接处的厕所位置挤去。
他们的位置是第一节车厢,连接处的厕所门紧闭。
上面没有常见的男女黑色图画标志,只有门锁上那小小的显示窗口。
红色表示有人在用,绿色表示推门进入。
现在显示的是绿色,那刚子就不会在里面。
“没人吗?”
阿龙上前推门,门开了果不其然是空的。
“刚子没在这拉屎!”
“那我们就去第二节车厢看看!”舜海浪做出判断。
一路上火车都没停站,他可不信刚子闲的没事跳下了火车!
三人继续挤进第二节车上。
刚刚挤到连接处,就听到那熟悉带着憋屈的大嗓门。
“玛德!怎么又输了!不玩了不玩了!”
“今天手气太背了!”
没等刚子起身,一个带有怂恿的声音传出。
“哎,我说小兄弟啊,牌场如战场,一看你就是没打过仗的人!”
“胜败乃兵家常事,别急着走!咱们再杀上两盘!”
“说不定下一回手气来了,你玩个通杀呢?”
“输掉的钱一把就回到口袋咯~”
另外两人也开始劝说,“来来来,再玩两把,玩两把嘛~”
透过围观的人头缝隙,三人终于见到了拉屎掉厕所里的刚子。
他正蹲坐在4人座上,国字脸憋的通红,额头冒着汗珠子。
眼里写着不服输,不甘心!
只见刚子咬牙切齿,就像心里头下了某种决定。
猛地掏出口袋里最后那2张1块钱。
“梭哈!”
“我要梭哈!”
刚子把2块钱大力拍在桌子上。
“最后一把!老子要把钱都给赢回来!”
“哎~这就对了了嘛~小兄弟真乃英雄豪杰!”打牌的小圆脸夸赞刚子牛逼有胆气!
阿龙一看这架势,立马火气上头,抬起大长腿就要去抓人。
“这傻xxx…”
“不要急!”舜海浪拽住阿龙的手腕,让阿龙挣脱不开。
盯着陪同刚子打牌的那三人,“先看他们打一把再说。”
那三人挤在右边4人座上,领头人是一个30出头的圆脸男人,皮肤黝黑,葫芦头少了一颗大门牙。
看起来像是道上混过的!
在他旁边的两人,一个白白的大高个是个光头,还有一个国字脸小眼睛。
三人的脸上透露出贪婪的味道。
“洗牌,开始。”
刚子抓牌就跟念咒一样,舜海浪三人站在远处看的清楚,借助人群掩护暗中观察。
一把牌局很快就被打完。
刚子无比懊恼的拍大腿。
“操了!”
“这都能输?”
“老子3个2带1张A!”
“你们大小王还是分开打的都能赢?”
“哈哈哈,小兄弟啊,运气这东西可是玄学,强求不得哦!”缺牙的领头人笑嘻嘻的伸手将桌上的2块钱扒拉到自己面前。
阿龙气的磨牙,“刚子的手气实在太臭了,都是那一泡屎给拉的!”
“抓到3张2带A这种单打独斗的号牌,自己叫地主还能输?”
“真是蠢货250!”
小谢没有吭声,他个子有1米8,眼睛在三人脸上不断看来看去。
他低声说了一句,“浪哥,我看不对劲,这三人出老千给刚子做局了!”
舜海浪的严重凝视小谢,“哦?怎么说?你都看出来啥了?”
小谢点头,压低声音,“每次刚子只要一出关键牌,或者由于要不要押打的时候,对面那三个人。”
“就是那个缺大门牙的,就会跟对面的那两人使眼色!”
“不是眨一下眼睛就是眨两下。”
“频率还不一样。”
“那国字脸和光头还会对着他眨一下或者两下!”
“这肯定是他们提前说好的暗号!告诉同伴自己有什么牌能打,该不该押!”
舜海浪听完小谢的话,心想这孩子果然是那种心思缜密的人。
再看那三个赢钱的男人,眼神变的坏坏的,带着一点嫌弃。
“走!”
舜海浪对阿龙和小谢说。
“咱们也过去玩两把,记住了不要发脾气,咱们也去坑他们一下!”
舜海浪大力推开凑热闹的乘客,带头走了过去,脸上写满了从容。
站在刚子身后的他猛地一拍刚子肩膀。
“呦呵!我说到处找人怎么找不到。”
“原来你躲在这打牌呢?”
“打牌好玩不?”
刚子被舜海浪一巴掌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向那似笑非笑的舜海浪,又看向跟在后头的阿龙和小谢。
顿时觉得丢人,脸色憋红,唯唯诺诺的不敢吱声。
赌钱这种事,舜海浪没有明说,但刚子知道是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