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斯特叼着烟，缩在中城高中对面的树荫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办法，他这张脸太有“杀伤力”了，眉眼凌厉，自带凶相，配上常年厮杀沉淀的戾气，说是见了直接清空弹夹都不夸张，离远点等着，免得一会儿乔治·史黛西局长带着来复枪赶来“维稳”。
烟抽到一半，手机震动起来，不是企鹅人，而是他那位长袖善舞的小妈发来的消息。
附件里的资料写得明明白白：那颗刻着繁密花纹的银白子弹，源自一家表面平平无奇的纺织厂。那厂子藏在纽约郊区，外墙斑驳，常年飘着棉絮，机器轰鸣声昼夜不停，实则是地下藏着杀手组织的秘密工坊，里面全是精密仪器，专门打造这种带图腾花纹的特制子弹，专供组织里的顶尖杀手使用。
资料下面还附了句：“你那‘抖手音’账号上线三个月，全美用户破四十万啦，还在天天涨呢！”
托雷斯特眼睛一亮，烟头差点烧到手指，一语惊醒梦中人！直播卖货啊！既能用账号帮龙国老乡卖农副产品，还能直播替天行道、打击犯罪，一边赚口碑一边涨粉，简直一箭双雕！
他立刻回了条语音，语气甜得发齁：“爱你哟小妈，还是你最靠谱！”
那边秒回一个姨母笑的表情包，托雷斯特心情大好，掐灭烟蒂，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就在这时，中城高中的放学铃声响起，大批穿着校服的孩子涌了出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打破了街道的宁静。
托雷斯特扫了一眼人群，瞬间锁定了目标，那个缩在人群里、低着头、背着旧书包的小透明，正是戴夫·莱泽斯基。
他迈开长腿，横穿马路，一米九几的个子在人群中格外扎眼，自带强烈的压迫感。几步就走到戴夫面前，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那张“清空弹夹都没人追责”的脸上，咧开一个癫狂又嚣张的笑容，声音带着点戏谑的沙哑：
“戴夫·莱泽斯基！”
小透明猛地抬头，看到眼前的壮汉，吓得浑身一哆嗦，往后退了半步。
托雷斯特往前逼近一步，笑得更疯，桀桀桀的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你与我水泊梁山有缘！跟我混，有肉吃、有钱赚，还能直播当网红——桀桀桀桀桀桀桀……”
戴夫·莱泽斯基心里正美滋滋地盘算着：加入正义永恒联盟后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打击犯罪有同伴搭手，身边还有“夜猫子”陪着，就是夜夜笙歌有点废腰，琢磨着放学就去超市囤点生蚝、韭菜补补，争取再战三百回合。
结果刚出校门，就被个一米九几的壮汉拦了个正着。这人力气看着就大，脸长得恶声恶气，满身凶戾气得像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张口就说“跟我混”。
黑帮收小弟都收到校门口了？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市长不管管吗？看来之前街面上的混混还是打得太轻，没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戴夫不想张扬，更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海扁王”的身份，脑子飞速一转，挤出个甜得发齁的笑容，脆生生喊了句：“表哥！你咋来接我了？”
托雷斯特当场懵逼：表哥？我啥时候有这么个小矮个表弟？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戴夫就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左拐右拐钻进了一条肮脏的小巷。
巷子里堆满了垃圾，墙角爬着青苔，空气里飘着酸腐味，正好是动手的好地方。
“我打！”
刚站稳脚跟，戴夫猛地松开手，从书包里“唰”地抽出那根磨得发亮的橡胶棍，趁着托雷斯特还在愣神，卯足了全身力气，一棍就朝着他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闷响，橡胶棍弹了起来，托雷斯特却跟没事人似的，只是微微偏了偏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癫狂的笑。
戴夫懵了一下，随即更气了，这黑帮分子居然抗打！他咬着牙，挥舞着橡胶棍，对着托雷斯特的后背、肩膀、胳膊一顿猛抽，“啪啪啪”的抽打声在小巷里回荡。
“使劲点啊小老弟，没吃饭？”托雷斯特不仅不躲，还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单手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吐着烟圈戏谑道，“往左边点，对，就那儿，有点酸，再重点！”
戴夫被他的态度刺激得眼睛发红，下手更狠了，橡胶棍抡得虎虎生风，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可托雷斯特就跟穿了金钟罩铁布衫似的，依旧一副享受按摩的模样，时不时还指点两句：“右边！右边再来两下，力道刚好，舒服！”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戴夫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头发黏在额头上，衬衫能拧出水来，举着橡胶棍的手颤颤巍巍，胳膊酸痛得像灌了铅。
可看着托雷斯特优哉游哉抽烟的样子，他心里的那股韧劲又上来了。
不能输！绝不能让这黑帮分子看不起！
他咬着牙，嘴唇都咬出了血，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意志，硬是把橡胶棍又举了起来，一下、两下……每一下都软弱无力，却依旧执着地落在托雷斯特身上。
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他眼前一黑，橡胶棍“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前倒去，晕了过去。
托雷斯特掐灭烟蒂，低头看着晕在自己脚边、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戴夫，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不错不错，这韧劲，我喜欢！”
他弯腰，一把扛起晕过去的戴夫，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走出小巷。
这下，海扁王算是被他“绑”上梁山了！
托雷斯特扛着晕过去的海扁王，跟扛着袋土豆似的，大摇大摆走在纽约街头，完全不避人。
他故意把步子迈得又大又沉，肩膀还时不时颠两下，生怕别人看不见他肩上的“战利品”。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有的举着手机拍个不停，还有人以为是新的街头艺术，凑过来问要不要签名，托雷斯特咧嘴一笑，直接摆手：“签啥名，这是我梁山新收的猛将！”
他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温斯顿打过去，语气嚣张又得意：“老温，给我准备个豪华套房，再叫十个八个女仆，一会儿好生伺候着，这可是咱水泊梁山的新生力量，不能怠慢！”
电话那头的温斯顿满口答应，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问：“老板，女仆要‘荤菜’还是‘素菜’？我这就安排。”
“啪！”托雷斯特对着手机假意拍了一下，语气严厉：“温斯顿！咱这是正经企业，搞什么歪门邪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敢提这茬，我就给你眼里扬沙子，让你三天看不清账本！”
温斯顿连忙赔笑：“明白明白，正经伺候，保证让这位……新生力量满意。”
挂了电话，托雷斯特心情大好，路过一家亮着斯塔克工业标志的门店时，眼睛一亮——直播设备还没着落呢！
他扛着海扁王直接冲了进去，拍着柜台喊：“店员！给我拿套民用级最顶的直播设备！摄像头要高清，麦克风要降噪，还得扛造，能拍清我揍人的每根发丝那种！”
店员看着他扛着个人的奇葩模样，又惊又怕，不敢怠慢，赶紧把最新款的民用直播套装抱了出来。
托雷斯特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刷卡付款，让店员把设备打包好跟在身后，继续扛着海扁王往“水泊梁山”走。
他满心都是招贤纳士的得意和直播带货的盘算，压根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巷口，一道黑影贴着墙角，不远不近地跟着。
那黑影身形矫健，戴着兜帽，眼神锐利如鹰，死死锁定在他肩上的海扁王身上，手指还在口袋里轻轻敲击着，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
纽约的街头依旧热闹，托雷斯特扛着人、身后跟着拎设备的店员，招摇过市，而那道神秘的影子，就像附骨之疽，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一场新的风波，正在暗中酝酿。
托雷斯特扛着晕乎乎的海扁王回到“水泊梁山”，门口那块黑底金字的匾额已经稳稳挂上，“水泊梁山”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着股江湖豪气。
楼顶的工人们还在忙碌，起重机吊着一根根粗壮的旗杆往预定位置放，托雷斯特当初拍板要立108根，正好对应梁山一百单八将，这会儿已经立起了三十多根，远远望去气势十足。
“卡戎，把这小子带去准备好的套房，让女仆们好生伺候，等他醒了给我报信。”托雷斯特把海扁王往卡戎怀里一递，语气不容置疑。
卡戎面无表情地接住，像拎着个布娃娃似的，转身往客房走去。
托雷斯特没多管，径直回了自己的总统套房，迫不及待拆开斯塔克工业的直播设备。
里面哪儿有什么笨重的摄像头、三脚架，只有一副设计精巧的银色隐形眼镜，边缘镶嵌着细小的金属触点，看着科技感十足。
他按照说明书戴上，指尖轻点镜片，虹膜绑定瞬间完成，弹出的虚拟界面上罗列着各大网络平台的图标。
在这个智能手机还没普及、大家还靠电脑上网的年代，斯塔克工业的产品已经领先到这种地步，简直离谱。
托雷斯特熟练操作，缴纳了直播设备使用费，一键绑定所有主流直播平台，调试好高清画质和降噪麦克风，对着空气试了试，镜头角度刚好覆盖他的视野，连眼角的细纹都能拍得清清楚楚，揍人的时候绝对能让观众看清每一个细节。
调试完毕，他立刻给小妈发消息：“小妈，我直播设备弄好了，以后只要我开播，直接挂主页狠狠推流，老乡的农副产品链接也准备好，咱边替天行道边卖货！”
那边秒回一个“收到”和爱心表情包，托雷斯特笑得眯起眼，又拨通了温斯顿的电话：“老温，给郊区那纺织厂发封战书，就说他们动了我梁山的人，是颗毒瘤，给他们一天时间准备，明天这个点，我直播铲平那里，让全世界看看咱梁山替天行道的架势！”
温斯顿办事利落，当即应下：“明白，战书马上拟好发过去，用不用加点威慑的话？”
“不用，简单直接就行。”托雷斯特挂了电话，摸了摸眼里的隐形眼镜，嘴角勾起癫狂的笑。
立108根旗杆、收海扁王、开直播、铲纺织厂，梁山的名头，这就该让全纽约、全美国都知道！
他没注意到，客房方向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而楼顶立旗杆的工人里，有一个正趁着登高的机会，悄悄用藏在袖口的设备，拍着楼下的布局，眼神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