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安茹,林溪立刻给顾衍打了个电话。她需要立刻听到他的声音。
“喂,忙完了吗?”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顾衍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嗯。”林溪应了一声,语气凝重,“顾衍,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电话那头的顾衍察觉到了她情绪变化,“怎么了?别动,在工作室等我,我马上过去。”
半个小时后,林溪将他带到沙盘治疗室,指着安茹留下的那个沙盘,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连同自己的分析,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顾衍听完,他缓步走到沙盘前,目光掠过那座象征权力的城堡和满地的金银,最终,定格在那个被随意丢在角落、呈跪拜姿态的男性人偶上。
一瞬间,顾衍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厌恶。
“安茹……”他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语气淬着冰。
林溪的心,没来由地一紧。“你认识她?”
“何止是认识。”顾衍冷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安泰集团董事长的独女,商场上颇有手腕的铁娘子。两年前,安盛雄为了促成和顾氏在欧洲的一个能源项目,想把她嫁给我。”
林溪的呼吸滞了一下。
“那你……”
“我拒绝了。”顾衍转过头,看向她的瞬间,眼底的万里冰封顷刻消融,化为一片只想将她溺毙的柔情,“那个时候,你还和顾辰在一起。但我很清楚,我的婚姻,不会成为任何商业利益的筹码。”
他伸手将林溪柔软的身体揽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的庆幸。
“更何况,我对那种把野心和算计刻在骨子里的女人,提不起半分兴趣。幸好我拒绝了,否则,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林溪靠在他胸膛,心里那点因安茹而生的莫名不快,瞬间烟消云散,被幸福的暖流所取代。
“那她今天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试探,或者说,挑衅。”顾衍的目光重新落回沙盘,“安泰和顾氏最近在南美有一个锂矿的竞标项目,她大概是想从你这里,找到我的软肋,或者,干脆把你当成一个突破口。”
“她想利用我来对付你?”林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有这个想法,但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顾衍语气里,是全然的轻蔑与霸道,“我顾衍的女人,不是谁都能动的。”
他牵起林溪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走吧,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她掀不起风浪。”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要给她做心理评估……”
“那就继续。”顾衍打断她,“正好,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你只需要记住,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需要治疗的病人,保护好自己,其余的,交给我。”
“我明白。”林溪点了点头。有顾衍这句话,她就彻底安心了。
晚上回到别墅,一家三口温馨地用过晚餐。
林溪哄睡了顾淼,回到主卧,发现顾衍还没回来。
书房的门缝里,透出灯光。
她心里一动,端了杯温好的牛奶,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林溪推开门,看到顾衍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灯光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让他褪去了平日的锋利,多了一丝儒雅禁欲的学者气息。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是林溪,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林溪走过去,将牛奶放在他手边。“还在忙?”
“嗯,处理一点南美那边的事情。”顾衍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显出几分疲态。
林溪很自然地走到他身后,伸出纤细的双手,力道适中地为他按揉着太阳穴。“辛苦了。”她的声音很轻柔,像羽毛拂过心尖。
顾衍舒服地喟叹一声,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享受着她的服务。“跟谁学的按摩手法?还挺专业。”
“我可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帮客户放松减压,是基本功。”林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得意。
顾衍忽然轻笑,猛地抓住她的手,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从身后拉到了身前,让她惊呼着夸坐在自己的腿上。
“啊!”林溪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稳住身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既然你是专业的,”顾衍的双臂如铁钳般圈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固定在自己怀里,他仰头看着她,“那帮我放松,是不是也应该更……彻底一点?”
他的大手,在她背脊上,不轻不重地游走,所到之处,点起一串串伙苗。
林溪的脸颊,瞬间红得像要滴血。“别闹,”她推着他坚实的熊膛,试图从他身上下去,“这里是书房!”
“书房怎么了?”顾衍不以为意,在她精致的锁骨上烙下一个滚烫的雯,“我们是合法夫妻,在哪里都是天经地义。”
他的雯,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林溪的呼吸渐渐急促,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就在她快要缴械投降的时候,顾衍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雯得面色潮红、眼波流转的女人,眼底的玉望如岩浆般翻涌,但最终,还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今天先放过你。”他沙哑着嗓子,在她纯上重重啄了一下。
林溪愣住了,迷离的眼神里写满了不解。
顾衍将她从自己身上抱了下来,让她站在一旁,然后自己站起身,走到一排红木书架前,从高处取下来一本厚厚的、泛黄的线装书。
“这是什么?”
“我少年时,从祖父书房里拿来看的。”顾衍将书递给她。
林溪接过书,只见封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古朴的大字——《防身要术》。
“防身要术?”林溪一脸疑惑。
“嗯。”顾衍重新坐回宽大的皮椅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她发出邀请,“过来,我教你。免得再遇到今天这种事,让你受了委屈。”
林溪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重新坐在他腿上。
顾衍从身后环住她,将她整个人密不透风地圈在怀里,然后翻开了那本带着墨香的古籍。
“你看这里,”他修长的手指,指着书页上一幅图,那图上画着两个正在“切磋”的小人,姿势有些……奇怪。“这一招,叫‘缠丝手’,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对你不怀好意的男人。当他试图从正面抱住你的时候,你可以这样……”
顾衍一边说,一边握住林溪的手,引导着她的手臂,做出一个巧妙的擒拿动作。
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混着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尽数喷洒在她的耳畔。
他的大手,包裹着她冰凉的小手,带着她做出各种各样,她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有些高难度的动作。
林溪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
她的脑子里,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和他低沉沙哑、近在咫尺的嗓音,还有他贴在她腰间的手掌。
“学会了吗?”不知过了多久,顾衍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
“啊?学……学会了。”林溪心虚地回答,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是吗?”顾衍低沉的笑声在她头顶震动,“那我可要考考你了。”
说完,他忽然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模拟着一个“图谋不轨”的姿势。“来,用我刚才教你的,挣脱我。”
林溪的脑子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什么“缠丝手”。
她胡乱地挣扎着,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却像猫咪伸爪,毫无用处,反而被他轻而易举地制服。
“顾太太,”他将她翻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看来,你的‘防身术’,学得不怎么样啊。上课走神,该罚。”
“都……都是你……”林溪又羞又恼,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是我什么?”他明知故问,指腹摩挲着她的纯瓣。
“是你……唔……”
她所有抗议的话,都被他尽数吞没在了一个炙热而绵长的雯里。
这个雯,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又充满了极致的珍视与渴望。
书房里的灯光,不知何时,变得昏暗而哎昧。
那本《防身要术》,被随意地丢在一旁,书页被晚风吹开,正好停在画着两个小人纠缠在一起的那一页上,无声地诉说着满室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