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卧室,吴升宁躺在床上,床比较硬睡得不舒服,不过睡得多了倒也习惯,现在又没有睡意,所以小胖子透过窗户看着空中的那轮明月。
吴念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他的身影被微弱的灯光所笼罩。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因为油价昂贵,妇人使用油灯时非常节省,每次只用一点点油,所以灯光显得很稀薄,让人看东西有些吃力。
妇人将衣服凑近油灯,以便能够看得更清楚些。然而,即使如此,灯光仍然不够明亮,她不得不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衣服上的细节。这样的光线对眼睛的伤害很大,没过多久,妇人就感到眼睛有些酸涩,不得不不时地揉揉眼睛,以缓解不适。
吴升宁看着自己的娘亲,想到白天那位与自己娘亲差不多好看的姐姐说的话,顿时猛地坐起身,趴到自己娘亲身边说道:“娘,我决定了,我以后要成为像苏哥哥一样的人,学富五车,行侠仗义。”
吴念安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转头看着自己儿子一本正经的眼神,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儿子圆滚滚的脑袋,并没有打击自己儿子的积极性,笑道:“不错啊,还用上了两个成语。”随后想了想说道:“不过你要成为像你苏哥哥一样的人,有点难哦。”
吴升宁拍拍胸脯,说道:“当然,我也是听了课的,先生还说我是他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呢。”吴念安听到自家儿子这么自吹自夸,哭笑不得,但又不忍心打击他,就只好附和道,“是吗,那你娘我每天就很开心了。”
吴升宁嘴角含笑,轻声说道:“那是自然。”略作思考后,他接着补充道,“我们先生曾经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想啊,如果大哥哥能够时常在我身旁,我肯定能够从他身上学到很多知识呢。”
吴念安微笑着摇了摇头,回应道:“他可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怎么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呢?”话虽如此,她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青色身影,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她心里很清楚,仅仅一个郾城,恐怕是难以留住他的脚步的。 就在这时,小胖子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他先是瞄了一眼自己的娘亲,然后迅速凑到娘亲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先生还说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哦,娘亲,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哟。”
吴念安一听这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又羞又恼,伸手一把揪住吴小胖子的耳朵,嗔怪道:“哪有你这样把娘亲往外推的呀,我可是你娘!”说罢,她松开手,顺手朝着吴升宁的脑门儿轻轻敲了一下,仿佛是在责怪他出的这个馊主意。
小胖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轻声呢喃道:“我这不是为娘亲好嘛。”小胖子小声嘀咕着,“娘亲你一个人操持这个家多辛苦,要是大哥哥能成为我爹爹,以后就有人帮你分担啦。而且大哥哥那么厉害,肯定能保护好我们。”
吴念安听着儿子这番话,更是满脸羞红,嗔怪道:“就你这小脑袋瓜想得多。人家苏公子是江湖侠客,哪会看上我这个小妇人。再说了苏公子年纪和我相比差了一个辈分,慕容姑娘才是适合他的。”
小胖子双手叉腰,一脸自信地说:“娘亲你这么温柔善良,又会做饭,长得也好看,我觉得大哥哥肯定喜欢。娘亲你就主动点嘛。”想了想,继续说,“不过我倒是觉得,苏哥哥对待慕容姐姐的感情,并不像是夫妻,倒像是朋友。”
吴念安没有接话,只是瞪了吴升宁一眼,吴升宁吐了吐舌头,咧嘴一笑,继续躺在床铺上,至于是不是仍在想那一茬,天知道。
妇人缓缓转过身来,原本专注于油灯旁劳作的她,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虽然落在手中的活计上,但思绪早已飘远。
突然,一阵刺痛传来,妇人不禁微微皱眉。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不小心戳中了指腹。然而,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将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疼痛。
妇人一边含着手指,一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儿子。确认儿子还在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后,她才缓缓站起身来,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了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向外张望。然而,门外空荡荡的,早已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吴念安轻声呢喃道:“走了啊。”声音轻得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说完,她的脸突然像熟透的苹果一般,猛地羞红了起来。
她有些慌乱地伸出手,往自己的嘴上轻轻拍了一下,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那句不该说出口的话拍回去。
“吴念安,你在想什么呢?他可是比你小一个辈分啊。”妇人喃喃自语着,脸上的红晕却丝毫没有褪去。
此刻的她,全然不似一个成熟的妇人,反倒像个怀春的小姑娘,羞涩而又不知所措。
医馆,慕容叶淑将谢玖交给大夫,大夫对于谢玖的病情早就有了解,也明白小姑娘被病魔折磨地死去活来,只是再怎么可怜,一分钱干一分事,就是在冷血,但自己也是人,不可能为了别人而折磨自己。
就算自己是大夫,就算有那种佛陀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怀,但自己也是人,自己也有家人,并不是觉得谁可怜,就应当伸手帮助的道理。所以当初将那几个小家伙赶出去,大夫知道做的有些决绝,但并不认为有错。
不过现在既然那个小姑娘有别人帮助,自己当然也就愿意付出一点心力,一定会把小姑娘的病治好,行医这么多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善心。
慕容叶淑三人有了大夫的承诺自然是皆大欢喜,不过最开心的反倒不是即将拥有新生活的谢玖,而是身旁那个犟脾气的赵丰年。
两个女子待在房间里,赵丰年这个正值青春的男孩儿,自然不适合待在一块儿,于是很识趣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