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小女孩哦了一声，收起手中匕首，对雪月清露出笑意，目光也不再阴冷。
“鸾莺，很好听的名字！”雪月清朝小女孩点头笑了笑，又转头看着老人，露出狐疑脸色。
也不知这二大爷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原是三公主，三公主，是老身老糊涂了！”
而一旁的老妪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而后起身“噗通”一声，跪在雪月清身前大声哭喊。
“三公主，老身在此等候多年，总算等到你们雪家人到来…”
“老人家，快请起！”不等老妪说完，雪月清赶忙伸出双手，将老妪身子从地上扶起来，看到老妪张口欲言的样子，露出凝重目光说道。
“老人家，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好好好…”老妪一把鼻涕一把泪，重新坐在凳子上点了点头，露出一脸的欣慰和激动说道。
“三公主，老身乃老皇爷的四女儿，雪妃珢公主的贴身婢女，我与她一起长大，是情同手足的姐妹！”
“那她可还活在世上？”听到此言，雪月清急忙开口，却是心中一沉，生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在云霞秘境时，雪月清在霜伯临死前，就听他说过，在中州还有雪家另外一脉，正是她的四姑雪妃珢。
只是如今看来，只怕自己那个四姑，已经遭遇不测！
“三公主，四公主她…已经不在了！”老妪泣不成声，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雪月清摇了摇头。
唉！
看到此幕，雪月清在心中叹息，同样无奈摇头。
虽然老妪没有说出口，但她的行为，已印证雪月清心中的猜想。
老妪原名白姑，出生在雪国冰州，靠近三千神州最冷的极州，整个大州都被白茫茫的冰原覆盖，气候虽不如极州，同样极其寒冷。
在白姑十岁那年，极州寒息突然南下冰州地界，冻死整整一州的生灵，其中包括白姑的父母。
“那时我跟着父母去冰州城，打算采购银霜雪魄，想不到这一去，就遇上几万年不见的极州寒息南下。
那极州寒息连圣竟修士都要逼其锋芒，幸好我父母发现的早，及时将我藏进一个百丈深的冰窖中。
而他们为祛除我体内的寒意，以道火点燃了自身。
那场极州寒息持续七天七夜，等极州寒息过去，我的父母…已都烧成焦骨！”老妪说到这里，眼中泪水滚出，她停顿片刻，又泣不成声道。
“这世间唯有父爱母爱，才最伟大”雪月清听到这，同样潸然泪下，忍不住开口叹息一声。
“那时，我又冷又饿，对着父母的焦骨哭了整整一天，随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百丈深的冰窖中走上冰面，看到整个冰州城已毫无生机。
那时我又累，又饿，又冷，在白茫茫的冰州城找了两天，没找到吃的，也没有找到个暖身的地方，最后实在扛不住，累倒在传送阵前。
就在我即将昏迷时，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女走下传送阵，她穿着战甲，一身戎装，脸上带着坚毅，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向我走来！”
话语落下，老妪抬手抹去眼中泪水，在恍惚间，好像又看到那个一身戎装，穿着战甲的少女。
“我醒来时，是在雪国皇宫，见到了你四姑雪妃珢，从此我改名为雉怒，一直跟随她身旁。
她虽是个女子，可很要强，从未穿过女子的衣服，每天都是身戎装打扮，那时老雪皇还在位，实在呦不过她，让她来中州照看斗兽场，我也跟来了，一来就是十几万年岁月。”
说到这，老妪老妪眼中带笑，再次抹去泪水。
她自跟着雪妃珢后，虽与她情同姐妹，但她始终没有忘记是雪妃珢救她一命，一直小心都侍候着雪妃珢，即便来到中州，也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
“七年前，她突然收到消息，雪家十几条山脉中的藏神地突然被人占去，她嘱咐我守好斗兽场，带人前去查看，谁知这一去再无音讯。
同她一起去的，还有冰皇那个唯一的女儿雪无晴，那时她才不到二十的年纪，直到一个月后，我才得知雪国覆灭的消息！”
说完这句，老妪又泣不成声，虽然看不到她眼中的目光，但依然能从语气中，听出她在责备自己。
“应该是雨家的人！”雪月清听到这里，不免捏紧双拳，虽然她从未见过那个四姑，也从未见过那个堂姐雪无晴，不过她眼中燃烧着怒火。
“我过去寻找几次，都一无所获，甚至都没找到她们的尸身，连我都好几次都差点死于非命。
自雪国覆灭的消息传来，我们经营的斗兽场一落千丈，落魄成今日这样！”老妪说到这，又转头看向那个小女孩，露出不知是哭是怒的笑容。
“雪国覆灭一年后，我家一位老仆人拼尽性命，带着她来到中州，那时我才知道家里面的人，都被那群畜牲赶尽杀绝，只剩下这么一个玄孙女！”
说完，老妪又露出愤恨脸色，同时散发出圣境气息。
她跟随雪妃珢多年，修为早已到圣境，只是可惜天资有限，直到气血衰败，都无法前进半步。
“三公主，老身曾跟随妃珢公主多年，一直忘不了你们雪家恩情，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只要有老身在，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说完，老妪又看着雪月清，也不知她能不能看清雪月清的模样。
“雉奴，我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有我在，没人敢动她！”老人冷喝一声，露出急躁脸色，听老妪唠嗑半天，早就已经不耐烦。
“二皇爷，那你找老身做什么？”老妪又一头雾水道。
“上次你们私下接活，去杀一位高冷妇人，差点坏我规矩，本来想找你算账，可我想到另一件事，便不打算追究，你们要杀的那位高冷妇人其实就是她！”老人冷冷一声，在眼中闪过怒火，并伸手一指雪月清。
“二皇爷，是老身错了！”老妪立刻“噗通”一声，又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朝雪月清苦苦哀求。
“三公主，是老身错了，是老身鬼迷心窍，不知道那人是你…”
“快起来，过去的事我不会追究！”雪月清再次伸出双手，将老妪从地上扶起，见老妪脸色愧疚，转头看着老人说道。
“二大爷，还有别的事就早点说，没事我们早点离开！”
“小丫头，带你来找她，就是要重开斗兽场，因为她会一门攻心术法，有那门攻心术法，是输是赢，都由她说了算！”老人当即冷冷一声，露出森然笑容。
所谓攻心术法，就是控制异兽幼崽的心性，从而在斗兽时，起到决定输赢的关键作用。
“二皇爷说的没错，老身以前就主持过斗兽，正好会一门御兽的斗兽法！”老妪点着头道。
主持斗兽，也是门高深学问！
两只异兽幼崽既不能一方太强，也不能一方太弱，要做到旗鼓相当，斗兽场才能有赚头。
除非是运气背到极点，若让修士一眼看出输赢，估计斗兽场有多少神髓，都不够赔付。
不过在这之中，有种斗兽术法，可以暂时让异兽神采焕发，充满活力，即便再厉害的修士也瞧不出来。
因为那门术法不使用任何神力，而是看眼神攻心，所以又称攻心术法，只是不能一直使用，时间长了，任谁都能看出问题所在。
“老身的眼，就因频繁使用此术法，才成这般模样，不过对术法的使用没有任何影响，三公主放心便是！”话音落下，老妪露出欣喜。
雪国覆灭后，一些修士拿走斗兽场不少东西，自己没能阻止，如今没落成这样，自己也有的责任，要能重开斗兽场，也算让雪妃珢在天有灵！
“我不同意！”雪月清却是一口回绝，朝老人摇了摇头。
一是斗兽太过血腥残酷，二是不想再让老妪以身犯险！
“小丫头，要知道每个斗兽场背后，都养着个大势力，与其守着那些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有收成的藏神地，真不如天天都有神髓进账的斗兽场！”老人脸色一冷，道出其中厉害，其阴冷目光盯的雪月清心中发寒。
一个势力要养出大批的修士，没有神髓来源万万不行！
“三公主放心，老身做事自有分寸！”似是为打消雪月清心中顾虑，老妪也露出慎重脸色。
“那…好吧，这是五千根神髓，你先拿着，若是不够，回头我再给你！”雪月清迟疑片刻，点头答应，并拿出一个装包裹递给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