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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侯府总带着股说不出的滞涩,就像檐角那串挂了半季的蛛网,黏着灰,也黏着人心里的闷。姜瑶揣着怀里刚被管事嬷嬷塞过来的抹布,指尖能摸到布面上起的毛球——那是前儿擦恭桶用剩下的,此刻却要她拿去账房,说是“给先生们擦桌子,别污了笔墨”。

她低着头穿过抄手游廊,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映着头顶飞檐的影子,像幅被泡皱的画。廊下的朱漆柱子掉了块皮,露出里面浅黄的木色,倒让她想起自己袖口磨破的地方,也是这样,藏不住的寒酸。

“哟,这不是三姑娘吗?” 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拐角冒出来,带着七分嘲弄三分看戏的意味。姜瑶抬头,见是账房先生的学徒,名叫周瑞,平日里最会捧高踩低。他手里提着个食盒,油光锃亮的,想来是刚从厨房领了点心。

姜瑶没说话,只垂着眼帘往旁边靠了靠,给人让路。她知道,跟这种人争辩是最蠢的事,就像跟疯狗抢道,赢了也沾一身腥。

周瑞却偏不让开,故意把食盒往她面前凑了凑,那股子桂花糕的甜香直往鼻子里钻。“三姑娘这是往哪儿去?瞧这抹布,是要去账房当差?也是,毕竟是……” 他拖长了调子,没说下去,可那眼神里的轻蔑,比说出来的话更扎人。

姜瑶攥紧了手里的抹布,指节泛白。她记得上回给老侯爷送茶,听见周瑞跟别的学徒赌钱,说她“活不过这个冬天”。那时她只当没听见,可此刻被人堵在路中间羞辱,心口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让开。” 她低声说,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子没被磨掉的硬气。

周瑞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这素来逆来顺受的庶女敢出声,随即嗤笑一声:“还敢顶嘴?也是,听说前儿老太太夸了你那破绣品,就真当自己是盘菜了?告诉你,在这侯府,你……”

“周瑞,磨蹭什么呢?” 账房里传来一声咳嗽,是账房先生王启年的声音。周瑞脸上的嚣张瞬间敛了去,忙应了声“来了”,临走前还狠狠瞪了姜瑶一眼,像是在说“等着瞧”。

姜瑶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进账房。

账房是间朝南的屋子,窗明几净,跟她住的冷院简直是两个世界。靠墙摆着三排梨花木书架,上面堆满了账簿,泛黄的纸页间透着陈年的墨香。王启年坐在靠窗的大案后,戴着副老花镜,正拿着算盘打得噼啪响。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在他花白的头发上镀了层金边。

“先生。” 姜瑶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把抹布放在门边的盆里。

王启年抬了抬眼皮,镜片后的眼睛浑浊却锐利,像是能看透人心。“王氏让你来的?” 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是,嬷嬷说账房缺人打杂,让我过来听候差遣。” 姜瑶低着头,不敢看他。她知道这老头不好惹,听说他在侯府当差三十年,什么龌龊事没见过,却偏生是个不站队的,谁的面子都不给。

王启年“嗯”了一声,指了指墙角的一堆账簿:“把那些旧账搬到后院库房去,归类放好。动作轻点,别弄破了。”

“是。” 姜瑶应着,走到墙角。那堆账簿足有半人高,用麻绳捆着,透着股潮湿的霉味。她试着提了提,死沉死沉的,手腕瞬间被勒出一道红痕。

周瑞在一旁看得偷笑,故意大声说:“王先生,要不我去帮忙?三姑娘细皮嫩肉的,别闪了腰。”

王启年没抬头,只淡淡道:“不用,让她自己来。这点活都干不了,留着也没用。” 话虽刻薄,可姜瑶却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他是故意支开周瑞,好让自己单独接触这些账簿。

她心里一动,想起前几日刘妈说的“月例不对”,又想起自己藏在枕下的那个小布包,里面是她偷偷攒下的几枚铜板,算来算去,都跟规矩里的“庶女月例”对不上。难不成……

姜瑶咬了咬唇,弯下腰搬账簿。第一捆刚离地,就听见“哗啦”一声,最上面的几本散了下来,纸页翻飞,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毛手毛脚的!” 周瑞立刻跳出来,“这些可是十年前的旧账,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王启年放下算盘,皱着眉看过来。姜瑶慌忙去捡,指尖触到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嘉庆三年 各房月例支出”,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瑶”字。

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借着捡纸的功夫,飞快地扫了一眼——上面写着“庶女姜氏 月例五百文”,可下面却用朱笔批了一行小字:“王氏支用三百文,实发二百文”。

二百文?姜瑶的手微微发抖。她每个月拿到的,最多不过一百文,有时候甚至只有几十个铜板。这中间,又被克扣了多少?

“还愣着干什么?” 王启年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思。姜瑶赶紧把账簿拢好,抱着往库房走。路过王启年身边时,她感觉老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责备,反倒像是在说“看清楚了?”

库房在账房后院,是间漏风的小屋子,里面堆着些旧家具和破损的瓷器。姜瑶把账簿靠墙放好,刚要转身,却发现墙角有个破木箱,里面扔着些废纸。她心里一动,走过去翻了翻,大多是些算错的账单和废弃的账页,可其中一张,却写着“嘉庆五年 庶女姜氏月例 实发五十文”,下面还有管事嬷嬷的签字。

五十文……姜瑶捏着那张纸,指节都在打颤。那一年,她母亲刚去世,她大病一场,王氏只给她请了个江湖郎中,开了几副没用的草药。原来那时,连她救命的钱,都被人这样克扣着。

“三姑娘倒是清闲,躲在这里偷懒?” 周瑞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吓了姜瑶一跳。她慌忙把纸塞进袖袋,转过身时,脸上已恢复了平静。

“不敢,这就回去。” 她说着,快步走出库房。

回到账房,王启年让她帮忙研墨。姜瑶低着头,慢慢研磨,鼻尖萦绕着墨香,心里却翻江倒海。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瑶儿,娘对不起你,没能给你攒下什么家业”;想起自己冬天穿不上棉衣,冻得整夜睡不着;想起刘妈偷偷塞给她的窝头,说“姑娘,吃饱了才有力气活下去”。

这些年受的苦,原来不只是命不好,更是有人在背后,一点一点地吸着她的血,踩着她的骨,还装作是给了她天大的恩惠。

“磨好了就放着吧,去把那本新账抄一遍。” 王启年指了指案上的账簿,上面记着这月各房的采买支出。姜瑶走过去,拿起毛笔,指尖却还在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她手里只有一张废纸,就算拿出去,王氏也能轻易赖掉,反倒会打草惊蛇。她需要更多的证据,需要一个能一击致命的机会。

抄到一半,姜瑶瞥见周瑞偷偷往王启年的茶碗里吐了口唾沫,心里一阵恶心,却也记下了这一笔。她知道,这账房里,也不是铁板一块。

傍晚时分,账房的活计快干完了。姜瑶收拾着笔墨,眼角的余光瞥见王启年把一本旧账放进了抽屉,那账本的封皮,跟她上午看到的“嘉庆三年”那本很像。

她心里有了个主意。

“先生,” 她鼓起勇气开口,“我能不能……借张废纸?回去练字。” 她知道自己的字难看,可这是眼下能想到的、最自然的借口。

王启年看了她一眼,从废纸堆里抽出一张递给她:“别耽误了明日干活。”

“谢先生。” 姜瑶接过纸,心里却在盘算着。她假装收拾东西,趁周瑞去门口张望的功夫,飞快地从袖袋里掏出炭笔——那是她用烧剩的木炭削的,一直藏在靴子里。

她趴在案上,借着抄账的机会,把上午看到的月例数字,还有那张废纸的内容,都偷偷记在了那张干净的纸上。刚写完最后一个字,周瑞就转了回来,她慌忙把纸折好,塞进怀里。

“三姑娘,该走了,厨房的门快关了。” 周瑞催促道,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姜瑶点点头,拿起抹布往外走。经过王启年身边时,她犹豫了一下,轻声说:“谢谢先生。” 她不知道老头是不是故意帮她,可这份情,她记下了。

王启年没说话,只是拿起那本新账,用朱笔在上面圈了个数字。姜瑶眼角一扫,看见那是“采买胭脂 五十两”,旁边写着“姜柔”的名字。

她心里了然,转身走出账房。

夜色已经漫了上来,侯府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昏黄的光映着青砖地,像铺了一地碎金。姜瑶走在回冷院的路上,怀里的纸被她攥得发烫。

路过假山时,她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周瑞。他手里拿着根棍子,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三姑娘,跑什么呢?” 周瑞堵住她的路,“刚才在账房,你跟王先生说什么呢?是不是偷了什么东西?”

姜瑶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这是来报复了。“我没有。” 她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手悄悄摸向袖袋里的炭笔——那是她现在唯一能当武器的东西。

“没有?” 周瑞嗤笑一声,“我都看见了,你怀里藏着东西。拿出来看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着,举起了棍子。

姜瑶闭上眼睛,正准备硬拼,却听见“哎哟”一声。她睁开眼,看见周瑞被人踹了一脚,摔在地上。踹他的人,是个穿着灰衣的小厮,面生得很。

“周学徒,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本事?” 小厮冷冷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子狠劲。

周瑞爬起来,看清小厮的脸,脸色一白:“是……是林管事的人?” 他不敢再废话,瞪了姜瑶一眼,灰溜溜地跑了。

小厮转向姜瑶,拱了拱手:“三姑娘,没事吧?”

姜瑶摇摇头:“多谢你。” 她看着眼前的小厮,觉得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记起,这是老太君院里的杂役,名叫石头,前几日给各房送过柴火。

“姑娘不必谢,是刘妈让我多照看你。” 石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刘妈给你的,趁热吃。”

姜瑶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是两个白面馒头,还冒着热气。她的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在这侯府里,一点点善意,都像是寒冬里的炭火,能暖透人心。

“替我谢谢刘妈。” 她说着,把馒头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石头点点头:“姑娘快回去吧,夜里不安全。” 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姜瑶握着馒头,快步回到冷院。推开院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在月光下像张鬼爪。

她走进屋,点亮那盏豆大的油灯,昏黄的光立刻填满了小屋。她从怀里掏出那张纸,借着灯光展开,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每一个都像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嘉庆三年 实发二百文”

“嘉庆五年 实发五十文”

“嘉庆七年 未发”

……

她一笔一划地数着,这些年被克扣的月例,加起来足有二十多两银子。这笔钱,够寻常百姓过好几年了,却被王氏轻飘飘地“支用”了。

姜瑶把纸折好,藏在床板下的暗格里——那是她母亲生前挖的,说是放些私房钱应急。现在,这里成了她藏秘密的地方。

她拿起一个馒头,慢慢嚼着,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愤怒。她想起母亲的药方,想起雨夜王氏的话,想起账房里那本圈着“五十两”的账簿。

这些碎片,像散落在地上的珠子,她现在,正一颗一颗地捡起来,慢慢串成一条线。

窗外的风呜呜地刮着,像谁在哭。姜瑶咬着馒头,眼神却越来越亮。她知道,从今夜起,她不再只是被动挨打,她有了武器,有了方向。

那些欠了她的,欠了她母亲的,总有一天,她要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她把剩下的馒头放进灶膛里藏好,又拿起那半本诗集,翻到母亲写的那句“瑶草生幽涧,清风自往来”。月光从窗缝照进来,落在“瑶”字上,像是给那个字镀了层银。

姜瑶轻轻抚摸着那个字,低声说:“娘,你看,我长大了。”

夜还很长,冷院的冬天也还没过去。但姜瑶知道,只要心里的那点火苗不灭,总有一天,她能烧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她吹灭油灯,躺在冰冷的床上,手却紧紧攥着藏在枕下的炭笔。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埋在尘埃里的星,正悄悄积蓄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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