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刃：王朝秘辛
第 23 章：沙海迷踪与黑石圣殿
西域的黄沙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灼人的光，沈砚的玄色披风被风扯得紧贴后背，上面的沙尘在汗水中凝结成细小的盐粒。探险队的驼队在沙丘间蜿蜒前行，每一步都陷进半尺深的沙里，驼铃的声响被风沙吞噬，只剩下单调的蹄声在天地间回荡。赵宁手中的月魂珠泛着温润的白光，珠子表面的黑石城影像随着步伐愈发清晰，城墙上的归墟符图案在光中微微颤动。
“还有十里就到黑石城遗址了。” 苏卿辞的玉簪在星盘上划出一道红线，与月魂珠的影像重叠，“但根据星象推算，半个时辰后会有沙尘暴，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城门口的避风处。” 她的指尖划过星盘边缘的刻度，那里沾着些银灰色的粉末，是从东海鲛人岛带来的月魂雾残渣，“月魂珠的光芒能驱散普通风沙，却挡不住西域的‘黑沙暴’—— 那是寒铜粉末与沙尘混合形成的，会腐蚀衣物和皮肉。”
秦峰突然勒住驼绳，他的朴刀指向右侧的沙丘，沙面上有串新鲜的脚印，足尖朝向黑石城的方向，脚印边缘泛着青黑色，是寒铜粉末氧化后的痕迹。“是月之民的余党。” 他翻身下马，指尖抚过脚印旁的沙粒，“至少有二十人，骑着西域的‘踏雪马’，速度比我们快三倍。”
沈砚接过月魂珠，将其举过头顶，白光在沙地上投射出幅立体地图，标注出黑石城的正门位置，旁边还有个被红圈包围的石窟 —— 是当年逐月教初代教主的避难所。“我们从侧门进，避开正门的机关。” 他的绣春刀在沙地上划出侧门的路线，刀刃划过的地方，沙粒突然下陷，露出下面埋着的半截寒铜箭，箭杆上刻着归墟符的图案，“这里的每一粒沙子都可能是机关，大家跟紧我，踩着我的脚印走。”
风沙突然变得狂暴，天空渐渐被暗黄色的云层笼罩，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在沙地上形成诡异的光斑。赵宁的佩刀在鞘中剧烈震动，刀柄上的星核碎片与月魂珠共鸣，发出嗡鸣般的声响。“黑沙暴提前来了！” 他突然指向远处的沙丘，那里隐约可见道黑色的沙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探险队逼近，“快往石窟方向躲！”
众人策马冲向石窟时，黑沙暴已经席卷而至，无数带着寒铜粉末的沙粒如暗器般袭来，打在甲胄上发出 “叮叮” 的脆响，沈砚的披风瞬间被划出无数道细痕，露出下面的软甲。苏卿辞将月魂珠护在怀中，玉簪在身前划出道白光屏障，勉强挡住正面袭来的黑沙，却挡不住从侧面漏进来的沙粒，她的手背很快被划出密密麻麻的小口子，渗出血珠后瞬间被风沙凝固。
“快进石窟！” 沈砚的绣春刀劈开挡路的沙棘，终于看到石窟的入口，洞口的石壁上刻着逐月教的月牙标记，与李院判药铺的标记如出一辙。众人冲进石窟的瞬间，黑沙暴刚好席卷而至，洞口的沙粒在狂风中形成道黑色的幕墙，将整个石窟笼罩其中。
石窟内的空气带着股潮湿的霉味，墙壁上布满了烛台，秦峰点燃一支火把，火光瞬间照亮了两侧的壁画。画中记载着逐月教初代教主的生平：他本是月之民的祭司，因反对用鲛人泪激活归墟符，带着部分寒铜母矿逃离归墟星，在西域建立黑石城，却被月之民追杀，最终躲进这座石窟，用自己的血封印了通往圣殿的通道。
“封印就在石窟尽头的石壁上。” 赵宁的佩刀指向壁画的最后一幅，画中教主的手掌按在块刻满归墟符的石壁上，鲜血顺着纹路流淌，“需要用星核印记的持有者的血，才能解开封印。” 他卷起衣袖，露出小臂上的星核印记，那是二十年前归墟岛之行后，从脖颈转移到手臂的，此刻在火光下泛着红光。
沈砚按住赵宁的手腕，目光落在石壁下方的凹槽上，那里刻着行月之民的文字，苏卿辞翻译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非月之民血脉者解印，圣殿机关自启’。” 她的玉簪挑起石壁上的碎屑，“这是月之民设下的陷阱，他们早就料到会有外人来解开封印。”
石窟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月之民余党的呼喊声透过风沙传来：“交出归墟符和月魂珠，饶你们不死！” 紧接着，洞口的沙墙突然被炸开，十几支寒铜箭射进石窟，箭尖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月魂雾的毒液。
“他们用了‘寒铜炸药’。” 秦峰的朴刀劈断射来的箭矢，箭杆落地时，沙地上冒出滋滋的白烟，“这种炸药是用寒铜粉末和月魂雾混合制成的，威力是普通炸药的十倍。”
沈砚突然将月魂珠抛向苏卿辞，自己则握紧绣春刀冲向洞口：“你们解开封印，我来挡住他们！” 他的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刀身划出的弧线精准地劈向冲进来的余党，寒铜碎屑在刀光中飞溅，落在沙地上形成细小的火花。
赵宁不再犹豫，将手臂按在石壁的凹槽上，星核印记的红光与石壁上的归墟符纹路重合，鲜血顺着纹路缓缓流淌，石壁发出 “咔哒” 的轻响，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后面漆黑的通道，通道内传来隐约的水流声 —— 是沙漠中罕见的地下暗河。
苏卿辞和秦峰搀扶着赵宁走进通道，月魂珠的白光照亮了两侧的岩壁，上面刻着无数归墟符，每个符印都嵌着颗细小的寒铜珠，珠子在光中泛着冷光，形成条通往深处的光带。“这些寒铜珠是机关的触发器，只要碰到就会射出毒箭。” 苏卿辞的玉簪在光带旁划出条安全路线，“我们沿着岩壁的阴影走，那里没有符印。”
通道尽头的暗河上横亘着座石桥，桥面由整块寒铜打造，上面刻着幅完整的星图，与司天监的星盘分毫不差，只是归墟星的位置嵌着颗鸽血红宝石，与淑妃凤印上的宝石同款。赵宁的佩刀刚触到宝石，石桥突然剧烈震动，两侧的岩壁射出无数支毒箭，箭尖的毒液在暗河中泛起银灰色的涟漪。
“是‘星轨箭阵’！” 苏卿辞的玉簪在星图上快速滑动，找到归墟星对应的刻度，“按星象顺序踩过星图的刻度，就能关闭箭阵！” 她的声音在箭雨中显得格外清晰，“第一步踩‘紫微’位，第二步‘太微’，第三步‘天市’……”
赵宁按照苏卿辞的指引，一步步踩过星图的刻度，每踩一步，箭阵的密度就减弱一分。当他踩下最后一个 “归墟” 位时，石桥两侧的箭孔突然闭合，暗河的水面恢复平静，露出河底的通道 —— 通往黑石圣殿的正门。
沈砚此时也解决了洞口的余党，他的绣春刀上沾着寒铜碎屑和血迹，玄色披风被划开数道大口子，却依旧挡不住眼底的坚定。“月之民的余党还有漏网之鱼，他们往圣殿方向跑了。” 他追上众人时，呼吸带着明显的急促，“他们手里有从鲛人岛抢来的月魂雾陶罐，想在圣殿里激活母符。”
四人沿着暗河通道来到圣殿正门，巨大的石门上刻着逐月教初代教主的雕像，雕像的双手捧着枚巨大的归墟符 —— 正是他们要找的母符。石门的锁孔是个空心的归墟符形状，与沈砚手中的归墟符完全吻合。
“需要将四枚归墟符同时嵌入锁孔。” 苏卿辞将归墟符分给众人，“嵌入的瞬间，母符会发出白光，届时所有归墟符的能量都会被母符吸收，月之民就再也无法打开星际通道了。”
四人同时将归墟符嵌入锁孔，石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缓缓向两侧打开。圣殿内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中央的高台上，插着枚一人高的母符，符印周围的石壁上嵌着无数寒铜珠，珠子在光中泛着幽蓝的光，形成个巨大的能量场。月之民的余党正围着母符，将月魂雾陶罐里的液体倒入符印的凹槽，母符的红光越来越亮，整个圣殿开始剧烈震动。
“住手！” 沈砚的绣春刀劈向为首的余党，那人穿着件黑色的长袍，腰间挂着块青铜牌，上面刻着月之民的最高祭司标记。他的左眼是颗红色的宝石，与李海潮的假眼不同，宝石里泛着流动的红光，像是有活物在里面蠕动。
“沈砚，你还是来晚了。” 祭司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他的右手突然举起个青铜鼎，鼎内盛满了银灰色的液体 —— 是用鲛人泪和月魂雾混合制成的 “归墟液”，“只要将归墟液倒入母符，星际通道就会永久打开，月之民的主力舰队三日内就能抵达！”
赵宁的佩刀突然刺向祭司的手腕，星核碎片的红光与祭司的宝石眼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啸。祭司的宝石眼瞬间炸裂，露出里面的寒铜内核，他惨叫着后退，归墟液洒在地上，溅起的液体在寒铜珠上激起火星，整个圣殿的能量场开始紊乱。
苏卿辞趁机将月魂珠掷向母符，珠子接触到符印的瞬间，爆发出璀璨的白光，四枚归墟符同时从锁孔飞出，与母符融为一体。白光在圣殿内形成个巨大的漩涡，将月之民的余党和归墟液全部吞噬，寒铜珠纷纷炸裂，化为粉末融入漩涡。
当白光消散时，母符的红光彻底熄灭，变成块普通的青铜符印，上面的归墟符纹路渐渐淡化，最终消失不见。圣殿的石壁上，缓缓浮现出逐月教初代教主的影像：“吾以血脉封印归墟之力，愿此后三千年，中原无星门之祸……”
沈砚看着手中的月魂珠，珠子的白光也渐渐黯淡，最终变成块普通的莹白石头。他知道，十二归墟符的威胁终于解除，月之民打开星际通道的阴谋彻底破产。
探险队离开黑石城时，黑沙暴已经散去，夕阳的余晖洒在废墟上，为这座千年古城镀上了层金红色的光。赵宁的星核印记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只留下个浅浅的痕迹，像是从未出现过。秦峰的朴刀上，寒铜碎屑在光中泛着最后的微光，随后化为粉末被风吹走。苏卿辞的玉簪上，启明花的纹路依旧清晰，只是少了几分之前的灵气。
沈砚站在沙丘上，回望黑石城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感慨。从东海鲛人岛到西域黑石城，从月魂雾到归墟符，这场跨越山海的较量，终于在此刻画上句点。但他知道，和平从来不是永恒的，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危机，但只要他们心中的信念不灭，守护的决心不变，就一定能守护好这片土地。
驼队在夕阳下踏上归途，驼铃的声响重新在天地间回荡，与远处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在为这段传奇的旅程画上圆满的句号。而在黑石城的圣殿深处，那枚失去能量的母符静静躺在石台上，等待着三千年后，或许会再次被唤醒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