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贾文心里清楚,这位老爷子的分量极重,随便一跺脚,整个四九城都要震一震。
“爷爷好!”贾文喊了一声,接着介绍:“这是我妈。”
“你好,你好……”
几人寒暄几句后,便一同走进了预定好的宴会厅。
宽敞的宴会厅只坐了两家人,显得格外空旷。
“哎呀,伯父……”李琴请客人落座,谦和地笑道:“我们家条件一般,文文从小就没了父亲,我一个人辛苦把他带大。多亏你们通情达理,不嫌弃我们,还愿意把乔乔嫁过来,我们老贾家心里真是感激不尽。”
这话说得诚恳,老爷子听了点点头:“文文妈,你言重了。都是祖国的儿女,没有‘下嫁’这一说。你们家孩子也很优秀啊……”
“他不仅为国争光,听说还特别勤奋刻苦,将来一定是国家的人才!”
“哈哈哈……”李琴笑了笑,说:“老爷子您能看得上就好……乔乔来,阿姨送你一样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翠绿的戒指,轻轻戴在伊乔乔白皙的手指上,说道:“这是阿姨送你的见面礼,别嫌弃啊。”
伊乔乔不太懂首饰,只觉得这枚戒指绿得透亮,十分好看。
一旁的老爷子却笑着开口:“乔乔可要收好,这是难得的帝王绿翡翠,而且还是件古董,价值不菲啊……”
老爷子这么一说,众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老爷子又补充道:“以后要好好保管,当作传家宝!”
贾文也顺势取出一个看起来朴素的盒子,说道:“爷爷,我也没准备什么贵重礼物,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老爷子半开玩笑地说:“那我得先看看是什么,要是太贵重,我这老头子可不能收。”
说话间,他已笑呵呵地打开了盒子。
活到他这个岁数、这个地位,早已随心所欲,不在意什么虚礼。
盒子打开的刹那,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嘶嘶声四起——
连老爷子的眼睛都睁大了。
只见盒中静静躺着两支硕大的人参。
贾文解释道:“这是我不久前偶然得到的……据说是百年人参,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虽说听起来夸张了点,但吃了确实强身健体,还能延年益寿!”
这东西珍贵吗?
当然珍贵。
哪怕老爷子地位不凡,这种百年人参也极为罕见。
他先前说过不收贵重物品。
可对老人来说,人参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好,好,好……哈哈……”伊老开怀大笑,说道:“这礼物我喜欢!”
贾文顺势说:“爷爷可以把它交给国药厂,让他们制成参丸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好!”老爷子满心欢喜,道:“这礼物我收下了,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简单的订婚仪式结束后,本来计划中午一起吃饭,但老爷子事务繁忙,匆匆离去。
岳父伊鲁豫也因公事离开。
最后只剩下伊乔乔、乔秀和贾文一家五口一起用餐。
少了两位男性长辈,气氛反而轻松许多。
饭后,伊乔乔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着贾文回到四合院。
贾文特意从系统里取出十斤大白兔奶糖和两条大前门香烟。
订婚是喜事,该让院里的人知道。
虽然心里并不想和院里那些人打交道,可若是不发些糖,别人难免说闲话。
他自己倒无所谓,更多是为了乔乔考虑。
“哟……”刚进前院,叁大妈眼睛一亮,看着这对般配的年轻人,忍不住问道:“文文,这是谁家姑娘啊?”
伊乔乔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轻轻拉住贾文的胳膊,低下头。
贾文笑了笑,说:“我媳妇……叁大妈,给您糖。我和乔乔今天订婚了,双方家长都见了面,没什么意见,过几天就去领证。”
“哦……”叁大爷也惊讶地睁大眼睛:“乔乔……是不是那位伊乔乔……”
阎埠贵是小学老师,知道伊乔乔的母亲乔秀曾是教体局主任。贾文竟然能娶到伊乔乔,真是不简单。
往后,贾文家的地位怕是要水涨船高了。
“恭喜,恭喜,恭喜……”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勉力挤出一抹笑意。
“叁大爷,烟……”
贾文随手甩过去两包大前门。
不算什么名贵烟,但也是四九城里老百姓常抽的,不少干部也爱这口。
“壹大妈……来吃糖……”
“唐大妈……周大妈……”
贾文挨个打着招呼。
“我们订婚了……这是我媳妇伊乔乔……大伙儿都认识的!”
哗啦啦——
院里的邻居们纷纷围了上来。
“文文媳妇真标致……”
“这姑娘是跟你一块插队的吧?”
“哎哟,真是大家闺秀,跟文文站一块儿真般配……”
四合院里,你一言我一语,满是夸赞。
倒也不是刻意奉承,说的都是实在话。
“从前啊……”贰大妈说道:“咱们院里最好看的是解成媳妇于莉,如今看看文文媳妇,那可真差远啦!”
贰大妈本是无心。
可这话一出,叁大爷和叁大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刘海中喝道:“你这婆娘,不会讲话就闭嘴,滚一边去!”
脸黑的不止阎埠贵一家。
旁边秦淮茹、棒梗和贾张氏三人,并排站在自家门前,远远望着。
贾张氏眼里是嫉恨,秦淮茹目光藏着不甘,而棒梗眼中,伤心、嫉妒、醋意搅成一团。
“哥……”
小当从屋里走出来,说:“你不是最爱吃糖吗?怎么不去讨个喜糖……走,槐花,咱们去要糖吃!”
“不准去!”
棒梗猛地爆发,朝她们嘶吼一声。
吓得槐花和小当往后一缩。
院里其他人也被惊得噤了声,目光齐刷刷投向老贾家这边。
棒梗身子发颤,狠狠瞪了贾文一眼,扭头进屋。
砰——
门被他重重摔上。
他扑在桌上,心里揪成一团。
他也喜欢伊乔乔。
可喜欢的姑娘,终究成了堂哥的媳妇。
“呜呜呜……”棒梗埋头痛哭起来。
“哥……你怎么啦?”
“棒梗!”
“乖孙!”
老贾家一家人全涌进屋里,围着棒梗劝个不停。
棒梗趴在桌上,只是呜呜地哭。
谁心里都清楚——他喜欢伊乔乔。
可伊乔乔已经和贾文订了婚。
怎么办呢?
“儿子别急!”秦淮茹劝道,“天底下女人多的是。伊乔乔是漂亮,可漂亮能当饭吃吗?你放心,我一定托孙媒婆给你说个更好看的!”
“就是!”贾张氏附和,“咱们家条件又不差,还怕说不着媳妇?”
一家人一边安慰棒梗,一边想着法子。
晚上,何雨柱从外面回来。
“事情办得怎样了?”秦淮茹问他。
何雨柱说:“差不多了。跑了几天,总算有眉目了。估计再过三天,营业执照就能下来,健康证也快拿到了。”
最近市里严管餐饮行业,没证的一律不准开门。
折腾这么久,何雨柱的饭店终于快要营业了。
一旦开张,生意肯定红火,挣钱还不容易?
“好、好……”秦淮茹松了口气,“那就好,往后就顺利了!”
“他傻叔,我跟你说个事儿。”秦淮茹眼波流转地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立刻挺直腰板:“你说!”
秦淮茹就把孙媒婆说亲、棒梗名声差,还有贾文定亲的事都说了出来。
她望着何雨柱:“棒梗名声不好,咱家名声也受影响,毕竟咱们仨都坐过牢……给他娶媳妇难上加难啊。”
“我想了想,还是小当说得对——咱们得买台电视机!”
何雨柱一愣:“胡扯,买电视机跟娶媳妇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秦淮茹道,“你想想,这附近十几个院子,有几家有电视机?要是咱家买得起,不就证明咱家有实力吗?”
“到时候大家都来咱家看电视,名声传出去了,棒梗说媳妇还难吗?”
“可是……”何雨柱皱眉,“电视机多贵啊!”
“我不管!”秦淮茹撇嘴,“你是当家的,挣钱是你的事。这电视机,必须买!”
嗤——
何雨柱划了根火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火光刺破冬夜的寒冷,点燃了他嘴里叼着的大前门。
噗——
烟气缭绕。
他眉间浮起一丝轻愁。
“这饭馆环境不太行了……”他深深吁出一口气,说:“回头工商和卫生来查,我怕过不了关。我打算把馆子重新整修一遍,估计要二三百块钱!”
何雨柱开始盘算:“开业之后还得有流动资金,要有预备金。社区几个领导老爱签单,还得留些钱填他们的账……这么算下来,没个六七八百不行!”
“这样加起来,就一千块了。”
“咱们现在手头有多少?”何雨柱望向秦淮茹。
秦淮茹皱了皱眉,答道:“有一千六。”
这话不假。
她常在对外吹嘘,说自家饭馆一个月能赚一千多——那都是虚的。
何雨柱的馆子每月流水也就一千左右,毛利大约四百。
家里吃用不少,两个女儿开销也大,这半年其实没攒下多少钱。
除去房租水电,确实结余一千六百块。
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容易了。
可现在这么一算,有一千块得留着经营生意,不能动。
否则生意做不下去,怎么挣钱?
算来算去,能动用的只有六百。
“那这六百也不够啊!”何雨柱摊手,“我听说,最便宜的松下小八寸,也要八百块呢!”
这年头,电视机大多是进口货,来自霓虹。
国产的也有,但质量一般,老百姓不太认。何况国产的零件也多是进口的,价格并不低。
所以大多数人都盯着霓虹的小八寸。
很小,八寸,比后来的平板还小。但虽小,放映功能齐全,一点不含糊。
“不就差二百嘛?”秦淮茹撇嘴,“你想办法啊,你妹妹不是嫁了片警吗?他们能没钱?先借点。”
“我……”何雨柱脸一沉,“上次开饭店借的还没还,我哪好意思再开口……而且这也不只是钱的问题……”
“关键是,买电视机还得有电视机票。”
现在还是七十年代末,票据制度仍在。
米面粮油的票好弄了,自行车票也差不多烂大街了。
可电视机票,依然珍贵。
一般老百姓根本搞不到。
“傻叔,”小当插嘴,“我听说黑市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