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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撇嘴,“你还有名声可言?”
“唔…也是哈~”
白鳏讪讪一笑,想起自己早已没什么清白可言。
那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这时吴斜和小哥拿着叠黑白老照片走了出来。
见照片已取到,白鳏起身下楼。
胖子见状大喊:“你倒是帮忙拿点啊?!”
“不拿!”
白鳏回头挑眉,“我白某人从来不干搬东西的活儿。”
“嘁!”
胖子低声抱怨着,抱起铁盒跟了上来。
几人默默走向村长家。
不久后,回到住处的众人聚在房里,凝视着铁盒中的那块铁。
白鳏缓缓伸出手。
白鳏慢慢拿起那块铁块,掂量了几下,转头对旁边几人摇了摇头:“这不是铁。”
“什么?”
胖子疑惑地望向白鳏,“这不是铁能是什么?”
“不清楚,但拿在手里感觉有点轻。”
他一边说,一边又把那块黑漆漆的东西在手上掂了掂。
还是刚才那个手感。
吴斜在一旁问道:“会不会里面是空的?”
“我试试。”
白鳏说着用手指在铁块上弹了弹,只听见一阵沉闷的响声。
并没有空心物体该有的回音,说明它可能是实心的?
几个人折腾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
白鳏烦躁地把东西丢回铁箱,抓了抓头发:“啊!这东西真是烦人!”
“算了,今天先不管它,明天再说吧。”
胖子揉了揉肚子,“要不……先吃饭?”
“赞成!”
白鳏立刻点头。
吴斜也附和:“我也觉得行。”
说完,三人一起往楼下走去。
小哥看了一眼铁盒,把它合上,又在屋里环视一周,藏好之后,才慢慢走下楼。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
胖子望着不远处的云彩,甜腻地喊道:“云彩妹妹?有热水吗?我们想泡泡脚——”
“有的。”
云彩点点头,起身说,“我去烧水。”
看着云彩走远,白鳏盯着胖子:“胖胖……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别用这种调调?”
“为啥……不能……这样嘛……”
胖子故意拖长音调反问白鳏。
白鳏深吸一口气:“因为——你这样说话太油腻了!”
“没错!”
吴斜嫌弃地附和,“太油腻了,比村口老母猪还油。
我要是女的,肯定不喜欢你这样说话的,一听就觉得轻浮!”
“就是!”
白鳏也认真点头,“我觉得大部分女生更喜欢稳重、像小哥这样勤劳勇敢、帅气话不多、手指还长的男人。”
“你为啥特意强调手指长?是不是想开车?”
胖子表情忽然暧昧起来,朝白鳏挤了挤眉。
“开车?我没开车啊!”
白鳏一脸正气,“手指修长白皙,说明手巧,有个成语叫‘心灵手巧’。
这样的男人,肯定细心!”
“怎么听着有点怪……”
吴斜觉得这话乍一听没毛病,可细品之下又有点不对劲。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小哥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们互相开玩笑。
虽然有些话他听不太懂,但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他也习惯了,这几个人总爱在危险的边缘反复试探。
吴斜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小哥:“你看到那人身上的纹身了吗?”
小哥缓缓点了点头。
一旁的白净和胖子互相看了一眼。
白净压低声音问胖子:“你看到了吗?”
那时白净正忙着救胖子,根本没注意。
胖子也摇了摇头,低声说:“没,当时就看见你和那把匕首了,看到个锤子!”
“你看到个锤子?在哪儿?”
听了这话,胖子的表情变得古怪:“你确定要聊这个?咱俩能聊一宿。”
“那算了,打住。”
就在他俩说话的时候,小哥拿起一张纸和一支笔,坐在那儿沉思片刻,慢慢画了起来。
随着纸上线条逐渐清晰,几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笔尖。
“胖子!出去看看!有人来了!”
“好!”
胖子应了一声,起身朝门外走去。
白鳏看着小哥画出来的图案,眉头跳个不停。
好家伙,真不简单!这难道是穷奇?
他想起以前有个哥们也纹了穷奇,当时就把他震住了。
结果几年过去,那哥们还真穷得出奇。
这么说,那个斗篷男是佛爷那一支的人?
旁支的人,来对付主家的家主?
这也太会玩了吧,难道他不知道小哥的身份?
等小哥画完,吴斜盯着图看了半天,又看看小哥:“这……和你的纹身很像啊!”
“是吗?我瞧瞧!”
胖子从门外走进来,看了一眼图,“不能说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你俩是瞎了吗?”
白鳏一把抽过胖子手里的纸,“哪里一样?根本毫无关系!小哥的是麒麟!”
“来来来,把衣服脱了,让哥几个看看。”
胖子不服气:“你的呢?我记得你的纹身跟这也有点像啊!”
白净翻了个白眼,一把掀起t恤,线条分明的肌肉上,纹路的轮廓渐渐显现。
随着纹路连接,神兽白泽仿佛跃然而出,周身散发着邪异的光芒。
令人望而生畏。
吴斜呆呆地看着白鳏身上的纹身。
胖子看到这场景,顿时大喊:“ !你这是开了特效吧!至少也得十块钱的特效效果!”
与白鳏的纹身不一样,小哥身上的纹身只有在体温升高时,才会逐渐显现出来。
他脱去兜帽外套,又褪下黑色背心,吴斜快步上前,拿起热水壶,用热水浸湿毛巾,然后敷在小哥的皮肤上。
他身上的纹身逐渐清晰,那是一头青黑色的麒麟,鹿角龙鳞,形态威猛。
据说在激烈打斗时,小哥的纹身会更加完整,甚至会呈现出麒麟踏火的整体图案。
一旁的白鳏仔细打量着,不由点头称赞:“你这个确实不错,看起来很飒!”
胖子看着两人的纹身,酸溜溜地插嘴:“你的那个看起来就像傻孢子一样!”
白鳏:“……”
人们常以为白泽是瑞兽,但它同样也是凶兽,白泽兼具吉凶两面,有龙之气,杀之则震死。
“确实,这个跟小哥的纹身很不一样!”
吴斜仔细观察着小哥的纹身,又认真对比了白鳏的图案,抬头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嗯,”
白鳏穿上t恤,点燃一支烟,“应该是穷奇。
说起来,它跟小哥还有些渊源。”
“跟小哥有关?”
吴斜惊讶地看了看小哥,连忙追问:“快说说看!”
见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白鳏舔了舔嘴唇:“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太确定,不过现在线索已经比较清楚了。
我就说说吧。”
“别卖关子了!”
胖子着急地催促,显然对白鳏的拖延有点不耐烦。
“小哥,张麒麟,是张家的族长。
而张家分为两支,一支是东北张家,另一支…是旁支,佛爷那一脉。”
听到这里,吴斜和胖子都愣住了,齐声惊呼:“什么?佛爷??”
佛爷的名号在九门中无人不知,甚至可以说,这一行里基本都听过佛爷的威名。
他曾以一手五鬼搬运之术,将山上的佛像搬回家中,从此在长沙声名大噪,因此人称“张大佛爷”
。
“那……这和穷奇有什么关系?”
吴斜紧紧盯着白鳏,小哥也全神贯注地听着。
白鳏缓缓吐出一口烟,继续说道:“东北张家,也就是小哥这一脉,纹的是麒麟纹身。
如今这一脉已经没落,小哥就是东北张家的家主。
他原来的名字我也不清楚,但东北张家的历代家主,都共用一个名字——
那就是‘张麒麟’。”
话音落下,房间里一片寂静。
小哥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仿佛有画面一闪而过,却又缥缈不定,一时间抓不住关键。
“佛爷那一支的人,身上纹的是穷奇图案,因为他们那一脉的麒麟血不够纯净,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纹身。”
听完白鳏的解释,吴斜揉着额头叹气:“怎么又和佛爷扯上关系了!”
“佛爷、陈文静、我三叔、解连环……上一代上上一代的人全卷进来了?那他为什么要拦着我们?”
“不清楚,”
白鳏摇了摇头,翘起腿晃了晃,“只能自己查呗。
反正一路上不是突然冒出线索,就是突然出现什么人。”
“然后给我们指个方向。
依我看,不如直接去陈文静他们之前调查过的地方找找,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吴斜沉默了好一阵。
似乎确实有这种感觉:“要不先看看照片?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等等——先泡脚!!”
胖子突然举手打断三人的思路,提着两个盆走进来,放在一旁,拎起水壶往里面倒水,调好水温后,慢慢脱下鞋。
他刚准备舒服地泡脚听他们聊,边上白鳏却悄悄把脚也伸进了水里。
坐在胖子旁边的白鳏满足地轻叹:“啊——舒服——”
胖子愣愣地看着他一脸享受的样子,心里越来越憋屈,只觉得委屈。
他刚要把脚放进盆里,白鳏却迅速把脚抽了出来:“舒服——”
说完,还拿擦脚布擦了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