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鳏当初看《盗墓》也就是图个乐,谁看剧还抠细节啊!
他看了眼仍在沉思的吴斜,又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别想太多,你脑容量不够用。”
“你可真会安慰人。”
吴斜哀怨地瞥了白鳏一眼,随即朝前走去。
既然现在想不通,那还想什么?等线索再多些,总能弄明白。
一行人踏过积水,走上甬道,浩浩荡荡朝着西王母宫殿行进。
听陈文静说,西王母的宫殿就在前面。
胖子顿时来了精神,白繇也是。
第一次下墓,太刺激了,包里的蜡烛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他激动地搓了搓手,望着前方的门洞,深吸一口气。
快步上前,朝门洞里望去。
只见大殿中央放着一具巨大的棺椁,棺椁表面浮着一层红色的东西。
像是藤蔓,又像是某种怪异生物。
那东西好像在动。
众人都没说话,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手电光在大殿中扫射,照亮四周。
顺着台阶下去,便是一潭包围棺椁的清水。
棺椁放在高台上,水池两边立着一根根灯柱。
拖把见状,赶紧喊道:“去把灯点上!”
他的手下连忙下去,将灯柱一一点燃。
烛火亮起,大殿变得明亮,所有景象一览无余。
这古代文明的瑰丽,这鬼斧神工的雕刻,真是令人惊叹。
白鳏扫视了一圈,没有走入水中,而是走到一旁,取出蜡烛。
胖子看着他,好奇地问:“你是摸金一派的?”
“你咋知道?”
“你都点蜡烛……不对啊!”
胖子定睛一看,“ ,你搁这儿卡bug呢?”
白鳏眨眨大眼睛,伸手打开蜡烛的开关,烛光鲜艳,栩栩如生。
“与时俱进,胖儿,时代已经变了!”
胖子嘴角抽了抽,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摸金一派,灯灭不摸金,你这灯灭了得多久?
用电池也就算了,竟然还用南孚电池,你也太能凑合了吧!
看胖子无语,白鳏咧开嘴,露出大白牙笑了笑。
那牙齿在电蜡烛的光下,格外耀眼。
吴斜几人走进水中。
一路上的遭遇,让白净心里有点怵,这地方邪门,处处是危险。
他伸手在水里搅了搅,眉头一皱,连忙大喊:
“快出来!!!水里有东西!!!!”
小哥立刻拿起白鳏的刀,在水中一挥。
果然,水中一条条细小、血红的虫子被他砍断,浮上水面。
看着眼前景象,胖子浑身汗毛倒竖:“我滴个乖乖!幸亏胖爷我没往里闯!”
幸好他一时兴起,跟着白鳏过来查看。
“水蛭!这是会吸血的水蛭!快退出去!”
吴斜认出那生物后立刻高声示警,同时冲向岸边。
就在这时,石台上的棺椁忽然微微下沉。
整片地面开始震动,让人难以站稳。
白鳏似有所觉地抬头望去,只见穹顶雕刻的人面像周围,一圈圈环形纹路正逐层亮起。
最内圈的圆环突然开启,他立即出声提醒:“注意头顶!”
话音未落他已疾射而出,袖中短剑应声弹出,一把拉住阿咛的手腕将她护住。
无数箭矢从顶部的孔洞中倾泻而下。
众人急忙挥动兵器格挡。
所幸箭雨规模不大,白鳏这些老手都安然无恙。
但拖把那些手下就没这么幸运了。
唯有拖把本人反应迅速,在水潭里左闪右避躲过一劫。
“是这些水蛭吸了血增加重量,触发了机关!”
吴斜望着棺椁瞬间明白过来,“快砍断棺椁上的水蛭!”
缠绕在棺椁上的血色藤蔓伸入水中,通过吸食人血来增加重量启动机关?
这棺椁竟是个重力感应装置?
西王母这设计当真了得!
落水的帮众浑身爬满水蛭,鲜血被不断汲取,持续加重着棺椁分量。
顶部的孔洞再次开启,这次落下的竟是无数红纹毒蛇。
“是毒蛇!”
吴斜失声惊呼。
“小哥负责水蛭,毒蛇交给我!”
白鳏话音未落,袖剑已化作道道寒光斩向蛇群。
黑衣少年稳立棺椁旁,刀锋疾闪间不断斩断吸血水蛭。
吴斜、胖子与阿咛也拼命清理着棺椁上的寄生体。
密密麻麻的水蛭已将棺椁完全覆盖,根本看不出原本形状。
陈文静却无暇他顾,正焦灼地四处敲击石壁,似乎在寻找什么。
“真见鬼!”
胖子咬牙咒骂着,强忍手臂酸胀继续劈砍。
白鳏身形疾转,刀光在众人周围织成密网,他们甚至看不清刀刃轨迹,只觉身后微风拂过,伴随毒蛇被斩断的声响。
地面再次剧烈震动,这一次比先前更猛烈。
烛火摇曳,地面摇晃不止。
白鳏放在角落的蜡烛也翻倒了。
震动如同天崩地裂。
地动山摇,人心惶惶,恐惧在宫殿里无声蔓延。
白繇心跳如擂鼓,仿佛预感到某种不详,却不知会是什么。
他按住胸口,大口呼吸,额上汗珠滚滚而落。
他不安地望向远处角落——那正是他不安的源头。
震动停止,陷落的棺椁重新升起,四周多了几尊黄金蛇像,将棺椁稳稳托起。
地面上的野鸡脖子纷纷游走退去。
看到这景象,胖子疑惑:“这怎么回事?”
“可能有什么东西让野鸡脖子害怕了。”
“什么?”
胖子惊了,“还有比野鸡脖子更厉害的?”
“先上岸!水里还有吸血虫!”
白净强压心悸,向岸边走去。
没走几步,又听见石头摩擦的轰鸣,刺耳扰人。
陈文静所站之处,一块雕花石板缓缓下沉。
石板后方,一段向上阶梯逐渐显露。
白净指尖微动,袖剑悄然收回。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高耸的台阶。
心悸仍未消失——那里藏着大恐怖。
“走!!!”
吴斜大喊,迅速冲向阶梯。
陈文静早已奔了上去。
望着几人背影,白鳏深吸一口气,点起烟,双手插兜,缓步踏上阶梯。
一步。
两步。
三步。
每上一步,心中不安便增一分。
他神色冷凝,望向台阶顶端王座上盘坐的一道身影。
那就是西王母吗?
不,并不是。
那不是西王母。
即便隔着距离,白鳏也能断定——他并未从那身影上感到危险。
危险的源头,不是她。
当他走到几人身旁时,后背已被汗水湿透。
阿咛看着他,眼中掠过一丝忧虑。
她总觉得,白鳏有些不对劲。
他赶忙关切地询问:“你还好吗?”
“还好?”
白鳏嘴角扯出一抹假笑,目光四下扫视,仔细端详着每一个角落。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翻涌的情绪平复下来,强行按捺住心中躁动不安的小白泽。
【胆子这么小吗?】
就算前方真有危险又如何?
我塔哺左右横跳,嘿——你打不着?
别的不好说,白净就是有这份底气。
冷静之后,他又恢复了往常那副嬉笑的模样,注视着眼前盘腿而坐、千年不腐的女尸。
她的面容虽苍老,却仿佛仍有弹性,那绝世风华,是衰老的皮肤也掩盖不了的。
常言道,气质藏于身,岁月不败美人。
这话或许说的正是她,这位曾惊艳一时的西王母——
这位曾执掌万人生死,窥探长生之谜的西王母。
她真的死了吗?
“有资格坐上这个王座的,恐怕只有西王母本人吧?”
吴斜用电筒仔细照着她,开口说道。
一旁的白鳏却摇头:“不,她不是西王母。”
“可她的尸身没有腐烂啊!难道所谓的长生,不过是让尸身不腐?这也太可笑了吧?”
胖子看着西王母的尸身,语带讥讽。
“她脸上戴着面具。
面具上的脸确实是西王母,但这尸身,不是她本人。”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奇怪。”
胖子凑近细看西王母尸身的面容,“脸色不对劲啊。
按理说就算尸身不腐,也不该是这样健康的颜色。”
“这脸简直跟面具一样。
要不要……抠一下看看?”
白净在一旁摇头:“谁都知道,在墓里最不能做的,就是对尸身不敬,那会惹上大麻烦。”
“尤其是一国之君的尸身,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也对!”
胖子连忙点头,转而盯着西王母身上华丽的锦衣与饰品,眼馋得直流口水。
要是能拽下那一串宝珠……哎哟,那得值多少钱啊?
“你们说,西王母放个替身在这儿,那她自己呢?出去遛弯儿了?”
胖子扭头看向几人,一脸困惑。
“既然放了替身,就说明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去向。”
白鳏说着,又点燃了一支烟。
他吐出一口烟雾,望着盘坐的西王母替身,思索着该怎么引导话题。
忽然,他想起之前那股危险的预感——难道,那真的是来自西王母本人的威胁?
“留言!”
旁边的小哥盯着西王母替身背后的石碑,忽然开口。
“留言?什么留言?留给谁的?”
胖子两步窜到小哥身边,举起手电照向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