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第一次见到电热水器,认真地听着楚风的指点。
没多久,一壶水就烧开了。
秦京茹看得愣住了。
“楚风,这玩意儿可真好使!”
在乡下,哪见过这样的好东西。
楚风看她一脸惊奇,不由得笑了。
一个电热水壶,还是六十年代的老物件。
对他这个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人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新奇。
要知道,在他来的时代,
各种智能家电早已遍地都是,
拿着手机,就能遥控整屋的电器,
甚至还有功能强大的机器人。
不过,这些楚风并没告诉秦京茹,
说多了,怕把这姑娘的世界观都给震碎。
不一会儿,秦京茹兑好了洗脚水,
端到正在炉边取暖的楚风面前。
“楚风,水好了。”
“你坐着别动,我帮你脱鞋脱袜。”
楚风也没推辞,安稳坐好,
任由这纯真可爱的姑娘表现一番。
秦京茹站在一旁看楚风泡脚,犹豫了一下问:
“楚风,等你洗完了,剩下的水我能用吗?”
楚风毕竟是现代人,笑着就说:
“其实你现在就能跟我一起泡。”
秦京茹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我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
哪还能跟你一块儿泡脚呀?”
楚风反问道:“你既然吃我的用我的,怎么不听我的呢?”
“跟我一起泡个脚,还委屈你了?”
秦京茹急得直摇头:“不是的,楚风,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怕……别人说闲话,
给你惹麻烦。”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心里明白。”
楚风哪在乎这些,脸一板,瞪着她说:
“去搬张椅子来,坐下跟我一起泡。”
“你要是不听话,现在就收拾东西回乡下吧。”
楚风知道,秦京茹最大的愿望就是留在四九城,
不管是有份工作,还是嫁到城里,
只要能留下,过上不愁吃穿的日子,她就心满意足。
这句话让秦京茹心里又惊又喜,又有点慌,
可暗地里,还是忍不住有点甜。
“楚风,那……我去搬凳子了。”
秦京茹搬来凳子,坐在楚风对面,
在他催促下,也脱了鞋袜,把脚放进盆里。
她还是头一回用热水这么舒服地泡脚,
原本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望着楚风的眼神,也愈发感激和明亮。
脚盆不大,两双脚放进去刚刚好,
难免会轻轻碰到。
秦京茹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姑娘,
第一次和男人一起泡脚,
也是第一次和异性这么亲近。
她的脚无意间碰到楚风的,
像是有电流窜过一样,
下意识地想缩回来。
月却盆只有那么大。
除非秦京茹不想好好泡脚了。
楚风看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觉得很有意思。
他伸出自己的大脚,轻轻压住秦京茹的小脚,不让她乱动。
“别乱动,好好泡。”
“水不够热的话,再加些热水就是了。”
楚风摇摇头。
可惜这年代还没有泡脚粉,也没有足浴包。
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自己做一些。
对面,被楚风用脚压着的秦京茹偷偷抬眼看他。
“楚风真好看。”
“条件也是真的好。”
“堂姐没骗我,他是条件最好的那个人。”
“而且对我还这么好……”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记起白天在车上,
秦淮茹冷不丁说的那句话:
“楚风条件好,媒人专门带姑娘来相亲。”
“不过,我给搅黄了。”
“但他条件摆在这儿,肯定还有下次。”
“你抓不抓得住机会,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实话,他条件太好,你配不上他。”
秦淮茹是故意这么说的。
免得日后秦京茹真和楚风成了,会妨碍她和楚风之间的来往。
所以提前打个预防针。
此刻秦京茹认真想了想,确实觉得自己配不上楚风。
“这样看来,我和他处对象估计是没可能了。”
“可他还对我这么好……”
“他是想……”
秦京茹似有所悟。
泡完脚,她把水倒了。
楚风告诉她没事了,可以回房休息。
秦京茹应了一声,走进那间秦淮茹给她收拾的小屋。
她下意识关上门,落了锁。
想了想,又悄悄把门闩拉开。
这样,如果半夜楚风想进来,
就不会被挡在门外……
她想给楚风机会。
也是给自己机会。
早在秦淮茹带她进城前,
她就多次去找过堂姐。
每次秦淮茹回老家,她也总会缠着她说许多话。
作为村里新的一枝花,
作为一个想改变命运的乡下姑娘,
秦京茹心里有自己的愿望。
不崇高,不伟大,却无比真实。
她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躺在那张小床上。
望着那扇没有闩紧、随时能被推开的门,
她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等待着新生活的开始,
等待楚风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
半夜。
深夜。
秦淮茹、傻柱和贾张氏从医院回来。
“秦姐,我先回去了。”
“有事随时叫我,我随叫随到。”
傻柱对秦淮茹垂涎不已,
站在自家门口,迟迟舍不得进去。
贾张氏因流鼻血显得面色苍白,她恶狠狠地瞪了秦淮茹一眼,视线随即转向傻柱。尽管傻柱今晚为她奔波,还垫付了医药费,贾张氏的眼神里却毫无感激,只有深深的怨毒。
“傻柱,秦淮茹是我家的媳妇,”她冷冷开口,“你整天围着她献殷勤,安的什么心?我警告你,别让我发现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我非撕烂你的脸,让你俩挂着破鞋游街不可!”
秦淮茹心中暗想:自己与楚风私下往来已不是一次两次,现在有傻柱在前面挡着,倒是省心。她又记起楚风,不知他睡了没有,秦京茹和他相处得如何。将秦京茹介绍给楚风,好处还没到手呢。此时腹中空空,饥饿难耐。
揉了揉肚子,秦淮茹对贾张氏说:“妈,您先回去,我去趟后院。”
贾张氏立刻瞪圆了眼睛,厉声质问:“这么晚去后院?你想干什么?秦淮茹,别忘了你男人贾东旭还没死呢!”
秦淮茹连忙解释:“妈,您想错了。今晚楚风家炖了兔子,本来我和傻柱也在那儿,本打算跟着吃一些,顺便等他们吃完,把剩下的肉带回来给您、东旭和棒梗。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楚风和京茹肯定吃不完一整只兔子,现在去拿正好。您难道不想尝尝兔子肉?”
一听“兔子肉”三个字,贾张氏眼睛顿时亮了。“兔子肉?这个好!秦淮茹,你快去楚风家,把剩下的肉都拿回来!——不行,那么多你一个人拿不了,我跟你一起去!”
贾张氏哪里是担心拿不完,分明是怕秦淮茹背着她偷吃。秦淮茹心里一惊,她去后院可不只为填肚子——她还盘算着吃些“别的”。贾张氏若跟去,那还了得?
“妈,晚上您去楚风家已经闹得不太愉快,现在再去,万一他不肯给咱们好处怎么办?难道咱们还能明抢?再说这么晚了,吵起来惊动全院邻居,事情闹大了,以后还怎么从楚风那儿捞好处?”
贾张氏倒不怕跟楚风吵架——胡搅蛮缠是她的强项。但若断了今后的好处,那可不划算。她点点头:“你说得对,那就你一个人去。不过我警告你,不准跟楚风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敢乱来,看我不撕了你!”
贾张氏张牙舞爪地厉声警告。
秦淮茹顺从地应道:“妈,您说什么呢,我哪会做对不起东旭的事啊?”
心里却嘀咕:“反正‘九一零’的事我做了,你们又不知道。”
贾张氏当然听不见她的心声。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我就是提醒你一句。”
“行了,赶紧去吧。”
“早去早回,记得多拿些好处回来。”
秦淮茹连忙点头。
“妈您放心,我都懂的。”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家碗洗了没、衣服收拾了没?”
“要是有些家务没做,楚风非要我做,我也没法推辞啊。”
“要是不做,哪还能得到多少好处呢?”
为了多占便宜,贾张氏哪会在意秦淮茹累不累。
只要累不死,就往狠里使唤!
四九城的深夜,即便没下雪,依然寒气刺骨。
冷风一吹,秦淮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加快脚步,很快来到楚风家门口。
伸手一推,门是锁着的。
“这么晚了,楚风应该睡了吧?”
“就不知道他是自己睡,还是和秦京茹一起。”
她犹豫着要不要叫门,还是干脆直接回家。
“可真的太饿了!”
“都怪贾张氏!”
“要不是她过来闹事,也没这么多麻烦。”
“我早就该吃兔肉吃到饱了!”
现在时间太晚,秦淮茹怕一喊楚风,会惊动隔壁的许大茂。
许大茂可不是什么好人,一肚子坏水。
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半夜来找楚风,他肯定会嚷嚷得全院都知道。
到那时,她和楚风的事就彻底瞒不住了。
秦淮茹可不想那样。
她还指望以后继续过这样的舒坦日子呢!
她转身正要走,门却突然开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楚风的身体素质是常人的三倍,门外那点动静,别人听不见,他却听得清楚。
正好,今晚他也不打算一个人睡素的。
看见楚风出现,秦淮茹又惊又喜。
咕噜咕噜……
她的肚子又叫了起来。
“饿了?”楚风笑着问。
秦淮茹点点头:“晚饭还没吃。”
“真是可怜。”
楚风边说边把她拉进屋。
“来我房间吧,给你弄点吃的。”
“小声点,秦京茹在小房间睡着,别吵醒她。”
秦淮茹有点意外。
“楚风,我以为你这人够坏的,”
“早就把我妹妹秦京茹给吃得干干净净了。”
“没想到你还没动手。”
楚风轻笑:“我是坏,但还没坏到骨子里。”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楚风这样的男人,虽然有些坏,却依然招女人喜欢。